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哭泣的声音浮现脑中……夫人快挨不过去了……牙根一咬,他掀开帐门。
蝶依在榻上熟睡,他大步走到她床前,俯视她的那瞬间,心彷佛被利刃割开。
那么清瘦、那么憔悴,腹下隆起的肚子却又大得不可思议。伸出微颤的手,他粗厚的手掌抚过那原本泛著红光,现在苍白凹陷的脸庞,缓缓移下,落在那浑圆的小肮上。
那是他的孩子,在她体内成长,这个体认让他既骄傲感到无限的悲伤。为什么他们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她只是个单纯的匈奴女子、如果……
僵硬地抽回手,他的面容更形冷郁。
蝶依申吟著移动身子,接著张开眼楮——
眼前的男子是她想也想不到能再相见的人,是梦吗?作过太多相同的梦,竟也产生幻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