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比抢新闻的记者询问被害人,是要多几分诚意,灵龙忖想。她决定理他。
她点了头,没作声,拿一双幽蓝的大眼楮看著他,准备教他头晕。
他晕了,扯著外套下摆,讷讷的,陪笑的说:「刚才人多,怠慢了灵龙小姐,请多多包涵。」随即殷勤起来。「妳被那不速之客吓著了吗?要不要喝点酒,压压惊?还是想到窗下坐一坐?」
从这里开始,田冈成了伺候她的人,排入那份长长名单里最新的一号,宣誓效忠。他像个初上战场的士兵那么热血沸腾,一心想立点功劳,于是一整个晚上,他把薛灵龙服侍得无微不至,令人眼红。
但凡男人对一个女人没有兴趣,在她面前就只谈别人,要是有兴趣,在她面前就只谈自己。所以一晚上下来,薛灵龙对于日本田冈家族,从幕府时代一直到世界大战的历史,已有了全盘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