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仍是梦,真假难分。她用吻买了他的梦。她自知。
兑了水的烈酒,掺和柠檬香,她喝一半,他也喝一半。她醉得比他早,梦在延长。
贝壳张开的大床,颠茄彩绘的夜灯,芳馥暖溢的枕被,暴虐青涩的年轻战神,维纳斯叛变的双腿……
谁的梦?
谁入谁的梦?
睡长了,张眼瞬间,分不清虚实。
景未央瞧见罗煌横占法式躺椅的模样,俨然一个浪荡堕落者。他衣衫不整,胸口敞露,一条长腿斜垂椅下,两臂摊挂靠背连扶手,看来醉得比她久。
阳光披著纱帘偷渡,伪装地畅游她用吻买来的梦境。这是罗煌的梦,所以他睡著,让她得以观览。
她在他梦里是躺著的,躺在一张没有高挑四柱床架、没有床帐帷幕掩罩的国王铜床。他闭上眼也想将她看透,他真的满头满脑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