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霓伤痛欲绝的呆坐在地,望著谷残焰一张邪冷至极的俊颜,戚雪霓失去平日的倔强,自己已经无法放开对他的感情……
「戚雪霓,我对你大失望了,以为我可以对于你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在意,因为我爱你,你嬴了,因为我已经爱上你了,可是如今你却做出这种事。」
「焰,我也爱你啊,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间言,谷残焰内心一阵悸动,可惜一切都太晚了,戚家人势必要为当年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我已经对你完全死心,我现在只想报仇,杀光所有的戚家人。」
比残焰一双黑瞳泛著血红,那是洒血前的征兆,谷残焰一颗心随著戚雪霓的背叛而死。
「你凭什么这么做,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为什么要延伸到这一代?」
戚雪霓不懂谷残焰何必如此死心眼,不舍于刚刚苏醒的感情,对于谷残焰的狂妄,自己却无止尽恋上他的邪佞。
「我想要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我。」
比残焰如暴虐的雄狮般,一掌击碎眼前的桃花木桌,碎散在一地,惨不忍睹,这表示什么……恩断义绝?
「焰……」
戚雪霓擦掉泪水,谷残焰的举动已经说明白,她现在的身份是仇家之女,而他只想报复,两人就此了断吧。
「我要杀了你。」
比残焰抽出一旁的配剑,冷森的剑光灼痛戚雪霓的双目,谷残焰不愿自己的心一而再、再而三受到威雪霓的支配,不愿自己的决心因为她而有任何的改变,自己可能因为她而放弃报复戚家人的心愿,这些都是自己最不愿失去的东西,这个女人还没重要到可以支配他的心绪意念。
戚雪霓不吭声的撇过头,明显的不把谷残焰的威胁看在眼里,对于不讲理的谷残焰,戚雪霓已经伤心透顶。
「可恶、该死的女人!」
比残焰持起剑,毫不留情的将剑架在戚雪霓白嫩的颈项上,使劲的往后压,直到戚雪霓的背心牢牢的贴在墙上,无法动弹,谷残焰才停止,但已在威雪霓白滑的颈项上留下一道鲜艳的血痕,说明这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看著我。」
戚雪霓这时却显出她的倔强脾气,撇著头,硬是不看暴怒的谷残焰,这让谷残焰更为发火。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戚雪霓对于谷残焰的残情已经了然于心,爱上这样的邪狂男子,本来就是自己的报应,看著谷残焰一味的逃避事实,戚雪霓更加不满。
「你别以为我不敢。」
下不了手,下不了手,谷残焰心痛的望著戚雪霓坚毅的侧脸,跟第一次见到她的表情一模一样,这是这种永远不屈服的眼神,自己才会更想去折磨她,让她屈服,没想到自己倒先输了,这是万万也猜想不到的结果,事情的发展应该不是这样的,戚雪霓是自己要威胁戚家兄弟的筹码,自己怎么反而下不了手。
「你就是不敢。」
戚雪霓不介意再继续挑衅谷残焰,谷残焰忍不住又加重了手势,刀锋又深入了一点,戚雪霓的颈项流出鲜血,溅至谷残焰冰冷的大掌,也染红了威雪霓的衣衫。
「我还要感谢媚儿帮我抓出了你的狐狸尾巴。」
比残焰残酷的一把拥住媚儿的柳腰,低头撕裂的她的衣襟,露出白嫩的胸脯,一阵纷乱的咽咬,媚儿婬浪的开始狂叫,这才是她要的感觉,焰……你总算回到我的身边。
「不要这样。」
看著谷残焰自虐性的侵袭著媚儿的身躯,戚雪霓内心就是一阵创痛,坚强伪装顿时瓦解,好痛……好痛……自己心爱的男人当著自己的面和另一个女人交欢,这种锥心的感受,令戚雪霓险些喘不过气来,愈发惨白的小脸看在媚儿的眼里,傻丫头,恶人就是恶人,怪只怪你的天真吧。
「焰,不要这样,我爱你啊!」
戚雪霓仍不死心,不相信谷残焰与自己在耳边的私语尽是谎言,一定还有挽救的机会。
「滚开,别净在那嚷嚷,吵死了。」
媚儿将欲靠近谷残焰身躯的戚雪霓一把推倒,戚雪霓顿时跌坐在地,膝间渗出斑斑血渍,谷残焰阴挚的鹰眸本能的想扶起戚雪霓,却因理智的强力推拒而放弃,媚儿双眼对上谷残焰阴沉沉的眸光,似乎在责备媚儿刚刚的行为。
「岛主!对不起!」
怕惹怒了谷残焰,媚儿赶紧道歉。
「厄罗!厄罗!」
比残焰忽对著门外吼叫,她说的没错!他真的下不了手杀了她。
「岛主!有什么吩咐吗?」来人并非厄罗。
「厄罗呢?」
「岛主,厄罗同二爷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来人亦是谷残焰身边的属下之一。
「你是?」
这个人谷残焰并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正当气头上,也没多加留意。
「小的叫布札。」
「布札!有去过紫都吗?」
「随厄罗去过几次。」
「那好!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回戚府,马上就去。」
比残焰将威雪霓抛向布札,自己既然没办法下手杀了她,只好把她送回去,如果再让戚雪霓留在身边,难保自己不会动情,这次就将所有的感情一并封锁,不再受她影响。
戚雪霓一句话也不说,愣愣的看著谷残焰,只见谷残焰依旧埋首在媚儿高耸的硕乳中,仿佛对她的离去无动于衷,戚雪霓星眸一眨,眼泪随之滚落。
焰……你怎么舍得……罢了,或许我们根本不应该开始。才随著布札步出了夜残楼,谷残焰冷著心肠,不再看戚雪霓。
「焰!媚儿还担心您不要我了呢……」
「滚!不要喊我的名字!」
比残焰转身,将媚儿丢至一旁,一脸黑气罩顶的离开屋子,眼神始终停留在威雪霓离去的方向。
越走越远,渐渐地,谷残焰的身影已经看不见!要回戚府?这是自己祈求许久的愿望,现在得以实现,为何内心却如此难受,一点欣喜愉悦也没有,为什么……却因为看不见谷残焰的身影而惆伥著。
「姑娘,上船吧!」
布札倒是对戚雪霓相当的客气。
「谢谢!麻烦了。」
小舟逐渐出孤岩岛,夜残楼的身影也逐渐模糊,戚雪霓敛下长睫,罢了,有什么不能忘的。
戚府
威雪霓足足失踪了一个月有余,戚沐怀只能怀疑戚雪霓是被鬼面阎罗带走,在鬼面阎罗还没说出确切的要求之前,戚沐怀不敢轻举妄动,担心会危害到威雪霓的生命,何况没人知道孤岩岛的确切位置,要去救人也无从救起。
为寻找戚雪霓的踪迹,戚沐宣经过三天彻底考虑,才决定以悬赏的方式,如果有人知道孤岩岛的位置前来告知带路,悬赏一万两,至今仍不见有效的消息上门,戚家三兄弟为了惟一的小妹失踪,已经伤透脑筋。
「大哥!霓丫头都失踪了那么久了,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
少了一个月斗嘴的乐趣,戚沐宣这才惊觉原来缺少戚雪霓的日子是如此无趣,也因为这样,才舍得花下一万两悬赏。
「胡说!霓丫头一定会没事的。」
戚沐怀自责了一阵,自认没有做好照顾戚雪霓的责任,有违爹娘所托,已向朝廷告假,务必要将威雪霓救回才行。
「大哥!」
「别再说了!」
戚沐怀独自走出大厅,背对著兄弟,戚府上下都知道,戚雪霓的失踪带给戚沐怀多大的伤痛,人人都明白戚雪霓在戚沐怀心中的重要性。
「雪霓不会有事的。」
戚沐宣衷心期盼著,望著戚沐怀从未舒展的眉头,戚沐怀担心的思绪不难看出的。
忽然前庭传来阵阵喧哗声。
「到底怎么回事?外头在吵些什么?」
「大哥!我们出去看看。」
戚沐宣拽著兄弟的袖子,飞快的赶到外头去。
「大少爷!二少爷!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守门的朴伯驼著年老的身躯,沙哑的报著好消息。
「霓丫头?霓丫头回来了!」
戚沐怀与戚沐宣相视对望一番,不等对方先行动,随即奔向人群,向前探视久未谋面的戚雪霓,失踪了近一个月,忽然回来,怎么不叫戚家人兴奋。
「怀大哥!宣三哥!」
一脸落寞的戚雪霓,看见久别重逢的哥哥们,高兴的暂时将谷残焰对自己的伤害埋进内心深处。
「霓丫头,你让怀大哥担心死了!」
戚沐怀满心欣喜得紧紧拥著差点失去的妹子,还好人总算回来了,感谢老天爷。
「先到屋里再说吧。」
「怀大哥!宣三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亲人们的关心令戚雪霓感动不已,看著挂念著自己的哥哥们担忧的模样,戚雪霓就满心的愧疚。
「到底是谁掳走你的,快说,宣三哥一定会帮你出气的。」
这会儿戚沐宣倒是义气十足。
「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戚家对谷家的亏欠,让戚雪霓心甘情愿的承受谷残焰的复仇,是戚家人欠他的,不想哥哥们与自己深爱的男人为敌,拼个你死我活。
「是不是鬼面阎罗?」
此人行事向来乖张,为人凶残,杀人如麻,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戚雪霓回来,何况到目前为止,戚家人不是都没损失什么不是吗?
「嗯……」
戚雪霓低应了一声,内心更是一阵刺痛,好不容易两人间已更进一步,对照如今的决裂……泪水无言的落下戚雪霓的粉颊,诉说著内心的沉痛。
「小姐!小姐!」
小锦听闻戚雪霓以平安返回戚府,火速赶来见见主子,自从戚雪霓被掳走后,戚沐怀虽未严厉责备,但也让小锦自责了好一段日子。
「小锦!」
戚雪霓站起身,与小锦相拥著,以便遮住自己仓皇的落泪,却还是让眼尖的小锦发现了。
「小姐!你怎么哭了?」
「没有,我只是太想你们了……」
戚雪霓擦掉泪水,故作镇定,不让内心剧烈起伏的情绪让戚家兄弟瞧出了端倪。
「小姐!一个月不见,你变得比以前还漂亮呢!」
「是吗?」戚雪霓讶异的模模脸颊。
「是啊、是啊,我也这样觉得。」
戚沐宣大方的坦承自己的感觉,这次历劫归来的戚雪霓仿佛脱胎换骨般,不仅秋波里荡满了柔情不说,举止投足间满是娇怜的女人味,看来戚家惟一的小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娃了,而是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了,该是帮她找个好婆家了。
「大哥,裴家公子不是说要来看看霓丫头的吗,正好霓丫头回来了,真凑巧啊!」
戚沐宣一个人笑得相当开心,却发觉大厅上只有他和小锦两人为这个消息开心,其余的,只见戚沐怀则是紧蹙著眉心,牢牢的看著戚雪霓的反应不发一语,而威雪霓在听到裴家公子要来之际,更是心如擂鼓,不行,她不能嫁他,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小姐!小姐!」
突发的一阵晕眩袭来,戚雪霓软弱的身子不禁一倒,小锦赶紧搀助威雪霓摇摇欲坠的身子。
「小锦!扶小姐回房。」
「是!」
戚雪霓感激戚沐怀的体贴,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再坐上半刻,在丫环的搀扶下,戚雪霓慢慢踱回醉香楼。
「小姐!小锦帮你准备参茶,让你暖暖身子。」
「小锦!不用忙了,去歇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想歇息了。」
不能让小锦知道自己这个模样,不然她又会大惊小敝,让哥哥们知道就不好了。
「好吧!小姐,让你就多多歇息,小锦就在一旁守著你,有事喊一声就可以了。」
「嗯……」
小锦一步出房门,戚雪霓便再也忍耐不住的伏在桌面上,低低切切的啜泣.起来,自己该怎么办?
小锦在戚沐怀的暗示下,来到厅堂,回报戚雪霓的状况。
「大少爷!小姐说她要歇息了。」
原以为戚雪霓会主动跟小锦说些什么,看来隐藏在霓丫头心里的事绝非寻常,怎么失踪了好一阵,人全变了样。
「你下去吧,好好守著小姐。」
小锦离开了厅堂,看著戚沐怀一副疑心四起的样子,戚沐宣也感到威府弥漫著诡谲的气氛。
「大哥!霓丫头怎么了吗?」
看著眉头深锁的戚沐怀,戚沐宣更是一阵讶异,戚沐怀现在应该乐昏头才对,怎么反倒是低著头沉思呢!
「霓丫头不对劲,在她失踪那段时间一定发生不寻常的事。」
戚沐怀明显可以感觉得到戚雪霓的异常反应,像是哭著回家的小媳妇儿,完全不像历劫归来的样子。
「真的吗?没事啊!我看她好好的啊。」
「沐野呢?」
「大哥!你真爱说笑,二哥他怎么可能在府里,他八成又不知道跑到哪个荒山野地去了,哈哈……」
整个大厅只有戚沐宣一个人的讪笑声,眼见戚沐怀不捧场的样子,只好赶紧收敛,停住荒诞可笑的笑声。
「把他给我找出来,我一定要在明天早晨之前见到他,否则我就把你关到茅厕去模银子。」
戚沐怀陡地发出大脾气,吓坏了一脸无辜的戚沐宣,戚沐怀吃到炸药吗?不然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再说能不能找到那个四处爬的野人,也不光是自己的问题,怎么要把自己关到茅厕呢?戚沐宣哭丧著脸.始终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少爷!外头有人说要见你。」一名下人来报。
「谁?」
「小的不知道,他不愿说出他的名字,不过他说他是为鬼面阎罗而来的。」
「鬼面阎罗?」
戚沐宣倏地站起身,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这四个字生吞活剥入肚。
「快请他进来!」
戚沐怀眯著狭长的鹰眼。鬼面阎罗是吗?我到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只见一名瘦小、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跟在家仆身后,踩著惶恐的步伐,路上东张西望,像是在观察什么似的,一见即知绝非善类。
「下去吧!」
戚沐怀挥退下人,细细打量眼前的獐头鼠目的男子,肯定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你是戚沐怀吗?」
男子毫不惧怕地抬起下颚,显然自认有戚沐怀相当感兴趣的东西。
「我是,你该如何称呼?」
「别说那么多,我是布札,跟在鬼面阎罗身边的人,我是来拿赏金的。」
「想拿一万两,得先看看你的消息值不值这个价钱。」
戚沐宣对于一万两还是相当心疼,以为威雪霓平安归来,这一万两可以全盘归回,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却来这个杀千刀。
「不给我一万两,我就啥都不说。」布札果真闭上嘴。
「好啊……你这个家伙……」眼看戚沐宣就要和布札干上了。
「三弟别闹了,想关茅厕吗?」
戚沐怀滚动著阴恻恻的眸子,送了一记肃杀的冷光,戚沐宣这才安静下来,真是的,动不动就要用关茅厕来威胁他,他好歹也是威府三少爷呢!
「戚沐怀,你不是想去孤岩岛吗?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要我透露其他关于鬼面阎罗的事,抱歉我办不到。」
布札看似又非全对鬼面阎罗背叛,似有相当的隐情,不过戚沐怀没心思管到这些。
「成交,如果你能带我去孤岩岛,一万两银子我马上给你,不过我只能先给你五千两,事后再给你五千两,我想你应该能接受吧!」
「可以,大爷决定何时出发?」
「三天后。」
戚沐怀明确的下定了时间:鬼面阎罗,你走著瞧,我一定会毁了孤岩岛。
「三弟!五千两交给布札。」
「真要给?那个消息不值这么多钱啊?」
戚沐宣微微皱著眉头,心如刀割般,五千两可是他一分一分花自己的力气赚来的。
「想关茅厕?」
对于戚沐宣这种死爱钱的个性,已快把戚沐怀惹火了,有必要把钱看的那么重吗?
「是是……是!」戚沐宣老大不甘愿的移动步伐。
「拿去!五千两!」
戚沐宣将五千两的银票在掌心模了模,捏了捏才下定决心的将到布札手中,双眼还不自觉心痛万分多看几眼。
「谢谢……谢谢……布札先走一步。」
拿到钱的布札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
「现在马上把戚沐野给我找出来!马上!」
「是!马上去。」可不想又被关茅厕威胁。
戚沐宣拖著硕长的身子,无辜的寻找戚沐野的下落去也。
既然敲定了攻打孤岩岛的计划,所有的事便要一并解决,包括戚雪霓的事,霓丫头的异常反应一定和鬼面阎罗那个小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