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眉铺上了最好的枕被,看看寒碜的四壁,忍不住说:「二姊一向锦衣玉食惯了,要你和我挤这么个窄陋处,真过意不去。」
「还说这话,你这不是要揪我的心吗?你当年可是家里最娇的女儿呀!」采芬坐在床缘,手帕抹著掉出眼眶的泪,「你十四岁那年被选封为『雾里观音』,穿著宫里缝制的『水田衣』,色彩鲜艳夺目,都是没见过的布料,金织银编的,好不华丽,还有你头上的蓝孔雀冠顶、珍珠宝石垂挂,说多美就有多美。我们那时就想,你不被封后妃,至少也该是将相夫人,谁知……谁知……」
「我早忘记那些事了。」采眉违著心说:「一切都是命,我也不怨谁。」
「那次的封选,倒像是被谁下了咒似的。我听你说紫姑女神出的青词牌叫『无情碧』,心中就觉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