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见左捕头人彤,恬儿一直绷紧的背脊才终于松懈下来。震怒似的,她往椅上一坐。「我真想不透,世上竟然会有这种官!」
乍看她表情。模不透她的人肯定以为她胆子奇大,就算大塌下来眉头也不会多皱一下。可错了,她藏在袖里不住发抖的双手,便可证明她的无畏不过是佯装。她的坚强,全是为了眼前这群喊她小姐的雇佣硬撑出来的。
打从哥哥病倒那一天开始,她才猛地发现自己已没有懵懂害怕的余裕——尤其在哥哥死后,嫂嫂又接著生病,看著时家六十多口人的眼楮,她逼迫自己一定得坚强,这个家,眼下只剩她了。
宁独斋何等眼力,想当然发现了。
说真的,他一度被她表情骗过,开头才会衲手旁观没作声。
可当捕快们群起围上,和掌柜、跑堂他们不断挤抢推揉时,他才猛地瞧见她眼底的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