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浑厚的声音使她为之战栗。他那独特的声音,即使充满敌意,也永远富有磁性,永远让她喜欢。她从容地走过他身旁,迈上台阶,走进一个宽敞的走廊。走廊里挂著一大一小两件油布雨衣。黄色的小雨衣肯定是詹妮的,大雨衣无疑是雷利的。"詹妮睡了吗?"
"睡了,躺下就著。上星期每次睡觉前,不是哄就是讲故事,总要折腾半天。来,把外衣脱下来给我。"
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点欢迎她的意思。莫丹把外衣脱给他,弯下腰脱靴子。可她的手指冻僵了,怎么也解不开鞋带。雷利不知说了句什么,蹲在她脚边帮她解。望著他那宽宽的肩膀和低下的头,莫丹暗暗发誓,不能哭,坚决不能哭。
至少现在不能哭。
"多谢。"莫丹把靴子脱了下来。袜子也湿了,裤子湿得透透的,贴在腿上,像一层又湿又冷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