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本少主应该想起什么吗?」
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还想抵赖不成?气愤之余,衣扇舞仍不忘紧盯著向雪川唇上的那抹哂笑。
好哇!
既然他们都已经撕破了脸,那她也不用再畏畏缩缩的了。
「向少楼主,咱们就把话摊开来说吧!没错,我早就已经认出你是那日偷窥本小姐沐浴的无耻之徒,为了报复你,我才故意与你走近,让你误以为我倾心于你,最后,在你认为本小姐已经是你的囊中物时,再让你尝尝从云端跌落谷底的滋味。」
事已至此,她也没有理由再隐瞒自己的计划,况且,今晚可能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所以该讲的不该讲的她都打算利用这次说清楚,最重要的是,她要让他明白她衣扇舞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女子。
「你说完了吗?」向雪川状似无聊地打了个呵欠。
嗄?
听完她的话,他不是应该满怀愧疚的向她低头认错……哈!向她低头认错,那可能会比要他的命还难吧!
但就算他不肯向她低头认错,也不应该是这副完全不在乎,还彷佛她说的话有多么无聊的模样?
哼!她还有一大堆话没说呢!
可是,她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接起了……
不!现在她最应该担心的,是她还被困在这张椅子上,想逃也逃不了,想叫又怕被他先下手为强。
「你确定你说完了?」他边说边朝她逼近。
衣扇舞瞪著他忽然逼近的俊脸,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去,突然,咚的一声,她的后脑勺竟然撞到了坚实的红木椅背。
「疼!」她痛叫一声,小脸顿时皱成一团。「都是你啦!」疼痛登时压过她潜意识里的害怕,让她在抚著受创的后脑勺之际,仍不忘出声咒骂他。
在毫无预警之下,向雪川突然握住了她的下巴,紧接著,她两片柔嫩的唇瓣就被一个柔软且炽热的物体给吸吮住。
衣扇舞吓呆了。
他在干什么?
她瞅著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有好半晌的时间,她都只能呆呆地任他品尝她的甜美,完全忘了要反抗。
最后,她感觉全身无力,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如果我想,你根本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向雪川直勾勾地看著她迷蒙的双眼,眼中掠过一抹冷然。
砰!
衣扇舞只觉得自己彷佛被敲了记闷棍,而且这种痛楚,竟然比方才她撞到椅背时还要痛上数百倍。
随著意识越来越清楚,她的情绪也一下子全爆发了出来,「向雪川,你这个该死的东……唔!」
她微肿的双唇,在「西」字尚未逸出前,又被狠狠地封住,而这一次,他完全不带一丝温柔地啃啮著她的唇舌。
「疼……」被咬痛的衣扇舞拼命地抵抗著,可是不管她使出多大的力气,对向雪川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可恶,向雪川你这样欺负我,我绝对不饶你、绝对不饶你!
衣扇舞强忍著唇上又麻又痛的感觉,不断地在心里想她待会儿一定要将向雪川千刀万剐。
不,千刀万剐还太便宜了他,她打算将他绑起来游街示众,让他名誉扫地,从此以后都没脸再出来见人!
当向雪川尝到一丝咸味,才发现她哭了。
哼!
这样就哭了,他根本还没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惩罚呢!
当然,他不会、也不可能杀她,可是他必须让她明白,只要是他向雪川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这一点她最好能牢记在心。
其实从一开始,他便知晓衣扇舞会忍气吞声全是为了报复他,可她万万没想到,她所谓的报复竟然会成为他接近她的绝佳机会,而且借此机会,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消除她的恨,并继而让她爱上他。
虽然她口口声声骂他下流无耻,又说她决定嫁给他的死对头齐凤冥,但他明白他已经成功地掳获了她的心。
不过她一直不肯承认的态度确实惹恼了他,才会让他有些失控,但无所谓,既然齐凤冥硬是要与他作对,他不陪他玩玩似乎也说不过去。
「你离我远一点啦!」嘴巴一得到自由,衣扇舞马上推了他一把。
向雪川退离她几步,不想将她逼得太紧,「你哭了?」
「那、那又怎样?」她又气又羞又恼地连忙拭去脸上的泪水。
「是不会怎样,不过,我还是奉劝你别跟齐凤冥走得太近。」向雪川的声音里藏著警告。
「哼!本小姐要跟谁在一起,难道还得经过你的同意不成?」她决定豁出去了,就算真的惹恼了他也无所谓,顶多她把命送给他,不过,一旦她死了,他也休想得到离星玦。
「是不用。」
「哼!」衣扇舞重重地哼了声,以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悦。
「不过,要是你敢跟别的男人成亲,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猝然漾出一个笑容,但眼中却掠过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他又再威胁她了!
哼,若是她再屈服,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写。衣扇舞霍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准备张嘴大喊——
「想叫人可以,不过你最好叫大声一点。」看守在她房外的侍从早已全数倒下,现在不论她怎么叫都不会有人来的。
「难道你把他们全给——」
「放心,你家侍从还不够资格让我的手沾血。」
「向雪川,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气得眼楮都快喷火了。
「很简单,离齐凤冥远一点。」
「哼,就算我不跟齐凤冥在一起,你也没机会。」说来说去,他还是怕齐凤冥早他一步得到离星玦。
「喔,你就这么肯定?」
「老实跟你说吧,我的婚事根本轮不到我做主,所以我劝你还是把精神放在我爹那里。」她凉凉地道。
「衣富贵不是极为疼你?」
衣扇舞闻言皱起眉。近来,她与爹处得不太好,可是听到向雪川直呼她爹的名讳,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我爹疼不疼我,似乎跟我的婚事没啥关系。」
「他若疼你,你的意愿便足以左右婚事。」
「那真是抱歉,我爹他就如同你,还有齐凤冥一干人一样,都把小女子我视为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也就是说,我这颗棋子完全不能有自己的意愿,这样向少楼主你听明白了吗?」她冷笑一声,语气里带著浓浓的自嘲。
「你别这样说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自嘲,抑或是明白她的意愿对衣富贵完全起不了作用,向雪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你想娶我的原因跟齐凤冥是一样的?」她水亮的眸中除了盛满嘲讽之外,还夹杂著一丝受伤。
「当然不一样。」向雪川回答完后,自己也马上愣了一下。
他为何会答得如此肯定?
衣扇舞说的没错,倘若不是因为离星玦,他根本不会与她有任何交集,但为何他方才答得那么肯定?
「喔,那我倒想请教少楼主,你跟齐凤冥的差别在哪里?」不可讳言的,当他那么回答时,她的心确实有刹那的惊喜,可是很快的,她马上就发现自己早已弄不清他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齐凤冥娶你的目的确实是为了离星玦,而我……」
衣扇舞紧抿著唇,等著看他会掰出什么理由来。
「而我则是真心喜爱你。」向雪川半掩的眸中,在此时竟漾著一抹难以掩饰的深浓爱意。
她原本不知何谓怦然心动?但就在这一刻,她终于了解,也总算明白了。
然而,她脸上所泛起的瑰丽红晕,虽然来得很快,但消失得也很快。
「我不会相信的。」倘若没有离星玦,她或许会马上冲向他,但……
「为什么?」他倏地拧起双眉,冷声质问。
「你以为我还能相信谁?」
「这么说,你已经把所有想接近你的男子都视为同一种人了?」向雪川眯起眼,脸上又浮现了一抹冷然。
「没错。」不过就只有他有本事让她恨不得将那块该死的离星玦扔到他脸上去。
「我有一个建议,或许能让你很快就消除对我的怀疑。」为了早日取得离星玦,他必须下另一步棋。
「什么建议?」
「想办法拿到离星玦。」
「哼,这是什么狗屁建议?」
「我不是要你交给我,而是你若能拿到离星玦,就可以对外公布离星玦已经失窃,届时——」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更何况,我要是拿到离星玦,我就更不会嫁你!」
「你会的。」
「别回答得这么肯定,你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吗?」要偷出离星玦谈何容易,先前她就已经失败过好几次了。
「呵,又被你发现了。」
「向少楼主,我倒有个不错的提议可以供你参考。」不知何故,她脸上的愤怒竟逐渐转变为狡黠。
向雪川眸光一闪,勾唇问道:「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