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亮,她就抱著包袱赶到码头,可站在码头上瞧著天边渐渐放亮,船一艘艘地升帆起航,她却蹲在跳板前捂著嘴出声痛哭。她好怕——怕自己这一去所见到的会和她所梦到的一模一样。她好怕好怕,伯到连船都不敢靠近……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二百多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却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般不知怎么熬过来的。而时间越久,她的梦就越可怕,以至于她会整晚坐在床边却不敢合眼。这一天,又是一夜未眠,一大早赶到码头上,趁著没有客人把小面摊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连桌边凳腿都抹了几次——不记得是谁说过心烦意乱的时候手里有活儿忙忙碌碌的反倒会静下心神来。
舒断虹用水冲洗过青石板,停不到半刻,就又跑去洗干净手背了一袋面过来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