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的香气浮在淡雅的信笺上,那味道正如那秀雅字迹的主人给人的感觉,高傲美丽得如雪地绽放的寒梅,香冷在蕊、香冷入萼、香冷沁骨。
可惜李岩从来无心赏花。
他是无情的山岩,就算梅花开得再高洁、娇媚也与他无涉,依然花是花,岩是岩,铁石般的男子情怀不曾为多娇的雪梅软折过。
即使是此刻,那双在信笺上来回梭巡的锐利、冷峻的深黑眼眸里也看不到丝毫情意,有的只是陷入深思的困扰,鹰翼般的双眉往眉心夹紧,正反两道意念在心头交战,去或不去都是个难题。
今夜戌时,寒潭相会,尽解君惑。
瑀字
信笺上梅花印记顶端的落款,如往昔的无数次般加深他眉间的皱折。
他当然知道「瑀」所代表的身分,丁瑀君三字有如落石重重的掷在他空荡的心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