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脚步走到普宁身边,本意只是想把东西留下,可一看见枕上娇颜,他脚步倏停。他从没想过,向来倍受宠爱的公主,也会有这种表情。
一直以来她给他的印象,尽是娇蛮霸道不讲理,可她睡著模样,却显得忧愁脆弱。他想,难不成身份高贵的娇娇公主,也有旁人难以理解的寂寞?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两人年纪,足足差了七岁,一个十七、八岁姑娘,不管她身份多高贵,说到底,仍旧是个孩子。
是他太过苛刻,不该奢想她现在就能有他这般的冷静自制。
也难怪胡里动不动帮她说话,回想过去两天的行径,于季友叹气。动不动与她斗气的他,也不怎么厚道。
「这东西,就当作是赔礼吧。」他低头打开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把把洁白若雪的槐花瓣,扬手撒在彩轿上。
这花,是他早先去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