那一条新踩出的草径,仿佛在向他显耀是如何诱导他乖巧懂事的阿大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悬崖。
「阿大——」攀著崖边,宴十二绝望地大喊,声音凄厉悲怆,在空荡荡的山林间不停激荡。
那一面的悬崖竟如刀削一样平,光秃秃的,连一棵能勾住人的歪脖子树也没有。山下是密密莽莽的林木,在阳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从这样的地方摔下去,别说阿大一个小小的孩儿,就是轻功极好的,也难以幸存。
宴十二看著那片恐怕已经沾然上阿大血肉的绿色,只觉眼前阵阵发黑,也没往后退,心中只想著就这样摔下去算了,一了百了,他活得也够了。
他一生坎坷,少年时嫁给一个脾气坏极的女子,受尽欺凌,女人死后独自一人带著阿大四处流浪,凭著点力气做苦工勉强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