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春光里,雪的伶落里,她在阴冷寒意中聆听他的遗言——他没忘记,他没忘记和她之间的誓约。
一种伤彻神魂的绝望悲恸,好像小杵子似的捣毁了她的心,痛得她连嚎叫都不能。
始终哭不出来的泪水,终于一颗颗从她眼睫间扑簌簌落下,仿佛滴不尽般地奔流在她苍白绝美的脸庞上。
当初他曾与她相约,而今却不能如期赴约——诺言无法履行就是谎言,生离不复相见就是死别。
他这一去,爱尽摧、情全毁!只留下她独自在这铺天盖地灰沉沉的世界里,永恒地等待著一个再也不能履行的誓约!
帆龄像被剜了心般,欲绝的伤痛,自肺腑肝肠倾泄而出,她再不能支撑,身子向后倾倒。
一直陪在她身侧的朱心同,立即伸出手,接住了她悬摇欲坠的身子。
帆龄的白衣白裙白头带在大雪中飘扬,像只折翼的蝶落入了朱心同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