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
那立在杉风中的男人,从黄麂夹克口袋掏出一物,说:「这东西该交给你了。」
刻花小铜环上扣著一把老旧的黑铁,瑯铛铛飞落到铁悠的手心里,三泽大宅传用了数代的大门钥匙。铁悠揣著那把老黑铁,三脚两步地登上玄关石阶,进屋之前又掉头过来,说了一句话,「对了,刚知道一个消息,雪关要回台湾了。」
铁舟未答腔,其实他也知道,就是今天。
那男人慢慢的往松林走,走在古木寂寞的影子下,走著自己寂寞的路,一如昔日,却因为明白一切结束之后,各有各的归处,使得这时候他的步调走来格外的寂寞。
他来到泥地屋子,蜇过铺地的草席子,蜇过樟木条大桌,在木格子架前停了下来。
依旧是那些个看似凌乱,却是极有次序的破磁、陶片,汉唐明清,那些个天青、影青、月白、描红、紫金,仙人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