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时捷歪斜地停在屋前,高贵的名牌轿车自从落入这位开车技术欠佳的主人手中后,似乎没有一次停得合乎正常人的标准。
人有人格、车亦有车格,但它的主人似乎不了解,更别提他多次进出保养厂钣金、烤漆了。
它运气不好,给一个开车技术可用「夭寿糟」来形容的女人开到,更别提她每次在路上遇到坏状况时的破口大骂。喔,她的气质涓滴不剩。
司徒绽红伸个懒腰,提起车上的物品,懒洋洋跨进屋里。
看了一部无聊的电影,害她昏昏欲睡。
她望著坐在沙发里的人,她很久没在晚上和漾见面了。
「嗨,你今天早了。」她在另一张沙发坐下。
「今天我不用做清洁工作,所以先回来了。」举起报纸求职版的司徒漾然闷闷地说。
「你的同事没人要付钱请你做清洁工作?」她以为然是那种拿刀逼都要逼到人家给她赚钱的人,她那些同事会不知死活不让她赚加班费?可疑哦……
「对啊!」司徒漾然拨拨才剪过的金红色短发,利用报纸挡住不自在的表情。她可没脸告诉她妹,她被老板开除了。
那个死老板,谁想得到他居然是她的死对头!他居然公报私仇开除了她……呃,不过想想,如果她是老板,被员工把一盘菜砸在头上,她也会开除那不长眼的大胆员工。
哼!她还怕找不到工作吗?她才不想在那个臭男人的手下做事咧!
不曾真正被她眷顾的报纸被拉开,她抬头才想骂人,一只包包忽地兜头砸来,她反射性地伸手接住。
「是……啊!是迪奥今年的经典包包!」她如接圣旨般捧著簇新的高贵皮包,眼中闪著盈盈泪光。
「对啊,我上星期听你在哭包包卖完了,向男人A来的。照旧,标价打五折卖你。」司徒绽红双手抱胸,一副商人嘴脸。
凌云说最近要付房屋税,这栋大屋子的税金让她头昏,不过把这皮包卖给漾,应该就凑足她的三分之一份了。
司徒漾然双手微微抽搐。「五折?还是很贵啊!你再卖便宜一点啦,反正也是免钱的。」
司徒绽红撇撇嘴角外带翻白眼。「我可是得花时间和一堆色男过招,外加被一堆‘狐狸精’、‘拜金女’、‘放荡女’等等外号罩顶才换来的,这可不轻松呢!」
这样是没错啦……司徒漾然刷地又抬眼瞪她。
「唉,虽然说你一点数字观念都没有,可是你才是最有赚钱头脑的。奸商奸商,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每次都带新货来吊她味口,她兼三个班才换来的血汗钱全都入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火口袋里了。
「包包你要不要?这可是限量五千个的经典包包哟!你不是说台湾分到的十个都卖掉了吗?喔,如果你不要的话我自己用了;如果你反悔,用原价买还未必买得到哦……」她转身之前,把仍旧被捧著的迪奥包包提走。
司徒漾然双手做掐人状,挣扎许久后出声了:「好啦好啦,钱明天给你啦!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她伸手抢过包包,然后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
「你自己爱,有什么办法?」司徒绽红笑得一脸无辜。
司徒漾然含恨瞪著她。「哼!下次不要再跟我说有什么好货了,你再报消息,我怎么存钱?」
「好,我知道了。」才转身,她又回头:「对了,Gucci有一双新款长靴……」
提起她最爱的品牌,司徒漾然双眼发亮。「对对对,我觉得好美,我今天中午休息的时候去试过了……」
司徒绽红藏住小恶魔的笑容。
虽然压榨自己的姐姐有点不道德,可是漾每次还不是会忍不住自己花钱买?肥水不落外人田,她还是自己赚比较好。
而且,不A点那些色男人的钱,她就不知道要改以哪种方式来惩罚他们的居心不良了。
不过啊,有个男人不太一样哟!
英雄救美……那张很认真的脸,好像她对他很重要,不忍心她受伤。
她掩著唇偷笑。
很浪漫呢!
齐立恩将前两天收到的永新建设的提案一一解释给父亲听,看见父亲平静的神情,他知道永新得标的机会大增。
「爸爸,您觉得永新这个案子如何?」他虽然是公司目前的决策执行者,但他仍旧会先请示父亲。
「你看呢?」躺在病床上的齐毅夫虽然露出病容,却依旧仔细听著儿子的解说,然后反问他。
齐立恩望著手中的企划书,满意微笑。「他们的设计很符合我们的要求,施工我想爸爸您若是不满意,就不会把永新列入考虑之一,不过我还是想先再了解一些,也想等各家建设公司的企划都送来再说。」
「嗯……」齐毅夫闭上眼点点头,又在齐立恩静静收拾准备离开时开口:「那你见到‘她’了吗?」齐立恩闭了闭眼。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谁。可是怎么他只见了她一面,就和她脱离不了了?
「见了。」他扯扯嘴角,毫不掩饰对司徒绽红的反感。
「不喜欢她?」齐毅力有些气恼。
「我对野性女子没兴趣,如果这是您要听的,爸爸。」因为面对的是父亲,他把话说得很含蓄。
「还是你对女性都没兴趣?」齐毅夫终于忍不住数年的怀疑,问出口。
齐立恩挑眉,他懂了。「爸爸,您常用怀疑的眼光看我,就是因为这个?你生的、养的,如果我真的怎样,您还能如何?」瞧这老头子一脸不屑,他是他儿子耶!
「你是齐家的独子!起码给我一个孙子!」病老头指著他,吼声洪亮。
天,爸爸真的以为他……
齐立恩抹了抹脸,试图忍住笑意。「爸爸,是我的长相让您这么认为?我是您生的耶!长得太美丽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问题。」
「是你妈生的,不是我。」齐毅夫撇开脸,孩子气地撇清和他的关系。
「喂,这时候你不能推得一干二净,除非我是妈在外头偷生的!」如果是,他马上从十楼跳下去!因为他长得跟他家老头子一个模样。
「我还真的去验过你的血……」齐毅夫心虚地偷觑儿子。唔,他的儿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可是他知道这小子拳头很硬、体力很好;他是担心自己被一拳打死在病床上,可是该讨论的问题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爸!」冷静、冷静,解释清楚就好。「爸爸,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回复那个毕恭毕敬的乖儿子。「哦?可是你都年过三十了还没结婚,女朋友我都没看过两个。」齐毅夫可不打算放过他,反正话都说开了—就一次逼问到底。
对对对,他的确是年纪三十好几的黄金单身汉,很多女人很「哈」他,问题是他没机会啊!
「那是因为回台湾以后,我就跟在您身边转啊转的转了几年,您没休息,我哪敢喊累?您休息时,夜晚都过了三分之二了,就算我想寻欢作乐,既没体力也没对象了。」要怪就怪老头子自己,别怪到他头上来!
「是吗?」老者垂著嘴角,抬高下巴,一双老眼上上下下量射著他,打死不相信、也绝对不认错。齐立恩眉头皱得更深。
难道要告诉父亲他在国外就读时,跟高桥放浪形骸的模样?他可能会气死一个已经病恹恹的老人家。
「我不相信你说的!说,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齐毅夫指著他大吼。
「不是!」他是百分之百的正常男人。
「那你怎么连小红都没兴趣?小红耶!」齐毅夫提起那可口的女孩,双眼发亮。
被了!
「我爸踫过的女人、叔伯们踫过的女人,还有很多人踫过的女人……我怎么有兴趣?」齐立恩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吼,捧著血压器进来的护士瞪著父子俩,不知如何是好。
齐立恩低吼著起身,把护士小姐转身,然后手一推,护士小姐被推飞出去撞在走廊墙上,傻傻贴在墙上。
哇!这个公子哥力大如蛮牛。
护士小姐揉著鼻子回头,然后……贴在门上成偷听姿势。
「我才没有跟她那个,虽然我很想……不对,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齐毅夫冷静地找回话题。
做儿子的双手抱胸,眯眼瞪著急红了脸的父亲。「我告诉你答案,你就不再烦我?」
「对!」
「好,我是同志,我只爱男人。可以了吧?」反正老头子只是想听他认为的那样,他就从善如流吧!
齐毅夫垮了老脸,干枯的手指张张缩缩,似乎很想掐死他儿子。「你你你……跟高桥对不对?我就觉得你们两个从小时候就好得过分,年纪一大把了互看的眼神还那么……」
噢!真的够了。
齐立恩挥挥手,起身离开。
他听不下去了。
苞高桥?见鬼了!
他可以跟全天下男人搞同性恋,但是高桥?哈、哈、哈!
「嘿,在烦恼什么?」肩头重重一拍,告知高桥的到来,他一坐在齐立恩身边,觑著刚才在电话里情绪沸腾的好友。
齐立恩啜著酒,眼神恍惚,一会后才回头看他。
「我爸问我是不是同性恋。」声音也同样恍惚,在放著爵士乐的酒吧中,几乎被掩盖掉。
斑桥眉一挑。「哦,你的回答呢!」
「当然不是!不然我之前交的女朋友是干吗的?我是正正常常的男人好不好?」他激动得紧了双手,高桥见状,赶紧抽走他手中的玻璃杯,免得杯破又见红。
「嗯……然后呢?」如果这么简单,小齐就不会一脸悲惨了。
「他还问,我是不是跟你……是一对。天哪!怎么可能?我跟你……都是……」他说不下去了!以前百无禁忌的他,现在居然连这种事都说不出口。
他倒成了LKK了。
斑桥瞥他一眼。「我是。」嘴角暗暗一抽。
齐立恩皱眉。
「是什么?」他现在说的是哪一桩?
斑桥又瞥他一眼。「同性恋。」嘴角又是一抽。
齐立恩瞪著他,颈背寒毛直竖。
开玩笑的吧?他从小一起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朋友性向不正常?他活了三十几年怎么都不知道?同时,他在搜寻从小到大的记忆,是否曾经被「偷吃」过……
「放心,我对你不太感兴趣。」高桥好心地解救了他。
吁,好险。齐立恩毫不掩饰他的庆幸。
他忍不住多觑了好友几眼。高桥真的是同志?那他怎么又对司徒绽红……
斑桥再觑他一眼,恶意地补上一句:「高二那年除外。」
「踫」的一声,齐立恩摔倒在地,酒吧里不少客人都朝这边看来。
「可是你明明就对司徒绽红……还有以前我们……」他爬起来靠在吧台,满脸饱受惊吓。
对耶!自打嘴巴。高桥歪头凝想片刻:「好吧!我更正我的话,我不是同性恋,是双性恋。」
齐立恩惊愕挑高眉:「那你不就是男跟女都……」他又说不出口了。犹如他心里想的事粗鄙不堪,让他无法说出口。
「我说了我是双性恋,当然是男女通吃啊!」高桥悠哉喝著薄酒,笑眯眯地回嘴。呵呵,这小子真好骗。
他真的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哇靠!」俊美男子终于没气质地破口大骂。
「死男人,你不知道你这是歧视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吗?」日本男人不高兴地板起脸。
齐立恩坐回位子,低头沉思。
唉,哪想得到找好友出来说说话解闷,结果让自己差点心脏病发。
「你现在想怎么样?」他没好气地问身旁的好友。
「不怎么样,照样过生活啊!难道让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就该自宫当人妖去?」小齐的脑袋被水泥灌满了吗?运作上好像出了点问题。
「我身边有群色老头;我家有个认定我是同志的色老头;不小心暗恋上一只狐狸精十分钟;连你,我认识了三十二年的人性向也有问题……到底除了我,有谁是正常的?」齐立恩仰首灌干酒杯,又向酒保点点头,把酒注满。
斑桥狂笑两声。「你正常?笑话!色老头的儿子、暗恋上狐狸精、双性恋者的多年好友,你哪里正常了?」
「去撞壁啦你!」长臂一伸,原本就力大无穷,同时又气怒交加,教人去撞壁时,力量是大了些。「哎哟——」高桥倒在地上,双脚还挣扎著缠在高脚椅上,哀号声连绵不绝。
而齐立恩,决定今夜要买醉,自从他听闻司徒绽红大名开始,他正常而忙碌的生活全变了样。
都是她的错!
「嘻嘻嘻……」上了齐立恩的车子之后,高桥的笑容就没断过。
开车的齐立恩警告的视线飘向他。「干吗笑得那么?」
「嘻嘻嘻……」等著看好戏嘛!
齐立恩眼角微微抽动。「再让我看到你的牙,我把你踹下车。」他的语气很平稳,警告却已经带到。
「呼呼呼……」高桥双唇紧闭,还是能发出惹恼人的噪音。
他放弃。齐立恩极力催眠自己耳聋,听不见身边婬邪的声音。
他更后悔那天一把推得高桥头下脚上跌在地上,因为愧疚答应他跟来。
「好,你想跟那位司徒小姐做什么都行,就是别拖我下水。」高桥说他的道德标准过高,他只好降低一点标准让自己更像正常人——他还是搞不懂,他哪里不像正常人了?
「当然了,你能把我引见给她,就已经是功德无量,我不会难为你的;更何况……有我大帅哥在,哪还有你露脸的分?」高桥用手肘撞撞他的手臂。
「别踫我,变态男人!」开车中的齐立恩怒瞪他。司徒绽红、司徒绽红……那个女人哪里好了?一群没眼光的男人!
斑桥望著他,开始歇斯底里:「难道……我们的感情就因为我天生的基因缺陷而毁了?呜……」「再说啊再说啊,你再说我就撞车,我们一起‘殉情’!」被惹毛了,齐立恩脚底油门卯起来拼命踩。
斑桥安静了,怕齐立恩真的会去撞车……他望著车窗外,偷偷拉开笑容。
呵呵,又把这小子惹毛了。
现在他知道了,想要让小齐失去理智,只要供出司徒绽红,保证立即见效!
开车的齐立恩则是满腹牢骚。
梁董一定不会放过他,八成已经通知司徒绽红,准备接见他了吧?天哪!如果永新的条件能差一点,他就可以选择别家建设公司,就不必再见到她了,偏偏永新就这么行,他没选择。
他更气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偏偏要作践自己,害他少了一个好对象。
怄死了!
虽然他想专心听著永新的建筑师在台上解说,但是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随著一道在会议室里穿梭的人影打转。
他一手支著下巴,觑著端茶给梁董的司徒绽红,梁董对她的笑容让他恨得牙痒痒——老色狼!
而她,也妩媚地回梁董一抹笑——
她真的很美丽!
偏偏她是「那种女人」,让他从惊艳到失望。
眯著眼的齐立恩眼随著她的身影移动,早忘了聆听台上的解说。司徒绽红抬眼,正巧对上他的视线,送给他一抹柔媚浅笑。
他的心脏猛地震了一下,尴尬地移开视线。
虽然对她有著史上最强烈的反感,可是她偏偏就是那么……他那些叔伯们是怎么说的?可口?真糟糕,他还是觉得她很美。
他悲哀地发现,只要一看见她,平时对她的唾弃不屑好像把持不住了。
他得承认,她的确有著让人著迷的魅力。
斑桥又顶顶他:「嘿嘿,她在对我笑哟!」
「是对我笑啦!白痴。」齐立恩横他一眼,在会议中还盯著美女看,没重没轻!
「会吗?不可能吧……」高桥满嘴怀疑。
「要不要叫她过来问问看?」吵死人了。
「好!」
斑桥嘴里应著,却是把他的手抬起来。
齐立恩瞪著他,同时又因为款款步来的娇柔女人而紧张。
「齐经理有事吗?」
「呃……那个……」齐立恩还瞪著陷害他的高桥,没良心的人还对他挑挑眉。他不得不抬眼,看著微笑等待他的司徒绽红。
「麻烦请帮我加茶水。」
「好的。」司徒绽红看见身旁位置的男人歪了歪身子,她各看两个男人一眼,发现两人之间暗潮汹涌。
她转身取茶水,在弯腰正把茶放下时,她感觉到臀上有股怪异的压力……
「呀!」她尖叫。
「哇啊——」接著男人的惨叫加入她。
烫烫烫!
齐立恩跳了起来,他指著上衣,把贴在身上的湿衣拉离他还算结实的胸肌。
「对不起!对不起!」哎,这回真的闯祸了。司徒绽红掩唇望著自己的杰作——他的衣服上一片黄色水泽,还在微微冒烟……
梁董皱眉,起身压住场面。「哎啊,小红,你怎么把茶水洒到齐经理身上?还不快道歉。」
「可是那个……」她欲言又止,瞄瞄右边的齐立恩,再瞄瞄左边的高桥。
「什么事?」她怎么可以得罪重要客户?早跟她交代过了,别因为对齐立恩不满而乱来。她故意的吗?
「有人模我……」司徒绽红说得很别扭。
「啊……」会议室里登时一片哗然。还头一回听说司徒绽红被性骚扰呢!谁谁谁?谁是会议室里的采花贼?
所有人视线扫向一脸错愕的齐立恩;而他,瞪著一脸无辜的高桥。
凭著两人太相对的表情、凭她的女性直觉,司徒绽红伸手指认采花贼。
「他!」所有人的视线又随著她的纤纤玉指瞪向高桥。
斑桥继续装无辜,而齐立恩在一片静默中挺身而出——
于情于理,他都必须要……同声谴责大色狼,否则他这主管交代不过去,而且他也不想替无耻装无辜的高桥背黑锅。
「梁董,真是抱歉,贵公司养了只衣冠禽兽,回去必当严厉教训!司徒小姐,本人致上最深的歉……意……」齐立恩瞪了眼还站在他身边的司徒绽红,他惭愧的眼被她颊上的酡红吸引住了。
好美……
他呆了一会,又猛地皱紧眉心,俊美脸上满是不解。
如果她放浪形骸,熟悉男人的她会因为一只咸猪手而失控尖叫外加红了双颊?就连刚才被性骚扰,还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口……很难解的女人。
「哎,你是得好好管教一下了。来,先处理一下,我们再继续开会吧!」梁董瞪著还在装无辜的高桥,直到气消才移开。
等齐立恩坐定后,司徒绽红又端来两杯茶水。「齐先生,我替你添茶水。」她稳稳递上纸杯。
然后转向高桥:「高桥先生也来一点吧?」她手中的杯子「十分流畅」地脱手,快狠准倒向高桥胯间。
「哇啊——」会议室再度响起惨叫声。
「噢,对不起,我抖了手……」司徒绽红掩唇轻呼,表情可比高桥刚才占了便宜还不承认来得无辜。
「没关系、没关系……」高桥挨了闷棍却不敢出声,只得痛苦地陪笑。
而司徒绽红点点头,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烫死你,大色狼!
一旁的齐立恩掩唇闷笑。高桥自己活该,而且……
她是故意的。
吧得好!她比他认为的还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