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常走了,顾凭风阴冷地笑道:「小休,你以为我真的会娶一个残花败柳吗?」
何小休觉得她仅有的一点热情已经给他消耗光了。在这个温暖明媚的三月,何小休手足冰凉。
一失足成千古恨,她不怨父母将自己卖人娼门,怪只怪自己命苦。若当初她没有从花船逃出,若当初她没有遇见师父,若当初师父执意不肯收她为徒,若……
何小休留下书信,背上行囊,离开了。
一上路就发觉水木常留下的标记,他,早料到了吗?料到她被遗弃的下场?
何小休在颠簸的马背上睁大眼楮,流下眼泪。
而顾凭风永远也不会看到。
那种不容反对的态度曾向她证明了他的深情,同样的不容反对证明了他的绝情。
「杨柳青青江水平——」远处的画舫上传来婉转的歌声。
「闻郎江上唱歌声——」
何小休细细地分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