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她躺在床上,望著他的脸从眼前移开,心痛难抑,泪水收不住,渗入她的发根。挑高的床架空荡荡地,垂下一条蓝丝缎,像是绝望的泪痕。他其实就坐在床沿,近得让她探手可及,可她什么也不能做。他当了父亲,成为另一个女人的重要伴侣,他们之间只存沉默和愤怒。
这么一生气,祭元祠连连几日高烧不退,被罗恳送到龙鳞湖苏林的屋子住下。夜晚到了,罗心就来看他。她轻悄悄地走进房里,没敲房门,似乎不想打扰他休息。
他听得出她的脚步声。半坐半卧在床头前,他立即睁眼,看见她正把门关上。门缝夹住她飘逸的丝织长裙,她又开了一次,才关好那扇门。转身时,她一楞,没料到他是醒的。
祭元祠捻亮床畔台灯,对她露出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罗心温婉地一笑,提高裙摆,放心地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