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心动的感觉,因何来得全无征兆?要来的,终究这样的来了。
十八年来,她的心像一池深宅大院内的池水,就算偶有波纹,也不过是冬风吹拂,雷雨叮呼,激荡不了多久,又复归沉寂。她一贯是静息的,令人舒泰的,在生命的漩涡中随波逐流,连挣扎都没有,也不知道最终的归宿会在哪里。
她这才想起十几年来,自己只是别人精彩生命里的一个点缀,一件中看不中用的香扇坠子。真正属于她的欢笑,只有母亲在世的那段幼年记忆,再往后的日子,尽避表面上嬉笑著、同享著荣华,悠悠哉哉,久了,疑真似假,疑假似真,再也分不清了。但总是孤寂的,和眼见的一切都隔著一层透明的薄纱,仿佛在戏台下观看台上的富贵荣华,说到底,与己何干?
自己守著一片孤寂的心田,从没有谁能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