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皇戏凤 第六章

自从上一次的尴尬场面后,连喜袖能不与李兑踫面,就尽量错开与他相遇的机会,而李兑像是也想躲开她似的……

连喜袖心里有些怅然若失,但对她来说,或许是好的。

李痕今天人待在房里,只有连喜袖伴著他,可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心神不宁。

连喜袖虽然怀著心事,可一见李痕频频探向窗外的样子,她拢起眉尖,终于问道:「少爷,你在观望什么?」

李痕回过头,看著连喜袖那关切的表情。「没事。」心虚的倒了一杯茶,灌了一口。

她侧著头,不明白李痕的异状,只是尽责的待在他身边陪著他。

「我饿了。」许久,李痕道出了这句话来。

连喜袖一怔,才刚过晌午不久,少爷又饿了?

见她没反应,他又唤一声。「我饿了!」将声音提高,唤回她的神绪。

「可……」

「我突然想吃点糕饼,你帮我从灶厨拿来吧!」李痕找了个理由,目的是想将连喜袖支开。

连喜袖为人仆,只得点点头。「那么请少爷等等。」她走出门口,虽然觉得诡异,但又有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末了,只好看了房里一眼,走出门外。

李痕一见到连喜袖走出房里后,便上前将木门给锁了起来,一张俊颜殷盼著窗外,像是希望有人来访似的样子。

不久后,木窗被打了开来,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男子,由窗外爬进屋里。

「舅爷吩咐你什么事?」李痕迫不及待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急切问道。

原来这名爬窗进来的男人,是金赤喀安排在王府中的奴才,为的就是能与李痕有个联络的桥梁。

「小王爷……」况凌低头唤著,从衣襟内拿出一封信来。「这是舅爷要交给你的。」

李痕接过手,拆开一看,是金赤喀写给他的信。

信中写道:若要知道他娘的死因,必须到李兑的书房里,偷得一只檀木盒,里头就有他想要的答案。

「王爷交代,今天深夜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这事儿不能拖,所以舅爷今晚会在后院等著小王爷。」况凌听令行事。

李痕心里满是疑问。「为何我娘的死,与那只檀木盒有关呢?」

「王爷只交代,那只檀木盒是关键。」况凌尽职的回答。

「我知道了。」李痕收起手里的信,他相信舅爷不会骗他的。

至少,他在太武山没人关心时,只有舅爷每个月捎来一封信,关心他的生活。

而他父亲……哼!却连一封也没有,就连娘的死,也是由舅爷通知他的。

既然他爹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那么就由他亲自去找寻。

李痕打定了主意,决定今晚就动手。

况凌知道自己的任务已达成,于是又迅速离去。

一切又平静的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般,可在门外伫立的一抹娇小身影,惊讶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来少爷的心里,还是很在意夫人的死因,所以他又与金舅爷扯上关系了吗?

原本要去灶厨的连喜袖,由于李痕的表现太过怪异,从不吵著吃点心的他,却在今天反了常,加上神色不对,所以她在门外多待了些时候,正想要离去的同时,却发现房里多了抹人影,与李痕交谈著。

这……她该怎么办才好?连喜袖在原地干著急,可她与李痕一样,心底有著浓厚的好奇心,府里的夫人,到底是为了何事而自缢?

连喜袖压根儿也不知道,一场计谋正悄悄上演,甚至波及到她……

夜深人静,露水沁凉人心。

李痕身手矫健的穿过回廊,避开了家仆们,在三更时分,来到金赤喀跟他暗示的书房里头。

这里是禁地,放著李兑重要的文件,没有准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但李痕再也不管那么多了,为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不在乎冒险。

他不再是小孩子了──李痕这么告诉自己,于是勇敢的打开房门,决定进去寻找金赤喀所说的檀木盒。

只要他找到了檀木盒,况凌便会安排舅爷接应他,此时时候未到,因此他还有多余的时间在书房里寻找著。

盒内到底有什么东西?他好奇地想著,在黑暗中寻找盒子。

东翻西找,依然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末了,他丧气的站在原地。

饼几刻后,连喜袖如猫般蹑足的走了进来,来到李痕的后头。

「少爷。」她拍了拍李痕的肩头。

「你?」李痕吓了好大一跳,一见到是连喜袖时,瞬时松了一口气。

「嘘!」连喜袖食指放在唇上。「少爷三更半夜待在爷儿的房里,到底想要做什么?」平时若没有李兑的准许,根本没人敢踏进这儿一步。

李痕皱眉,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连喜袖侧头,脸上全是认真的表情。「中午的时候,我听见少爷和人说话的声音……」

「所以你故意跟来的?」李痕的脸色刷青一半。「可你为什么没告诉我爹?」这又让他不懂了。连喜袖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我是来劝少爷回去的,檀木盒也别拿了,若真有什么事,就当面问爷儿,爷儿就算城府再深,虎毒终不食子。」

「不,我想亲自找出答案来。」李痕不理会她,回过头仍找寻著檀木盒。

「少爷……」连喜袖想阻止他,却又不敢大声唤人来,只是在他身边,与他周旋。「你应该要学著信任……」

「别吵。」李痕挥手,翻著书柜找著。

最后,他一弯腰,才发现檀木盒藏在桌案最底下的暗柜之中,他伸手一探,将东西探了出来,可却上了锁。

舅爷说只要将盒子拿给他,那么,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于是他拿著盒子走了出去,准备到后院与金赤喀见面。

连喜袖总觉得不对劲,依旧跟在李痕的身后,一想起李兑口中的金赤喀时,她觉得这金陵王爷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来到后院时,却是空无一人。

只有一轮明月高挂空中,撒落一地的金粉。

「舅爷?」李痕出声唤著,希望能唤来他娘亲的兄长。

由于况凌早熟知府里的一切,今夜还特意引开奴仆及侍卫,此刻后院完全没半个闲杂人。

仍是一阵寂静,完全见不到任何人的行踪。

李痕打算放弃之时,忽然吹来一阵风,一抹高大的黑影便立在李痕身后。

「嗯?」金赤喀挑了半边眉,眯眸看著连喜袖。「他是谁?」

「他不过是我的伴读。」李痕没多搭理连喜袖,只是将檀盒子交到金赤喀的面前。「舅爷,你说只要我拿到檀盒子,就能告诉我娘的事情,是不是现在就能告诉我了?」

金赤喀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脸的落腮胡,此时身上被著一件金色的披风,更显得虎虎生风。

「乖外甥,别急。」金赤喀似乎早已安排一切,暂时不将连喜袖放在眼中,虽怀疑她的身份,但却不想因为这人,而打乱了满盘棋。「李兑这人诡计多端,说的话半分真、半分假,你还小,可别中了他的计。」

李痕皱眉,不解金赤喀话里的意思。

「少爷……」连喜袖唤了出声。「为何要相信外人,却不相信自己的爹呢?」她毫无畏惧的说出,希望李痕能明辨是非。

李痕看了连喜袖一眼,似乎是动摇了。

「想想前几天,你生病的时候,你爹片刻不离病床的照顾你,没功劳有也有苦劳……」连喜袖深觉金赤喀不是个好人,只是利用李痕的无知罢了。

金赤喀直觉连喜袖会坏了他的好事,于是如豹般轻移到她面前,一出手便掐住她颈子,将她整个瘦弱的身子提了起来。

「你太多话了。」金赤喀冷笑,似乎只要一眨眼就能将连喜袖给捏碎了。

「舅爷……」李痕不愿看到金赤喀杀人,喊了出声。

「想为他求情?」他挑眉问著。「身为男人,若没看过死人,怎么长得大?」冷笑一声后,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只是当金赤喀的眼光落在连喜袖的颈上时,却意外发现那里并没有喉结……

「嗯?」金赤喀敛眸,另一手挥去连喜袖头上的发髻,一头如瀑的黑发散落下来,且撕去她身上的男装,一抹抹胸显露出来。

「你……你是女的?」李痕看了这一幕,才发现连喜袖是为女儿身。

金赤喀哈哈大笑。「原来是个贱蹄子。」他冷哼,不屑为了一名女人而弄脏自己的手。「好外甥,这女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李痕看了金赤喀,挺直背脊。「舅爷,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知道我娘的死因,以及……」

「以及什么?」忽地,黑暗里出现了另一名男子,白衣在月光照耀之下,更显得光芒四射,让人的目光离不开他身上。

缓缓的,男子的背后还跟了一群人。

三人眼光一定,是李兑带著家仆前来。

「爹……」李痕拧眉唤著。

「李兑?」金赤喀挑眉,却没任何的惊讶之色。

「金赤喀。」李兑在金赤喀的前方三步,两人的气势如同龙争虎斗般,各不退让。

金赤喀先是大笑三声,肆无忌惮的看著李兑。「妹婿,好久不见了。」

「少惺惺作态了。」李兑冷漠的看著金赤喀。「你来王府,为的就是木盒子里的东西?」

盒子原本装的是重要的军玑资料,但以李兑多疑的个性,早将里头东西撤走,换上一颗无关紧要的夜明珠,就是怕有哪天有人会盗取……

金赤喀将木盒子往上抛了抛,不以为意的一笑,以重量来推测,里头的东西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冷冷的道:

「这点东西,需要我大费周章吗?」盒子浮在他的手掌之上,他一运气,木盒瞬时迸裂木屑横飞,连里头的东西都成了尘灰。「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连你儿子都不相信你的为人,乘机收集你绝心冷情的证据罢了!」

李兑将眼光放在儿子的脸上,发现他脸颊上有著单纯的思绪,难道自己的儿子也一同背叛他了?

再将眼光往下一移,一名如同出水芙蓉的女子正跌坐在地上,那似曾相识的容颜,似乎在哪儿见过……

「爷儿……」连喜袖出了声。「您别相信金陵王爷的话,他利用少爷无知,以为用木盒子便可以换到夫人的死因,所以少爷才会被拐来这儿……」

「连喜袖?」是他?李兑搞混了,甚至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

连喜袖竟是一名女儿身?!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赤喀狡猾如孤,早已熟悉李兑那多疑的个性,于是冷笑的看著连喜袖。「贱蹄子,你倒是满会见风转舶的,咱们之前怎么商量的,你全都忘了?只为了保全你的性命吗?」

为了打乱李兑的观察力,他将无辜的连喜袖牵扯进来,就只是为了增加李兑的疑心病,误以为连喜袖是他安排的人手。

连喜袖不仅金赤喀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他有意与自己缠上关系。

「你……我根本不认识你……」

「怎不认识?我要你女扮男装进王府,要你监视李兑李痕父子俩,可你今天却一并矢口否认了?」为了以后再利用李痕,他将焦点都放在连喜袖的身上。

她颦起眉,不知金赤喀为何要含血喷人。

李兑气极败坏,瞬时劈掌击向金赤喀。

金赤喀身手灵活的闪过那一堂,嘴角依然笑著,看来他今晚的计划成功了。

「外甥,好好看清你爹的真面目。」他笑的极为冷酷,闪过一掌后,发现情势对他不利,因此笑了一声,身子便稍微移动。「他可是一名表里不一的男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不择手段,你小心点别被骗了。」

「住口!」李兑追赶上他的身手,一翻身,阻了金赤喀的去路。「原来这些全是你们的计谋,却反怂恿我儿背叛我?金赤喀,好一个借刀杀人法,非要我西皇断了香火是吗?」

金赤喀没回答,伸手化去李兑的攻击,反手便想抓住李痕的领子,企图将他带走。

连喜袖一见,连忙使尽力气爬起来,以自身的力量撞向金赤喀,没让他擒住李痕。

金赤喀发现自己没抓著李痕,面露凶恶,单手运气,便用力袭向连喜袖胸口。

一时之间,连喜袖整个人飞了出去,落在半尺之外。

昏头转向,胸口有股呕心的冲动,连喜袖嚷了一声,吐出了浓黑的鲜血,便倒在地上不醒人事。李兑一见,怒不可遏。「金赤喀,你连自己人都杀?」

「没用的废物,留著何用?」他笑得猖狂,最后有一群人围住了他。「甥儿,跟舅爷一起走……」他看向李痕,怂恿他一起离开。

年幼的李痕,哪见过这等的阵仗?只是傻愣的站在原地。

爹与舅爷,他到底该舍弃哪一边呢?

金赤喀见李痕犹豫不决,嗟了一声之后,跃上屋顶。「痕儿,舅爷有空再接你走。」说完,披风一扬,又如一阵风扬长而去。

西皇府里,又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李兑没追上,只是走到李痕面前,以一双森冷的黑眸盯著他。

「爹……」李痕不安的看著他。

李兑吸气后,便一巴掌打在李痕的脸上。

巴掌的清脆声,打扰了夜晚的宁静。

「如果这是你给我的回报,那么我认了。」李兑冷冷的说:「我会给你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你若要恨我,还是……全都随便你了。」他心冷了,惟一的儿子竟如此不相信他。

他拂袖,看了一旁的奴仆,命令道:「将少爷软禁在房里,没我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奴仆答了一声,便上前押著李痕,往他的房里走去。

接著,李克又走向连喜袖昏厥的地方,见她倒卧在地上,眸子更是森冷的教人心惊!

她到底是谁?

大夫走了,床上的人儿受了极大的伤。

李兑一个人留在房里,独自陪著昏睡的连喜袖,看著她那张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心竟然莫名的揪疼起来。

连喜袖,竟是女儿身?!当他知道这消息的同时,顿时狂喜不已,然而却又因为她的背叛,他的心几乎是冷了一半。

她,真的是金赤喀的手下吗?所以才穿著男装,混入府里,刻意亲近他、了解他,一切只是为了金赤喀吗?

他开始怀疑,怀疑连喜袖到底有何本事,让金赤喀这么相信她,派她女扮男装的接近他。

李克眼里带著复杂,盯著床上的人儿,不明白她到底图得是什么。

为什么,他突然恨起金赤喀来了?他恨金赤喀收买她的心,让她肯冒这么大的险……

长指,悄悄的拂上她的脸庞。「你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李兑喃喃自问著。

再从她浓密的眼睫轻拂而下,来到小巧的鼻子,接著抚按她不点而朱、柔软的让人想尝一口的粉唇。

连喜袖是女子的事实,让他久久不敢相信,就这么不断的盯著她的脸庞瞧。指腹传来的温度是真,在床上躺著的女子,确实是连喜袖。

她是货真价实的一个女人!

李兑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舍不得离开她的娇颜。

未了,他抽回自己的思绪,他不该为这样的儿女私情,毁了自己的原则。

不能容忍背叛的他,这次,他绝不轻饶欺骗他的任何人……

绝不轻饶!李兑这般的叮咛自己。

只是李兑始终没发觉到,他的眼光早已离不开她的脸庞,他满心都是连喜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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