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一回到房里,立刻狗急跳墙地收拾包袱。
她面色惊恐,适才的画面简直像恶梦一样,想不到楚钰襄竟是法术高强的收妖人。
那画面依然历历在目,她亲眼看到楚钰襄是如何对付狼妖,狼妖的死状又是如何凄惨。
花芙蓉长老说过,收妖人中,最厉害的是无极天师,这人嫉恶如仇,顽固如石,凡是妖孽,一个都不放过。
无极天师有三大厉害的除妖法器:乌木箭、银丝线,以及扇剑。
今夜,这三种法器全出现了,楚钰襄就是无极天师!
她当机立断地逃之夭夭,一奔回客栈,二话不说,兵荒马乱地收拾包袱,走为上策。
她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拿了包袱转身要离开。
「哇!」
她吓得跌回床上,见鬼地瞪著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眼前的楚钰襄。
「霜儿。」他温柔地唤著她。「这么晚了,你背著包袱要去哪里?」
「你你你——你别过来!」她吓得连说话都在打颤。
「你怎么了?是我呀,霜儿。」
「你是收妖人!」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才怪!长老说过,无极天师见鬼杀鬼、见妖除妖,一个都不会放过!我知道你是回来解决我的!」她吓得一直往床里缩,将包袱挡在前头,牙齿喀喀地打颤。
原来霜儿把他误认为师父了。
他摇摇头,一如往常的斯文儒雅,对她更是轻声细语,不想吓著了她,殊不知,他越是轻声细语,越是温柔,越是吓死她。
「你误会了,无极天师是我师父,我跟他不一样。」
「别过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喔!」
「霜儿。」
眼看他一直逼近,甚至伸手要抓她,她往旁边一躲,试图要避开他,从空隙脱逃,但她哪里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身手快如影,轻易逮著了她,将她抱个满怀。
「霜……」
「呜哇——」知道打不过他,干脆直接哭给他看!
杀猪惨叫的哭声,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给震聋,怀中的小家伙哭得像是随时要送命似的,看来他真是把她给吓坏了。
「霜儿,听我说——」
「哇——」
「你真的不用怕——」
「哇——」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哇——」
「我……」
「哇——」
「……」
「哇——」
楚钰襄不由得苦笑,她哭得像个孩子,根本听不进他所说的话,或许,他对付妖魔鬼怪时,心可以很冷、手段可以很绝,但是对她,他的心事热的、手是软得,当他还是八岁小男孩时,心中已将她深刻地烙下了。
她虽是狐精,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她热爱当人、努力当人,她会聆听丝竹的美妙,欣赏书画的意境,会捧著书研读一整夜,会为一株长出新芽的树苗而感动。
她保护弱小,怜悯苦难者,并亲力亲为学习一个姑娘家该会的事。
有些人,虽生为人,但心如野兽;她本为畜兽,却心如人,比人更认真做人,与她相处越久,对她的情越深。
他必须让她明白,他永远都舍不得伤害她一丝一毫。
瞧她哭得声嘶力竭,大概也不是言语可以说服的,他只好换另一种沟通方式——
薄唇轻轻吻上她的脸,温柔地舌忝去她的泪水,这动作果然成功的让她戛然止住哭声。
这么快就有效了?
就见小家伙泪眼汪汪地盯著他,脸上惊恐不减。
「你要吃我对不对?」
他呆住,吃她?不,他是在……
「哇——你要吃我的肉、啃我的骨、喝我的血——」震耳欲聋的哭声再度让他哑口无言。
这误会可大了,不但没安抚她,反倒让她更加害怕了,仿佛他才是那个欺负人的妖魔鬼怪。
他深深吸了口气,好吧,事到如今,只好使出他的法宝来收伏这只小狐狸了。
突然烙下的吻,封住这张哭闹的小嘴。
「唔唔——」
探入的火舌,施展他的「缠」字诀,逗弄她的软嫩。
「唔——」
勇猛的、坚定的,吞噬她的恐惧,安抚她的慌乱,撩拨她的情热。
「唔……」
温柔的唇舌纠缠,大掌隔著衣料抚模她的身子,逐渐软化了她的僵硬,而他另一手也没闲著,包覆著她胸前的圆润饱满,以缓慢的韵律搓揉著。
直到把她给吻得晕晕然,让这唇瓣嫣红似牡丹,他的吻缓慢地往下移,逐寸轻吮她的肌肤,悄悄解开她的衣襟,一步一步地卸下她的心防,也卸下她的衣裳。
她脸上的泪水被他吻干,柔嫩的浑圆在他掌心刻意的摩擦下,变得更加敏感,热烫的呼吸在她发间亲吻,大掌挑散了她的发,任由黑缎般的发丝披散而下。
而他也解开了衣襟,与她袒裎相见,直到她玉嫩的小手踫触到他的胸膛,她才知道原本他比自己想像的更壮、更结实。
她粉颊羞得发烫,气喘吁吁。他又在对她下魔咒了,她该阻止的,却酥软得无法抵抗,在他温柔的对待下,她从恐惧慢慢转移到迷惑、失措,到渐渐无法思考,直到发现自己不著寸缕,才猛然回神,随即一股羞窘袭来,但无法躲开。
他的肌肤与她的肌肤摩擦著,带来异样的刺激,仿佛受蛊惑似的,她的小手情不自禁地平放在他赤果的胸膛上,光是这样放著,就能感受到这胸膛下所隐藏的力量,意外的发现这男人比她想像的还要壮。
当她的小手在他胸膛上好奇地游移时,她在他眼底瞧见了一簇火,她看得入神,因为她从来没瞧过他这种神情,像是会传染似的,令她身子发热。
她的脸又红了,而她感觉到,身下某种热烫在抵著她,而他的表情和眼神,似乎在预告什么。
因他的温柔对待和引诱以至于混浊的思绪,突然想起书上所说的男女情事。
这动作、这姿态,难不成就是……
她倒抽了一口气。
「啊,不行呀,我要的对象是岳大哥。」她脱口而出,只因为谨记狐仙长老的训示,除了岳铁剑,她不能让其他男人破了她的身。
原本,他还很有耐性地引导她,怕太性急而弄痛她,谁知这个小家伙到了这个节骨眼,脑子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精芒闪过他眼底,封住这张小嘴。
她说的没错,他是要吃了她,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式吃了她。
罗帐内,春意荡漾,缱绻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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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守在前头院子的小六,对大伙发誓。
「真的没事,是白姑娘在哭,公子正好生安慰她——」
「她哭得很大声呀。」岳铁剑担心道。
「是,是哭得很大声,公子知道会吵到大家,所以才叫我守在这里,向各位解释,公子正在安抚。」
「到底发生什么事呀?」刘大婶忍不住问。
「公子说,明日会向各位赔罪并说明原委,请各位不必担心。」
刘氏夫妇面面相觑。「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岳铁剑责备道:「楚兄弟的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别说嘴!」
被岳爷一骂,刘氏夫妻马上住了口。
「白姑娘是我家公子要娶的姑娘,她的清白我家公子会负责。」小六说道。
岳铁剑恍然大悟。「哈!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楚老弟和白姑娘……哈哈哈!好!太好了!郎才女貌,太好了!」原本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去推拒白姑娘的一片心意,现在她有了心上人,还是楚兄弟,岳铁剑当下高兴地成全。
「来,睡觉睡觉!别打扰他们小俩口。」帮忙催促刘氏夫妻回房去,然后对小六道:「告诉你家公子,我等著喝他的喜酒。」
「是、是。」小六忙哈腰,恭送各位。
好不容易把大伙打发回房,小六这才松了口气。公子要他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房,幸好他挡住了,不知公子处理得怎么样?
他回头一望,不由得呆了呆,因为屋子里的灯火已灭,却不见公子出来?
这……该不会公子打算在白姑娘那儿……
天呀!鲍子,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倘若公子不出来,他小六岂不是要在外头站岗一整夜?
哇——公子啊——您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苦了我小六彻夜不能睡呀——
唉唉唉,也罢,谁教他是公子的忠仆呢?只好继续守著。
只是……这样好吗?
鲍子呀,她是狐精啊,若是被您师父无极天师知道了,可是不得了哪……
缠绵之后,心口仍热著,激情余波未息。
白如霜躺在楚钰襄的怀抱中,慵懒地趴著,乖巧安静得像只小猫,她的脸儿贴著他的胸膛,凝听他的心跳,让他的大掌模著自己一头披泻的长发,享受这份亲匿。
初尝云雨滋味的她,不再害怕楚钰襄,这男人用他的方法证明,他不但不会伤害她,还会呵疼她,而且,现在她就算要逃也没办法,因为这男人榨光了她的力量,只好瘫软在他怀里。
同时,她也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气,循环在她体内,让她全身有著说不出的舒畅感。
在他要了她的同时,她也得到他旺盛的精气,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楚钰襄知道,她并没有睡著,还是醒著的。
「在想什么?」
「我……」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说下去,沉默著。
楚钰襄翻身到她上头,精炯的眼,盯住她晕红的脸蛋,嫣红浮肿的唇瓣是他的杰作。
「你还怕我?」
她摇头。「不,我已经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了,只是……」
「只是什么?」瞧得出来,她充满了疑惑。「问吧,我会尽我所能回答你。」
有了他的鼓励,她便好奇地开口。「你真的是无极天师?」
「不是,他是我师父。」
「既然你是收妖人,为何放过我?」
「难道你希望我收伏你?」
「你们收妖人,不都是以收妖为职志的吗?」
「那么,你是妖吗?」
「我不是。」
「那就对了,既然你不是妖,我何必收伏你?」
「但我是狐精呀,是狐狸变的。」
「是狐狸变的又如何?人有分好人坏人,狐精也有分好狐跟坏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