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多言,只摆了摆手,示意几名古今帮众把车牵进院里卸下。
自个儿将李云逸请进屋,亲自提了铜吊,沏上一壶滚烫的酽茶,推到他手边。
“这年景,能凑齐这两车东西,就不是薄礼了。”
姜义的语气透着几分欣慰,又随口问了句,“这一路上,不怎么太平吧?”
李云逸捧着那只粗陶茶盏,手心刚觉着点暖意,便长长吁出一口气,像是要把一路的冰霜寒气都吐干净。
“不太平?”
他扯了扯嘴角,是个苦笑。
“陇山县,眼下跟一锅熬干底的浑粥差不多了。这一趟,若不是打着那位护羌校尉的旗号,怕是连县城都未必出得来。”
茶盏往案几上轻轻一磕,他神色郑重了几分:
“说来惭愧,亲家公……这怕是最后一趟了。”
姜义端着茶杯,只是静静听着,神情不见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