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
来法国的这些日子,在德伦的干扰下,齐嫣语几乎和同来法国的团员没能好好的建立起友谊。
没办法,当大伙儿到各个景点参观购物时,她得陪在德伦身边待命,供其差遣,好像只有晚上她才回饭店休息。这种脱团行为,连导游都开玩笑的跟她说,男友在法国的话,其实可以不必跟团来的,既省钱又自由。
德伦每天接送她出人饭店,导游才如此认为吧!
看著团员们吱吱喳喳的讨论著此回来法国的点滴趣闻,她却是一句话也插不上,只好静静的坐在一旁等著出关。
在发呆之际,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法国警察忽地走向她,以著流利的法语对她说:「小姐,看一下你的护照。」
齐嫣语呆愣在那儿,因为她听不懂,直到导游走过来翻泽。
「有什么问题吗?警察先生。」四十几岁的导游直觉问题来了。他带团十来年了,知道有些欧洲人对东方民族仍有些歧视,有时候小小的一件事也会变得很麻烦。
齐语嫣把护照交出后,法国警察并没有交还给她,看了她一眼后,其中一个警察以著一种不尊重而傲慢的语气说:「方才有人密告,你到这儿从事卖婬行为。」
导游看了齐嫣语一眼,只见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卖婬?齐嫣语?不会吧,她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从事特殊行业的人,现在的「小姐」气质都那么好吗?
「我想这之间一定有误会吧?」导游开口。
「有什么误会待一会儿再说。」
「可是……再没多久我们要出关了。」导游急急的道。才说完.广播器便传来要出关的消息。「警察先生,请您……」
不待他把话说完,法国警察即拉起齐嫣语。
「导游……」齐嫣语一睑莫名。「怎么回事?」语言不通真是麻烦,她上一回因为这样被德伦卖了,这一次呢?
「他们说,有人密告你是来法国卖婬的,因此他们要问清楚。」导游也很无奈,再加上登机时间在即,他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俩个大。
「卖……卖婬?」齐嫣语傻了眼。「别开玩笑了!」
她会卖婬?!听到这样的话齐嫣语都快哭了,是谁开这种无聊的恶质玩笑?!
「我知道这是误会,可是……」在国外发生这种事真的很伤脑筋。有些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导游安慰她说:「你先跟他们去,我会跟这里的导游连络,请他们协助你处理事情。」他还要负责整团的事物,总不能为了她一人耽误其他三十余人的行程。
这实在是很不得已的事。
齐嫣语的心中十分不安。「我……」
临走前导游提醒她,「对了,齐小姐,你不是有个法国籍的男友?打电话请当地人协助也许会比较好。」送齐嫣语回饭店的那个漂亮得不得了的混血儿他看过好几回。
瞧他那不凡的穿著和上层阶级的气质,且又有司机专门接送,那男人似乎来头不小!
导游是在说德伦?齐嫣语皱著眉。「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朋友。」跟他说过好几次了,导游好像就认定他是她男友似的。更何况……
他除了不是她男友外,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她和他……哎哟,情况很复杂,充其量他们只能说认识吧!
「就算是朋友也找他帮个忙吧!」导游实在没时间多说,他得出关了。
看著他渐渐走远的背影,齐嫣语觉得自己好像被抛弃了,她不得不跟那两个警察走。瞧那警察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她是特种行业女郎一样。
卖婬?真亏那密告的人真有想像力的想出这诬陷罪名!
垂头丧气的跟在警察旁边,齐嫣语觉得好像全机场的人都在看她,忽地,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名字,她抬起了头……
唤著她名字的是一个娇嗲的女子声音,听起来不陌生,可也好像不是很熟悉,到底是谁?
她四处望了望,看到一个一身红衣的美艳女子。那张脸化成灰她都记得,不就是尤子翔那门当户对的妻子?
何莉君满脸笑的说:「咱们真有缘。」
她的笑容老给人家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若是昨天罗紫荆没有告诉她,尤子翔的蜜月旅行地点是在法国,她看到他妻子会很讶异,如今她只觉得……
真是有缘呐!
老实说,现在这种狼狈的样子,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尤子翔夫妇。不过,她觉得奇怪,怎么尤子翔设和老婆走在一块?
何莉君似笑非笑的看了那两名警察一眼,然后又看著她,「你在法国犯了罪啦?还是你在法国身份不同了,连出门在外都有警卫随身?」
齐嫣语怎么会听不出她的冷嘲热讽?
她的倒媚事还真的是一桩接著一桩。她最近是招谁惹谁啦!一思及此,她内心渐渐地激动起来,一股委屈在心中扩散,几乎当场落泪,可一想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何莉君,她怎么也要忍住泪,不愿她看到她懦弱的一面。
她的狼狈不愿老是尽落这女人面前。
齐嫣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跟著警察走。
斜眼看著从身边走过的齐嫣语,何莉君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双手环著身子,以著一种看笑话的姿态说:「法国是浪漫之都,可再浪漫也容不得外国人跨国卖婬吧?」
她的话令齐嫣语怔住了。原来……
她匆匆的回过头去,正好何莉君也回头看她。
「你……」齐嫣语从她方才的那句话和此刻她阴险的笑容几乎可以断定,她此回被诬陷卖婬,事件的告发者一定是她。
她不明白,何莉君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何莉君挑著眉,自然知道齐嫣语问的是什么。既然她知道怎么一回事了,她也懒得再装疯卖傻。「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到现在还在猜是谁去密告你卖婬呢。」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齐嫣语双拳握得死紧。
何莉君看著她。「谁叫你对我老公旧情难了!」她仰高脸,「我度蜜月选了法国,你干啥也追到法国来?」
追到?!「我比你早到法国来!」她快吐血了。「真要说谁追谁,是你们追著我来的吧!包何况,在昨天朋友告诉我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蜜月地点是在法国。」
「朋友告诉你的?」何莉君冷冷一笑,「若是你不在乎子翔,有关他的事,你的朋友会告诉你?」
齐嫣语简直要昏倒,「没有的事,你硬要如此想。」这女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简直是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你不必跟我说那么多,你出现在法国是事实。」
这是什么话!她以为法国是她家领土,只有她一家子可以来吗?她又凭什么说她和她老公旧情未了?
深吸了口气,齐嫣语郑重说:「你听著,我来法国绝对不是追著你们夫妇来的,还有,尤子翔这三个字在他和何莉君牵扯上后,就从我心中剔除掉了!」她看著她。「与其成天怀疑别人勾引你老公,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建立自己的自信。」
「什么?!你说我没自信?」
「若对自己有自信,干什么担心别人勾引你老公?」何莉君的卑鄙把齐嫣语的怒火引发了。「抑或你是对尤子翔没信心呢?」
她冷笑著继续道:「也对,他不也曾被身为第三者的你给勾引了,那表示他并不是什么专情人物,此刻你虽然和他结婚了,可是心里仍感到不安,你担心著有朝一日,有人会学你从前那样,把他从你身边抢走,是不?」
「你……」
「你以这种手段抢了别人的男友,最终也要陷人这种不安的情绪中。」
何莉君忽地苍白了脸,她的确说中了她的不安。第三者扶正的事的确让她升起丈夫究竟能不能专一待她的疑惑。
她故作镇定的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事吧?」她深吸了口气。「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何莉君离去的狼狈和方才的跋扈模样判若两人。
齐嫣语叹了口气的看著她远去。
可恨的女人背后总有可悲之处。
唉,想那么多,先担心自己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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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警局看到德伦时,齐嫣语把脸压得低低的。
目前救得了她的人好像只有他了,因为导游所说的那位会来协助她的此地导游始终没有出现,而那群法国警察硬要她签定一些文件。
那些文件全是法文版,而不是英文版。这些个警察根本是欺负人,在担心签下不该签定的文件的情况下,齐嫣语只得找个识字的人。因此,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法国,她唯一想到的人就只有德伦。
原本是想来个不负责任潜逃回国,没想到终了还得仰赖人救她免于成为诬陷事件的受害者。
唉,当不成不告而别的揪心人物,倒给揪回来面对现实了。
在警局,警察一看到来保她的人是威肯家族的人,立刻一改方才傲慢无理的态度。
「威肯先生和这位小姐是什么关系?」
德伦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关系,我想不影响到整件事情的处理态度吧?」他觉得对方的问话听起来十分不顺耳他只想知道齐嫣语犯了什么错,竟然给拘留在这里。
方才他看到她发白的脸色和恐惧的眼神,失去昔日活泼可爱模样的活力,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令他的火气一古脑的涌上来。
他并不认为齐嫣语会做出什么给逮进警局的事。
「有人密合她卖婬。」警察对德伦的第一个印象是十分难缠且强势,心里不禁嘀咕,威肯家族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可他只是敢怒不敢言的乖乖闭著嘴。什么样的人惹得、惹不得,他们可清楚了。惹上了在各界都有影响力的威肯家族,这辈子大概前途无亮!
「卖婬?」德伦怔了怔,回头看了一眼因为听不懂他们交谈内容而面无表情的齐嫣语。「开什么玩笑!」
他认识齐嫣语的时间也许并不长,可说她会去卖婬,他是怎么也不相信,一个保守到连个吻都要用偷袭才能得逞的女子会卖婬?那叫她来卖他好了,免得他老要用偷香这一招,有时偷著了还得遭她威胁下次再偷,要抄他家、灭他族的!
「这不是开玩笑,的确有人密告,而且前些日子不也发生东方女子组团到法国卖婬的丑闻吗?」
德伦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那名警察。「那你认为这件事的可信度呢?」他倒想听听他的意见。
「错不了!」
德伦眯著眼看著对方,他一挑墨黑的浓眉,一抹令人倍感压力的笑容堆在脸上。「那可真对不住,是我家教不好,这才纵容我的未婚妻卖婬,造成你们警方的困扰。」
在场的警察无一不瞪大了眼。
未……未婚妻?!他们同时回过头看齐嫣语。
这名东方女子是未来威肯家族的一员?!哦,上帝,这下可完了!
齐嫣语一脸莫名的看著那些脸色十分难看的法国警察。他们怎么啦?怎么每个人的表情像被打了一拳一样,方才不都还趾高气扬的吗?
「威肯先生……」其中一名警察首先恢复正常,他想安抚一下德伦。
自己的未婚妻被看成了卖春女,德伦‧威肯想必是怒火中烧。
德伦站了起来,走过去帮齐嫣语提起行李,温柔的牵起她的手,「没事了,我们走吧。」
齐嫣语没有即将被逮回去负责的沮丧,他的温柔让她想起今天所遭遇的委屈事,她眼眶一热,扑到德伦怀中哭了起来。
「我……我没有卖婬……我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别哭,乖!」他极力的安抚她,任由她在他怀中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哦,威肯先生……」警察再度开口。
不待他说完话,德伦不耐烦的开口打断,「这件事我会交给律师处理,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的委任律师。」他回头看了一眼同行的五十几岁金发男子。「彼侍,一切麻烦你了。」那是他们威肯家的律师。
「哪里。」他向德伦一欠身,目送他们离去。
这威肯家的未来继承者终于定下心来了吗?以往遇到了这种需要上警局的事,他一向都直接一通电话连络他代为处理。
为了女人上警局、为了女人发怒、为了女人而有了心疼的表情,嗯,他今天可看到了不少绝无仅有的精采镜头呢!
看来威肯家的浪子是被女人套牢了。
威肯家的人眼光都很东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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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子上,德伦今天显得特别的严肃,以往他总是扬著戏谑笑意的脸,现在无比沉肃。
齐嫣语在一阵哭泣宣泄后心情好了许多,她不好意思的由他的怀中坐直了身子。
「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德伦也理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感觉……
方才齐嫣语打电话给他时,他正在开会,一听到她便咽的声音,他的心里一阵紊乱,再也没法子将会议继续下去,拿著西装外套匆匆忙忙的就往外冲。
他甚至连通知彼得都是在车上打的电话。齐嫣语乱了他一向冷静的思维方式。
在警局看到她那样子令他心疼、听到她被逮进去的理由令他生气、知道她被逮的地点是国际机场他更生气。
她要离开法国了,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他前天忙著公司里的事,打算今天把议案作个结束,然后再去找齐嫣语,带她出去走走。没想到……
德伦冷著表情没有接受齐嫣语的道歉,事实上他一点也不在意她所道歉的事,而是另有其事。
「为什么没告诉过我,你要回国的事?」如果今天没有发生这件诬陷事件,得赖他到警局走一趟,他和她是不是就此断了音讯?
齐嫣语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回国就回国,我没必要什么事都向你报备吧?」她和他连朋友都称不上。她心里是如此想,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仍觉得对不起他。为什么在她自己觉得理直气壮的时候,她会有那样的愧疚感?
是不是在自己的潜意识里,她对德伦有些某种程度的认定呢?
德伦看了她一眼,老实说,她的话令他有些不悦。「你是不必如此做。」他像认同的点头。「不过感谢你在需要我的时候,把我的名字从你心底废弃的角落捡回来。」从小的绅士教育令他学不来对女孩子大吼大叫,可仍忍不住的冷嘲热讽起来。
这女人……真不可爱!
「在法国我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只好打电话给你。」
「乱委屈的。」他的浓眉一挑,不再说话。
「是满委屈!」齐嫣语看了他一眼。奇怪,看到他她就想斗嘴,威肯家族是训练斗鸡闻名的吗?
哇咧,这种女人!德伦开了眼界。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成为别人利用来「应急」的对象?感觉上挺廉价的。德伦有些自嘲的想。
怎么可以这样呢?挺不习惯的!
不行呐!他第一次那么感兴趣的女人,一开始就摆出他仅供应急的态度,对他完全没兴趣,且在他抛开重要会议驱车前去,只为了确定她没事的情况下,她却一点感激的样子都没有。
他怎么想怎么委屈,怎么想怎么不对,他纵横情海那么多年,采花采遍天下无敌手,如今却踢到一块大铁板,他若不把这块铁板化成「统指柔」,那他过往的风光史会遭人质疑的。
齐嫣语看著车子开往她完全不熟悉的道路,不禁道:「送我到机场去吧,我要去候补机位。」
她还是坚持回国。「不必麻烦了。」德伦没头没尾的接了这句话。
「什么意思?」她提高警觉。这些日子她学乖了,他不是个会说废话的人,有时候他的话听似不正经、废话连篇,可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就算候补到机位回去,我一样会把你逮回法国。」他似笑非笑的说,「为了节省你的钱、我的时间,我们都作让步吧。」
「什么意思?」
她今天很爱说这句话哩!「就是你留在法国就好了。」他为自己言简意赅感到满意。不留她在法国,他怎么有机会把铁板化成绕指柔?
铁板可不是铁丝也不是铁条,因此工程浩大。
「别开玩笑了,我要去候补机位。」
怎么可以那么容易就让她飞出法国?「你们中国人不是有一句话说嫁难随难、嫁狗随狗,又说什么三从四德吗?」有个台湾籍的母亲,中国俚语多少知道一些嘛!
看不出这法国佬还懂得不少中国文化,不过,那又如何?
「我既不是鸡,也不是狗,更何况,那也是指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你对我说那些干啥?」
德伦假意的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弄不清状况呢?」
什么和什么?看他认真的样子,齐嫣语也跟著紧张了起来。「弄清楚什么状况?」自己的状况她一向清楚得很。
「你是我未婚妻的事啊。」
「啊?!」齐嫣语呆了好几秒,拔高了声音。「我是你未婚妻?别开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来著,全威肯家的人都知道了,就只有你不知道。」他吃定她的说。「还亏你当时也在场呢!」
「我在场?」怎么可能?她知道自己偶尔会少一根筋,可是这种把自己卖了的行为,她神经再大条也做不出来吧!
如果她真在场还把自己卖了,那她还真活该。
「是啊。」那么精采的一天,她竟忘了?没关系,他心肠好帮她全记下来了。「你记不记得我把你带回威肯家的那天,我不是把你介绍给我家人吗?」
「你介绍我给你家人,和介绍你的家人我是你的未婚妻是两码事!」她以一种怀疑的眼光看他,「你……是以前者介绍我吧?」
德伦被她紧张又要故作镇定的表情逗笑了,然后锁著眉做出滑稽的表情,高深莫测的玩著文字游戏,「我天生反骨。」
齐嫣语头皮开始发麻,额上冒出冷汗,一根手指颤抖的指著他。「你二‧。…你。…‧‧」她有些明白那天的情况了。
「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把你介绍给我家人时,你还笑得很开心哩。」他还记得她那天可是配合度很高喔。
就一个笑容她把自己给卖了?!炳,一「失笑」成千占恨!齐嫣语快疯了。
她现在只想大叫,把上当的窝囊气全吼出来!她瞪著他那张扬著得意笑容的脸.一双水灵大眼好似快凸出来。
「那是因为你叫我笑!」认识他到现在,她时时处于贫血状态——三不五时吐了一缸血。
德伦‧威肯,你这杀千刀的!你……你禽兽、坏蛋,专门欺骗女人的烂人!
「我叫你笑你就笑?你不是一向很有个性?」他一双美丽的眼楮对她送秋波。「难道你开始做好心理准备,对我三从四德了吗?」
原本他只是为了要避开相亲那码事而随手捉个挡箭牌,反正对未婚妻又不必负法律责任,等到他心中的真命情人出现后他大不了付个遣送费给未婚妻,感谢她的配合就好。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精,可是,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有很大的差距。
因为后来他和齐嫣语接触多了,似乎迷上她的一些特质。
后来他想了想,有个可爱的未婚事偶尔斗斗嘴当情趣,那也是不错的消遣。于是这戏码他打算假戏真做,若是日子久了,未婚妻的戏码令他厌倦,大不了把她升格为老婆。
反正他都有未来戏码的筹划了,自然敢脸皮厚过铜墙铁壁的强迫合作对象。不过,瞧瞧,他的合作对象显然很没有存亡与共的团结精绅,竟然想抛下他中途落跑。
很不够意思呐!
他们威肯家的男人没别的共同点,而他这「过期存货」更不必说,要认真归纳出他们有什么相似处,那大概就是——
看中目标、锁定猎物后痛下杀手……啊,不是啦,是痛下决心,绝对死缠烂打、死皮赖脸到对方投降为止。
到目前他都还没有机会去展现这一方面的特长,因为他要的女人好像都很容易就到手,从来不需要他费心思,可是……
天可怜见他有此特长却苦无机会表现,因此使他遇上了齐嫣语。
人生的际遇真是奇特呐,以往只有女人想尽办法的想赖上他,而今呢?他竟然想尽办法的想赖上齐嫣语。
他的人生真是因她而大不同啊。
齐嫣语看著德伦恶少式的笑容。「你……我根本是被骗了!」
敝不得!敝不得那天气氛那么诡异,尤其是他每回转头对她笑,而她也回以笑容时,威肯家人的表情就多了数条黑线。如果她知道德伦对他们说些什么的话。相信他们一家子脸上的黑线加起来都没她多。
「起码你被骗得很愉快。」他在叙述事实,却见齐嫣语一睑屠夫样。「你该看看你那时笑得多幸福,所以接受事实吧!」车子在这个时候开进了一栋豪华的私人别墅,不久后在喷水池前的广场停了下来。
齐嫣语咬牙切齿。「不可能。」她态度强硬。
唉,女孩子家的脾气太硬真的不可爱哩,非得人家威胁才上道。德伦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模出护照。这些是方才那些讨厌的警察交给他的。
「呐!不当我的未婚妻你的确‘不可能’回得去。」他拿著她的护照在手上扬了扬。
她的护照!齐嫣语立即伸手去抢。
似乎料到她会来这一招,德伦的动作比她还快的把东西藏好。
「还我。」说著她手又伸过去。
他眼明手快的捉住她的手。「还你?」他飞扬的英气浓眉又是一挑。「好,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东西随时可以还你。」他执著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齐嫣语却脸红心跳的压低了眼。传自她身上的微颤令他心中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的小东西在男女情事上仍十分青涩,她不知道她这样子……嘿嘿嘿,会令人更想捉弄她吗?
「又有什么条件了?」上一回要她负责,这一回又要她答应条件,这男人不知道知足常乐吗?为什么她老要受他摆布?
德伦握住她的手,悄悄的环了下她无名指的大小。「套上我送你的戒指,一切好说。」他看著她,脸上有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认真表情。
齐嫣语快快的将脸别开,拒绝相信他任何真心。对于他的认真,她将它解读为恶作剧的戏码之一。
他对她一开始就抱著玩弄的心态,不把她当人看,只当猴子耍!
一思及此,她的脸垮了下来。「你好说、我好说,你的家人也好说吗?」他是出自名门世家,有了尤子翔的前车之鉴,她可是深以为鉴。「我告诉你,我出身一级贫民户,职业只是贸易公司的员工,住的地方比你的专用厕所还小,对你而言是门不当、户不对。」她说的是夸张了些,可是,她真的不富有。
「套你戒指的人是我,你牵扯到我家人做什么?」他家里没大人惯了,那群老人也拿他没办法。
「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时,他们没说话?」她虽听不懂他们说了些什么,可是她看得出他们是讶异,且有些不以为然。
那些表情很容易令她想到尤子翔第一次把她介绍给他家人时,他家人的表情。对于某些事她承认自己很敏感,尤其是自己受过伤。
「能说什么?」他不会接受听不进去的话,也懒得转述。「更何况他们也没理由反对。」他神秘一笑,然后暗示性的看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
「为什么?」他于啥老看她肚子?
「我有不得不让你成为我未婚妻的理由啊。」他布的局,他家那群老人没有不著道的。反正他的方法就是捉著祖父的弱点猛下重药就成了。「其实我也没告诉他们什么啦,只是误导他们老往某方向想而已。」这句话是真的。
老人家其实和小孩一样,想像力是很丰富的。
令人全身发毛的一句话,她赶忙问:「什么方向?」
德伦又重申一次,「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喔,是他们自己那样想的,我只是没有否认而已。」这样子罪不知道会不会轻一点?
「到底是什么?」她已经没耐心听他撤清关系了。
「他们认为……」他到现在还想脱罪。「你怀孕了。」
齐嫣语一脸被雷打到的错愕表情。「我怀孕了?!」她又怔了怔,好一会儿才意会怀孕两字是什么意思。她积怨过深、刺激过大的尖叫,「啊!德伦‧威肯,那天的事你到还有什么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