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维翻身越过旁边的方艳伸手拿烟,开始吞云吐雾。
「怎么了?」方艳的声音慵懒,尚未由方才的激情恢复过来。
「没事。」他的声音闷闷的。
方艳扭开床头灯,拉高床单,怀疑地看著身边的男人。李健维还是抽烟,烟雾在他颊边袅绕,脸孔紧绷著。
「放心,我已经去银行交代过,金华建设的贷款案已经批下来了。」
「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李健维熄灭烟头,抱住方艳,掩住他脸上兴奋的表情。这表示他兴建金华新社区没问题,他李健维就快要发达了,方艳果然是座金矿,为了勾搭上她,他不知下了多少苦工。
「我真恨胡大权,为什么你要回到他身边?我想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不用像这样偷偷模模地找宾馆,还要随时注意是否会遇上熟人。」他的声音自然地流泻出忿恨。
「傻瓜。」方艳满足地笑了。对这个小她十岁的情人,她是真的全心对待,甚至不惜让全达企业名下的达新银行超贷给他,也不停介绍客户给他,这都是为了让他的事业更好。
她安慰地低语:「别心急,等老头死了,他的全达企业就是我的了,忍耐点。」她拍拍李健维的脸颊媚笑著,站起身穿衣服。
「不管。」李健维抱住她的腰,「不让你走。等到老头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找别的男人,可能就不要我了。」他是情场老手,这种话他说得自然,没有丝毫的破绽。
「现在就不相信我了?」方艳愉快地笑著,「人家怎样对你,你心里有数。为了让你事业更上一层,我费了多少心血。」
「我知道,我不会辜负你的。」李健维送上甜言蜜语,边以火热的吻堵住她的唇。
他坐在床上没动,看著方艳著装后先离开,他们一向是这样分批离开。
李健维等方艳离开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桌上的行动电话拨号,「财哥,我这边已经没问题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买到怀安孤儿院那块地?每多拖一天我就多损失金钱……」他对忠义盟的办事效率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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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绒气呼呼地走回朱楼花苑。这个石川焰越来越过分了,自从在孤儿院摊牌后,他就开始名正言顺地来缠她,常常以「报告进度」为借口拉她出去,却整晚不提正事,笑嘻嘻地闲聊。
他会告诉她诊疗病人的事、谈他的工作压力……有喜有悲,她简直变成石川焰专属的「吐苦水垃圾桶」和心理医生了。不过她瞒不了自己,她其实很喜欢看石川焰谈工作的认真表情,和他平常的吊儿郎当判若两人。
像今晚他又借故找她出去,却是拉她去吃浪漫的烛光晚餐,害得她抛下芸芸自己看店、关店。
朱楼花苑的灯光,在黑暗的街角闪著光亮。
幸好还赶得及帮忙开店,左绒加快脚步。
「你们到底要怎样?」芸芸尖锐的叫声传出来。
哗啦——玻璃碎地的大响,左绒急忙地推开大门,里面有几个男人拿著铝棒,正在破坏朱楼花苑内的装潢。芸芸激动想抢上前去,却被推到一旁。
「住手——」芸芸尖叫,她无法眼睁睁地看著她精心布置的店,被这群混混捣毁一空,「你们太过分了,我会报警。」
「报警?」带头的阿平抓住芸芸的手腕,狂妄地宣布道,「臭女人,今天只是给你个小教训,别多管闲事,下次我就不会这么简单,去告诉那个老女人乖乖把地卖了。」他用力捏紧她的脸颊。
「放开你的脏手。」芸芸扭动著。
「放开她。」绒绒镇定的声音加入,拉开阿平的手挡在芸芸面前。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们忠义盟的事情。」阿平和手下嚣张地笑著,根本没把左绒放在眼里。
「店全砸光了,应该可以交差了。回去后转告你们财哥,别太过分。」左绒冷冷地瞪著阿平。
「敢大小声,你胆子不小。」阿平被左绒的态度给激怒了,不过是个女人还能怎样?「你很嚣张。」他突然转身,没有预警地甩了左绒一巴掌,阴阴地说:「女人的舌头别太长。」
阿平交代手下:「砸烂这里。」然后带著一干手下离开。
「绒绒。」芸芸不舍又心疼地靠近左绒,她的脸颊快速地浮起红肿。
「我没事。」左绒没用手抚面颊,还是惯常的口气,她看著店里歪七扭八的情形耸耸肩,「真是一团乱,整理吧!明天找人重新装潢这里。你有钱吗?」
「我……」芸芸看著她安详的表情,衬上颊边强烈对比的红痕,她心酸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别难过,我会狠狠地讨回来。」左绒安慰著芸芸边提醒著,「你记不记得中学时,学校有个男生老是喜欢欺负同学,还要低年级同学按时交钱给他。有次他把脑筋动到我头上,为了下马威他撕了我的课本,当时我是怎么对付他的?」
芸芸哽咽地说:「你设计他去泡别校大哥的女朋友,那件事可把他给整惨了。」说到这件事,她就忍不住好笑,左绒从小到大从不和人正面起冲突的。
「我的名言是:不能冷静忍耐的人——」
「注定会是个失败者。」芸芸接下去。
「今大我不阻止他们,是因为忠义盟这种黑道混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除非有把握一次整顿干净,否则目前还是别打草惊蛇。对不起,让你的店被弄成这样。」左绒十分歉疚。
「店没关系,可是你却挨打……」芸芸小心地模著左绒红肿的脸颊。
「今天这一巴掌,我会要他整个忠义盟连本带利地还我。」左绒轻轻地拍拍好友的肩膀。
芸芸毕竟是乐观的,她了解左绒的个性,硬撑著微笑说道:「反上我看这店里的装潢也腻了,这些人正好替我省了拆除的费用。」
「收拾吧。」左绒率先弯腰捡拾碎片。在低垂的眼里闪著锐利的光芒,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对她还能全身而退的。她阴狠地想著该怎么让忠义盟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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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急切的电铃声,冲进左绒的耳里。
她看看腕表,凌晨三点谁会来?半小时前她才刚刚和芸芸分手,各自回住的地方,大概是芸芸放不下心,肯定又买什么伤药来给她擦。
她开门笑著数落道:「芸芸,我拜托你别小题大作。我又不是被刀砍、挨枪子,不要这么紧张。我已经自己抹了消肿的药,没事的。」
咦?门外站的人居然是石川焰!
他头发散乱,满脸的慌张,看得出来他是急急忙忙出门的,跟他平常衣冠楚楚、懒洋洋的样子有著天壤之别。
「怎么回事?芸芸刚刚打电话给我。」他的眼楮死盯著她红肿的脸颊看。
「没事。」她转身进门还边交代著,「关上门。被野狗咬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
「左绒——」他用力地转过她的身体,眼神复杂地瞪著她。为什么她永远是这种冰点的表现,老是一副坚强、强悍、不需要扶助的样子?
他在她身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像总是离她很远,被拒于千里之外。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拒绝。
「你有事就说。晚了,我想休息。」她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挣扎的表情,今夜的他好奇怪,惯有的慵懒、自在全没了。
「为什么不拨电话给我?」他的声音暗藏指责。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处理。」她就事论事地回答,还是不明白他这么晚专程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需要,不需要!你总是这样!」石川焰爆发地吼叫,「我最讨厌你这种置身事外的表现。我缠你,一天在你眼前出现多次,你总是这种平静的表现。我在你面前跟其他女人调情,你还是这个冷淡的表情。我在你心中,就跟路边的野狗没什么两样,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接到芸芸的电话担心极了,飞车赶来看你,结果你还是这样轻描淡写不领情。」
「你是怎么了?」石川焰突来的这顿火气,让左绒一脸的茫然。她就是这样的人,情绪全放在心中。
他握著她的下巴,恶狠狠地逼问:「别的女人挨了打,早就哭成汪洋大河,躲在我怀里寻求安慰,你呢?若无其事正常作息,甚至连想要联络我的念头都没有,你太可恶了。」
「我没有你的行动电话号码。」她温和地提醒著,努力思考他说话的重点。
「没有?你说得出来!我在朱楼花苑的吧台贴了我的名片,你的皮包里我不知道放了多少张,你竟敢说你不知道!」他的眼楮快要冒火了。
「你到底想怎样?你来这里狂吠的重点是什么?就为了店里被砸我没通知你,还是因为我莫名其妙挨了打,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抢著躲在你怀里崩溃流泪寻求安慰?我伤了你的男性自尊,破坏了你浪子的金字招牌吗?如果因为这样你发火,那我道歉可以吗?我们两人不是恋人、不是情人,你的脾气发得很莫名其妙。」她也被石川焰的火气惹恼了,破天荒地对吼著。
左绒的大吼平衡了他心中不平的怨怼,她总算也会生气,也会尖叫了。
「你是个奇怪的女人。」石川焰突然捧著她的脸颊认真地宣布。
「谢谢,我会把它当成是赞美。」她仍然是余怒未消地哼著。
「我喜欢听你大吼,看你生气的样子。」他勾起唇声音哑哑的,「我讨厌你冷冰冰的理智样子。」
左绒的话提醒了他。没错,他是她的什么人?她的心里根本没石川焰这号人物,既然这样……他心里坏坏地转著主意。
「刚刚你说得很对。」他的手指怜惜地轻抚左绒的脸颊,嘴角坏坏地弯著,「既然你提到关系这个字眼,我决定让我们俩由今日开始培养‘关系’……」
「什么意思?」她张大眼,警觉地问著。
石川焰最怕看见左绒冷然的眼神,所以他张开手臂把左绒拥进他的怀里,头埋在她的颈边,情绪紊乱地倾诉道:「真不知道我中了你什么魔,我就是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声音,喜欢看你和小朋友相处的样子,我喜欢你好多好多……和你在一起,我很自然会告诉你我生活中所有的事情,好的、不好的,快乐、不快乐的……以前我不是这样子的,不一样,你就是不一样……」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困惑和恼怒。随著他说话,灼热的气息吹抚在她细柔的颈部肌肤,让她的心开始不规则地跳动。她轻轻地挣扎著,「放开我。有事你就说,别这样。」这样贴紧的两具躯体,让她如何保持冷静?
「不,不放开你,你的眼神会让我说不出话来。你到底哪里吸引我?」他固执地加重手部的力道。
这样的接触还是不够,他可以感觉体内的骚动,他的唇开始游动,说著:「你怎么能够永远表现得这么冷静呢?我常在想热情如火的你会是什么样子。」
「不要。」左绒不太有力地扭动身体,细碎不清地抗议著。由颈边蔓延而下的酥麻,占领她所有反应的神经线路。她抗拒地说:「我的热情很少,只够给我自己。」
「是吗?」石川焰抬起头,邪坏地盯著她,眼神黝黑清亮。
在贴上她的唇瓣前,他催眠般地低语:「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相信,我会挑动你体内所有的热情火苗。相信我,男女之间可以激起的强烈热情,绝对是会让你吃惊的……」’
左绒努力地想保持清醒的神志,可是……他的触模好温暖,她感觉到体温不正常地高升。
「你为什么水远这么理智,就放纵一次,当个坏女人好不好?」石川焰的嗓音如天鹅绒般温柔,就像撒旦的诱惑。
他柔辗著她丰厚性感的唇瓣,刻意地挑逗著她。
接下来的发展再自然不过,他低吟呼唤著她:「绒绒,我觉得我似乎一直在找你。我浮动的心在你身边就能稳定,也许我这些年的飘泊都是为了找你。我甚至觉得,有了你我的生命才会圆满。」
人类最原始的激狂情潮,填满了整个空间。
喘息……轻呼……申吟……让人分不出是出自谁的口中。
石川焰内心是满足和亲密的放松滋味。
他从来不曾跟女人这样靠近过。以前在这个时候,他的一只脚大概已经放到床下准备离开,他从不和女伴过夜的。
可是今夜,就是不舍得放开怀抱中软绵的温暖。
笨蛋!左绒你是猪。她紧闭上眼,在心里第一千、一万次地咒骂著自己。又不是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居然会让激情冲昏了头,她是真想掐死自己。
在激情慢慢退去的现在,她第一个反应是:她忘了「避孕」这件事,老天,打道雷劈死她吧!她简直无颜见人了。
左绒因为一时的失控和激情,然后不小心怀孕了——拿枪毙了自己会干净点,她紊乱地想著。
「累了吗?」石川焰得意带笑的声音,麻麻地吹著她的耳朵。
她不用睁开眼看,也能想象他邪恶的笑容。为了不让自己难过至死,她选择闭紧双眼细细地说:「离开前请把门关好,」
「谁说我要走的?」他固执地以身压制著他。
「我想你并没有习惯在女人床上过夜。」
「你在赶我走?」他聪明地猜测到她的意思,心开始发酵著不舒服的滋味,从来没有女人在事后赶他的,她们通常会柔媚地要求他留下来。
「我只是需要冷静地想想补救办法。」她的眼光回避他的。
「补救什么?」
问什么问?左绒烦躁得想尖叫。如果不幸有了孩子该怎么办?他们俩又没打算结婚,光是她老爸火爆、保守的脾气,石川焰被抽筋拆骨死一百次都不够。
「你在烦恼?男女间发生亲密行为这是很正常……」石川焰细心地观察著她的表情。
「你当然不烦,孩子在我肚子里又没你的事情。」她气愤地吼著,都怪自己,「你说事后避孕效果怎样?」她怀抱希望地问著。
石川焰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瞪著身下的女人。这是从没有过的奇怪经验,男女在经过这样完全亲密的果裎相对后,不都该是恩爱眷恋的充满柔情,怎么会谈到这么现实的事情。
就像由玫瑰色的梦境直接掉落残酷的现实中。
他很自然地说:「别担心,你要是怀孕,我们就结婚回美国。反止高彻已经烦过我多次,硬要我负责筹募凯罗基金会名下的医院。我们找处山坡地自己盖房子,然后在后院弄个篮球场,以后给我们的小孩打球活动用……我……」边说脑中边勾勒著那样的蓝图,说真的,对这样的蓝图,他一点也不排斥。
至于他从此不能再追逐女人,他连想都没想过。
「石川焰——」左绒冷静的声音,阻住他继续的幻想。她认真严肃的表情,终于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不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和你完全不搭调,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而且我要提醒你,我不会为了小孩而硬把两个没感情的人绑在一起。我结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找到那个我爱他、他也爱我的男人。不过,我无法想象跟你这种风流账成堆的男人结婚的状况,老是要去女人家接你回来,那也太累了。」
左绒的话就像是闷雷打中了他。
他怎么会说得那么自然?还动到「结婚」这样的念头。他爱左绒吗?他困惑地摇头。他把双臂枕在后脑,盯著天花板思考著……
不可否认,他喜欢左绒。
如果他够诚实的话,会发现他比喜欢更喜欢她,但是他爱她吗?脑中播放著这几个月来和左绒认识、相处的片段,和方才他自己勾勒的美满生活蓝图,很自然的,那个笑眯眯在厨房煮菜的女人就是她。
然后他又想起贺析说的,当他遇上唯一一个不受他魅力诱惑的女人,那就是收心的时候了,是这样吗?他陷入矛盾的思考中。
她受不了这一大片的沉默。在她认为,石川焰的沉默,清楚地替她确定了一件事:石川焰是喜欢她,但绝不爱她,
这个想法让她的心微微地泛著刺痛,失望和挫折的感受对她向来是陌生的,不应该会出现在心中才对。
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猛然涌起的负面情绪,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闷重不堪,让她连呼吸都沉痛,眼眶酸涩不已。
不行,她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左绒围起床单冲进浴室冲洗,她缩起双脚在胸前,窝在墙边奋力地抱住自己,住凭温水由头冲刷下来。她在内心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她动心爱上石川焰了吗?如果不是,她怎么会和他发生亲密的关系?
等她整理好思绪离开浴室,他果然已经悄然地离开了。剩下她面对满室的空寂,和发自内心的悲哀滋味。
她悲哀的不是她留不住石川焰的心。
而是,她居然和天下大多数的女人一样,看不透感情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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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回事?硬把我找出来。」石川焰平稳地开车,不回头地由后视镜里注视后座的男人,烦闷地宣泄火气。他的一通行动电话,把他拉离左绒的住所。
「上次你给我们的资料很有用.我们有信心可以逮到胡大权名下的企业所从事的违法事情。」’
「那去做啊?」找他做什么?
「但是关于金华新社区的兴建,我们还是缺乏直接证据,来证明是出自胡大权的计划。」低沉不清的嗓音由后座传来。
「然后呢?」石川焰不耐烦地敲著方向盘逼问著。
「怀安孤儿院后山起火,现场采集的证物化验结果出来了。汽油桶上的指纹,经比对是忠义盟绰号阿平的前科犯,还有现场的车轮痕也符合。另外金华建设的老板李健维,有诈欺、伪造文书、伤害等前科,我们查到他的行动电话通讯纪录,都是联络忠义盟的老大财哥。另外我们还接到匿名线索,李健维教唆忠义盟的人,以半欺骗、半强迫的手法让原居民卖出现在金华新社区的预定地。」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选上怀安孤儿院附近的土地?」石川焰不了解。
「那里的住户属中低收入户,较容易以重利收买。最重要的是,政府预定兴建的便捷道路正好经过那里,等道路完成,那里的地价铁定暴涨。」
辟商勾结的典型。「目前有发现官员涉嫌吗?」石川焰询问。
「正在清查。我们目前缺乏有利证据,证明胡大权在幕后操控这一切。」后座的男人声音无奈。
「我知道了,我会再多努力。」这才是这次见面的真正重点,石川焰慢下车速,准备在路口放他下车。
下车前,男人拍拍石川焰的肩膀,不正经地调笑道:「委屈你牺牲色相用美男计,反正遇上你这个女性杀手,胡菁菁根本逃不出你的掌握,随你搓圆捏扁……」
「滚下去吧!」石川焰不客气地炮轰回去。
经过和左绒激情的缠绵后,「女性天王杀手」这样的称谓,似乎再也不合适他……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只要有左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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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绒利落地把车驶往某栋别墅前,她对著门口的监视器说:「转告生哥,文华会左绒前来拜访。」
守门的警卫快速地打开电动门,恭敬地带路。佣人请她在书房稍候,一个矮小的男人不说话地站在墙边。
左绒也不理会他,自己找地方坐下.神态自然得就像在自己的家里,对这种监视毫不在意。
「左姑娘您来了,老太爷好吗?」贺智生的人未出现,大嗓门已经响亮地传进书房里。
左绒转身微笑打招呼:「生哥,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您的休息,来麻烦您了。」
贺智生坐在轮椅上让人推进书房来,六十几岁的人还是红光满面好精神,脸上有著江湖人物特有的豪迈气息。
「什么话?左姑娘肯把事情交代给我,那是您不嫌弃看得起我这个残废。当年我逃到美国,多亏了文老太爷和文华会兄弟的帮忙,否则我哪能东山再起,又怎会有现在清静的养老生活?」
贺智生也算得上是黑道的传奇人物,早年也是纵横江湖的煞星。不过他聪明地及早收手,带著忠心的部属成立公司,靠著他闯荡江湖的名气,投入娱乐圈中。
他开歌厅成立制片公司拍电影、电视剧,投资唱片公司……捧红过无数的歌星、影星,相对也利用这些人赚了不少钱,并利用这些赚来的钱,赞助过不少人出马竞选,培养他自己的势力。目前有不少政府官员、民意代表等,都曾经接受过他的「竞选资助费」。
他有耿直的急脾气、重义气,这些经历让他在黑白两道人面极广,不少人卖他面子。自从五年前宣布退休后,他把公司交给了三个儿子,自己清静地住在这里。可是实际上,也还是遥控著事业。这也是她在知道怀安孤儿院的危机及小军的发现后,会请贺智生代为打探留意的原因。
「贺凯,把查到的资料交给左姑娘。」贺智生交代著替他推轮椅的年轻人。
「谢谢。」左城静静地翻阅著,满意地从档案中抽出一叠照片收下,客气地交代道,「麻烦您将这些资料有技巧地传出去。」
「只要您交代一声,我和几个官员都算老朋友,咱们直接去搜查金华建设和全达企业就好了,我贺智生还有些薄面。」他豪迈地大声保证著。
「爸,您别太激动,注意您的血压。」贺凯叮咛著。
「我知道可以这样做,但是您已经宣布退休,我不想扯进您。而且这是我私人的事情,我也不想让人以为这和文华会有关。就让石川焰出面,我只要达成目的即可。」关于石川焰的背景她也不想说。
「我先走了。」左绒转身准备离开。她维持惯常的温和表情,对著方才她一进书房就站在墙角的矮小男人说,「辛苦你了,小马,生哥有你这么个能干的手下,真是他的福气。对了,放在口袋的手枪要小心,万一走火那就危险了。」
左绒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贺凯和小马的惊诧。关于生哥这间屋子里,有几个人、叫什么名字、负责什么……左绒知道得一清二楚,否则她不会走进来,那是她的习惯,她喜欢掌控状况。
假装没看见他们惊讶的表情,左绒在关上门前笑著说:「至于忠义盟这个小帮派,生哥,麻烦您交代一声,照顾、照顾他们。」
左绒的语气再平常不过,但是贺智生却马上交代道:「小马,我不要再听见忠义盟这三个字。」
「是。」小马点头,转身离开。
「爸,我不懂,她不过是个年轻的女人,您何必对她这么恭敬?」贺凯不明白地询问著。
贺智生微笑著问:「贺凯,你说全世界有哪个国家没有华侨呢?」
贺凯回答不出来。
「如果我告诉你,文华会不仅是美国第一大华人帮派,也足以对各地华侨产生影响力,你觉得怎样?」
「很可怕的影响力。」贺凯老实地回答。
「你听好,千万别去得罪这位左姑娘。她是文华会上任的帮主亲自训练的人,几年前沈昊接手龙头——文哥的位置时就宣布,如果文哥突然发生事故,所有的帮务将由左姑娘代理,你说她会是个简单的女人吗?她想什么绝对不会表现在脸上,她想算计人,也绝对不会自己出手,她会设计别人来替她卖命,然后她置身事外。这位石川焰应该就是她这次利用的对象。」
书房的这段对话,左绒当然是不知道的。
她开著车边详细盘算,这件事情快要有结果了,按照原定计划她会在事情告一段落后离开,然后永远不再见石川焰。
可是心头的纷乱明确地告诉她,情感的发展正在失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