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男擒娇娃 第七章

他们一直住在这座隐密的山间古堡,是因为廉雅修有新武器要设计的关系。

廉雅修是官方的「黑名单」,做事一向多受限制,尤其是设计武器这事,如果明著来,他肯定又教白宫、五角大厦「请」去喝咖啡。所以,每每他想研究、设计更精密的新玩意儿时,总会在堡里隐居两、三个月,直到脑中构想全搞定后,他才会再「出关」过著「被跟监」的日子。而今,他的设计尚未完成,因此他们仍住在堡里。

必海桐在空荡的床上滚了两圈,睡意不来!她蹑手蹑脚地下床,没穿鞋,纤足轻盈踩过拱形暗道,进入与卧房相连的密室。

密室里,廉雅修专注地打著电脑,鼻梁上有副老土的玳瑁框眼镜,黑发全扎在脑后,形象不似平时的粗犷,就像一位在太空总署工作的工程师一样!

夜的沉静清晰了键盘发出的声音,那么快速地敲打输入,仿佛昭示著他思绪的敏捷与繁忙。

必海桐屏著气,伏在墙角悄悄偷觑他,不敢打扰正专心工作的他。但——

「过来!」廉雅修突然开口。虽然没回头,但他早在她走出拱形暗道后,就知道她在这儿,因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那股她独有的馨香,便会占领他鼻腔、充塞他心肺。

必海桐愣了下,不自觉地缩至墙后,清澈的瞳眸眨了眨,心想:他应该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吧?!

正当她这么质疑时,廉雅修猛然旋过座椅,锐利狭长的双眸隔著镜片看向她。

「你要在那儿站多久?还不快过来!」他命令的语气中有著明显的不耐烦。

啊!他真的是在叫她耶!脸色一亮,她有些惊诧,脑子忘了运转。但,双腿恍若听懂他的命令似的,一步一步自动朝他走去,直到站在他面前。

廉雅修伸手一拉,将她扯入怀中,坐在大腿上。「这么晚还不睡觉?」他嗓音暗哑严肃地问,大掌却柔情款款地拨弄她颊畔的发丝。

必海桐盯著他,纤白的指尖,徐缓优雅地移至他眼前,轻轻顶高他鼻梁上的眼镜,小小声地呢喃。「你这样好像研究恐龙的科学家。」

恐龙?啧!这妮子在说什么呀?廉雅修皱著眉头,顺手拿掉眼镜,抱著她转而面对电脑萤幕。「什么恐龙?那可不是我的领域!这才是我专长的东西!」长指点点画面,他在她耳边提醒似地说。

必海桐看著萤幕上徐缓飘转的飞弹结构图,皱著眉心,好奇地问:「这是做什么用的?」感觉好像很复杂、很危险呢!

「哈!」廉雅修朗笑,扳过她的身子,眼神认真地凝住她。「武器当然是用来杀人、战争,这还用问呀!笨蛋!」他直言不讳地回答,完全不像是在说笑。

「喝!杀人?」关海桐吓坏了,在他怀里抖得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廉雅修感受到她的惊惧,双臂下意识圈紧她。「你在怕什么?那些东西全是我能控制的,你不也见识过了,下面的石室里,有著一大堆这种东西,没啥好怕的!」他放柔嗓音说著,性感的唇不时浅浅地吻她。

「可是,」真的好可怕呀!她抖著唇,颤著声,心仍有所惧怕。「为什么?为什么要设计那些武器用来杀人?」

「那是我的兴趣、我的才能,懂吗?」眸光定定地凝望她因害怕而闪烁的双眼。

他不像这些日子以来,一踫上她怯懦畏缩的反应时,便焦躁不耐烦。这次反倒是自得、耐心地对她说:「你该感到骄傲的,你的男人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人……」语未了,他乍然止住,心里感到窝囊极了!他竟该死的把自己给「所有格化」,且说得那么自然流畅!他到底……

大掌用力的抓著头,廉雅修陷入紊乱的情绪挣扎;关海桐则因他的话而怦然心跳、血液沸腾。

「我……我的男人?」一抹红潮染上芙颊,莫名的喜悦驱散了惧怕,她喃喃细语著。「我的男人……」这是她听过廉雅修讲过的话里,最有情调的一句,心里全暖了起来,真的不可思议!

「好了!别念了!」她那娇娇柔柔的嗓音,让他的心绪更加紊乱,但怪的是他并不懊悔自己说出那句话,即使那使他变得窝囊,他仍没想收回或否认。

必海桐瞅著他粗犷英气的脸,莫名的勇气在心里窜升,让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著他的五官。

是夜的魔性吗?她居然这么大胆地触模他!

他颇富兴味地拉下她的手,握在温暖的大掌里。「是的!你的男人,他非常有才能,他的才能随时会招来死亡,你知道吗?」黑眸凝视她娇憨赧红的小脸,他扬起唇角,语带深意地说。

「死亡!」关海桐脸色顿白。「为什么……这么说?」

「呵!这样就又恢复胆小的本性呀!」他大笑,捏捏她巧玉似的鼻尖,猛猛短暂地吻了她一下。

必海桐嘟著嘴,语带埋怨地开口。「你是吓我的?」是困了吗?她居然有点想靠向他温暖的胸怀。

像是看出她的意图般,廉雅修大掌一压,让她的小脸贴在胸前,闲适自得地说:「我可没吓你。我太有才能,很多人因此找我麻烦,记得几个月前的飞车追逐吗?那些人就是监视我的……」关海桐动了下,打断他的话。

「为什……」她在他怀里闷声地问,然而话未完全说出口,他的大掌便捂住她的唇。

「别插嘴!痹乖听我讲!我要你明白‘你的男人’有才能到何种地步!」他自傲的命令她,尔后继续说道:「我在军事武器上的才能连美国政府都敬佩到恐惧,要是他们能说服我进入正规体系,他们的国防军备将不只是现在的程度而已。但是这个国家曾经得罪过我,我没教他们不好过,已经算仁慈了,压根儿不可能为那狗屁官方做事。

「因此,他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们很怕我私下卖什么‘秘密武器’或设计图给他国,这可是会危及美国的国际地位的!所以,他们会一直监视我、跟踪我,直到我愿意为他们做事,让他们更强大、更能享有支配世界资源的权力。「或者,哪天他们失去了跟监的耐心,索性把我给解决掉,窃走我所有的设计图与程式,这样不但能强国,还可除去我这个‘太有才能’的心头大患,这种情形是很有可能的!

「你知道吗?你的男人是不可能归顺这个国家的,所以,危险会一直跟著他、死亡也会一步步逼近他,我可不是说笑吓你……」察觉到怀中的人儿阵阵抽颤,他倏然停顿语气,扬唇浅笑。

必海桐抬起一张泪颜,幽幽地看著他。「不可以!你……不可以死!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要笑?」她开始泣不成声。他脸上那粗犷豪迈的笑,让她的心好难过。这事攸关他的生命,为什么他要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廉雅修又哈哈地笑开,大掌抹去她脸上的泪。「我不像你这般爱哭,当然要笑。再说,我哪这么轻易就死,我本身就是危险的代名词,谁也动不了我一根寒毛的!」这小女人这么为他担心,这发现该死的让他心情好极了!

「不可以死!」她噘著红唇,耍赖似地盯著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欺负,否则,她怎会希望他别发生任何意外,永永远远在她身边?

她美眸含泪地望著他,哭后更显娇弱轻软的嗓音,性感撩人地萦绕在他耳际。

廉雅修锐眸与她相凝,大掌托著她纯美的小脸,暗哑地开口。「敢对我用命令语句嗯?你变大胆了嘛!我是该处罚你的放肆呢……」尾音渐歇,他密实地吻住她,扯开脑后的发束,抱紧她,迈著急切的大步,准备回房好好「重罚」怀里的怯懦小女人。

???

这些日子以来,关海桐已不再害怕廉雅修了,不过,有时她难免会怀疑他是否很讨厌她,否则,他为何总要她去做危险的事?

例如:他教她用枪、教她拆炸弹……甚至教她发射火箭筒!城堡后山林地的那块大岩石,就是被她发射的迫击炮给打碎的呢!而更令她感到惊骇无法接受的是,他今天居然要带她去打猎!

「不要!我不要去!你别……逼人家!」坐在床边,关海桐慌乱地摇头。她才不要去打猎!那种事血淋淋的,还有动物的哀嚎、野兽的咆哮,这么毛骨悚然、可怖的事情,她才不要去!

「别闹脾气!快把猎装换上!」廉雅修咬著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擦拭著猎枪。「北美的初秋最适合狩猎、野营,别再说什么不要去的话!快把衣服换好!」收好猎枪,他则转过脸,粗声命令仍赖在床上不动的她。

吸吸鼻子,她难得任性地对他说:「我不要!我不要去猎什么鹿!」虽然在他的强迫教学下,她已会端枪、用枪。但,要她亲手去杀死活蹦乱跳的小动物,实在太残忍了,她根本无法办到!

廉雅修眉毛微挑,眸中闪过一抹兴味,心中暗忖:是习惯了害怕还是真的不怕?!这妮子居然敢反抗他!

他捻熄烟蒂,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很有耐心地对她劝说:「这种机会是你在台湾无法体验的,别白白放弃,快去换衣服。」掀掉她身上的薄毯,他欲拉她起床——

他如此强逼她,终于使她气急哭了出来。「不要……我不要……」她呜呜咽咽地在床上乱爬,不让他抓到,像只神经兮兮的小动物。

廉雅修难得的此评耐心教她的歇斯底里给磨了去,想也没想地,他迅速利落取饼适才的猎枪,抵住她腰侧,没啥好气地喝令:「你再这么闹别扭、使性子,我可先当你是鹿来猎!」

话落不到一秒,就见她僵起身子、屏住哭声,很快地下床跑进衣物间,一阵衣物??声后,一名神色紧张害怕,但穿著却帅气笔挺的猎装美女,乖乖地出现在他眼前。

廉雅修满意地扬颔轻笑,手握著托底板,枪管扛在肩上,一副自得的猎人神情。「嗯!很好!」对付这个日渐不怕他,但本性依旧胆小怯懦的女人,还真得使用激烈手段逼她就范呵!天晓得,这枪里根本没子弹上膛!呵……

开著车,他们一路北上,进入更深的山林里,沿途全是高大的树木,偶尔会有几辆车超越他们,朝同一方向行驶,大概也是要去狩猎、野营吧!

上路后,关海桐的注意力全教车外的美丽景色给吸引,早忘了先前哭嚷著不来的事,当然,脑海里血淋淋的狩猎画面,也全被山间变幻无穷的美景涤净了!

现在,她就像是个没开过眼界的观光客,时而为峦峰巍峨惊呼,时而为绿林芬芳喟叹,心情可雀跃愉快的呢!

「把这个戴上!」突然之间,廉雅修将一条项链递至她面前。

必海桐回过神,盯著他大掌上的物品,不禁蹙了蹙秀挺的鼻梁,显然是对那项链有意见——

那是条普通的白金项链,可上头的坠饰是一颗看来价值不菲的阶形亚历山大石。外形的设计一点都不别致,而且……很土的呢!唔……这种粗犷阳刚的礼物,的确像是性子豪迈、大咧咧的他会送的……

唉——礼物……礼物?他居然送她礼物耶!

红润的小脸一亮,心律加快,关海桐恍神地转头看著专心开车的廉雅修,轻轻地拿起他掌心的项链,喃喃说了声:「谢谢。」小心翼翼地将它戴上纤颈。

廉雅修转头瞥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问:「谢什么?」

「这个。你送我的……」她看著他,有些羞涩且欣喜地说。纤白玉指捏玩著锁骨之间的亚历山大石。「谢谢!」甜甜地微笑,她又谢了他一次。

看著她的小手玩著那阶形宝石,廉雅修扬唇,露出诡谲的微笑。「你以为我为什么给你这项链呢?」他语带深意地问。

必海桐愣了下,眨眨长鬈的睫毛,像是忆及某件要事般地轻叫:「啊!你送我这个,那我是不是也得回送个礼物给你呢?可是,我该送什么东西给你?妈咪赶我出来时,根本没给我钱耶,可能没法买太贵重的哦!」手指模著冰凉的宝石,她愈说愈小声,很认真地思考著问题。

而廉雅修则大声朗笑起来。「哈……哈!我不是要你的回礼,才给这项链的。你不用费心送我礼物……」

「可是,」她急急打断他。「你送我礼物耶!」如果,她不回送他点什么,是不是有点过意不去?

廉雅修止住笑声,态度转而认真地说:「你能把它当成礼物就够了,不需要送我什么!」

她的「面皮」一向很薄,廉雅修一番客气的话,让她更觉得收礼收得心虚极了,于是,她动手想解下才戴上不久的项链。「不行,不行!我还是别收这礼物好了……」

正当她努力旋弄扣环时,廉雅修的一只大掌离开方向盘,握住她忙碌的小手。「解不开的!我要你戴上时,便没要你有拿下的机会,所以设计了‘死环扣’,除了我,任何人都无法解下它,一双眸直盯前方笔直的山间公路,他沉沉地说。

啊!什么?解不下来?!关海桐瞪大双眸,一脸的不可置信。什么嘛!他不但人狂妄霸道,连送的礼物也一样强势,完全不容人反抗拒绝!莫非,他是铁了心要她保有这礼物,所以才使用「强迫中奖」的方式来表达心意?

唔!难怪他不求回馈!原来他是真心诚意送她礼物的!眸光灼烁地凝视他,关海桐觉得心中暖暖、甜甜地,好像很被疼爱、很被重视,就跟妈咪在身边时一样,那种安心的感觉又回到她身上。

他,廉雅修,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

想著想著,她突然抱住他强健的手臂,开心地说:「谢谢你!我会好好收藏这个礼物,绝不弄丢!」他真的是个「不错的坏人」呢!

她主动的举止让廉雅修有半秒钟的惊诧。不过,随即他又恢复正常,自然平实地说:「绝不弄丢!嗯……很好!你有这层认知是最好不过的,你可知那颗亚历山大石里藏有我这些年来的心血结晶……」他的神情慢慢浮现骄傲。

必海桐歪斜著头看他。「心血结晶?什么意思?」眼皮莫名狂跳起来,她开始觉得这礼物可能有玄机,好像这礼物在她身上的意义远重于他的「真心诚意」!

廉雅修瞥了她一眼,决定公布答案。「我把我所设计过的重要图件和程式全存放在微晶片里,而那个晶片就在你戴的那颗宝石里……」

「啊!什么?」她惊叫。「你是说,我身上带著武器……各种危险武器的设计图?」她的脸上渐露骇然神色,先前对于他送礼的那一段幻想,慢慢破灭。好呆!她好呆哦!这么容易就被哄傻了!还以为他是真心诚意,或者是有点重视、疼爱她,才送礼物的!原来……原来这根本不是礼物,而是可怕的东西!她怎么这么呆蠢,随便就被他哄骗,还感动、高兴、甜蜜了半天!真是笨!

「你怎么可以要人家戴著……这些危险可怕的东西?」她开始委屈地呜咽。

「该死的!你别又哭了!」廉雅修低咒。「那不是什么危险可怕的东西,不过是些图!」很重要的图!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

什么嘛!他说得倒轻松:不过是些图,没啥危险可怕!那……

「你干么不自己戴?而要人家戴?」她语带埋怨地说。若真的安全无害,他为何不自己放著?他肯定是讨厌她,才把一堆危险的东西放在她身上,而且还是解脱不了的危险!

谁知道,他是否在宝石里头安了什么特殊装置,或许某天有人想抢时,它搞不好会自动爆炸销毁,然后她也瞬间消失!这样还不可怕吗?

「你干么不自己……」她欲重复的怨言尚未出口,廉雅修便粗吼阻断——

「因为那很重要!就跟你……」暴吼骤然止住。他猛然重捶方向盘,车子叭地一声,巨响穿过整座山林,引得休憩于树林中的鸟儿群起惊飞。

懊死的!他心里五味杂陈,脑子不停闪著「跟你一样重要」这句肉麻的话,幸好及时止住了。否则,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讲这话,岂不显得好笑!啧!都是这胆小女人太过娇柔的哭声,扰得他心烦气躁!

他转过头,看向她。她垂眸暗暗啜泣著,显然是被他适才的举动吓到。他伸过手,抚著她低垂的脑袋瓜,没说一句话,神情流露出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的歉然。

她直觉他在发火,是以一动也不敢动,乖乖地任他的大掌抚著自己。久久之后,她才微微转过头脸,偷偷瞧了他一眼,见他其实没自己想象的怒意满面,便放胆打破沉默问道:「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这里?」小手不自觉地摩挲宝石,他知道她很迷糊的,他怎么放心呢?

廉雅修皱起浓眉,想了想,然后说:「这些图很多人想要,我如果自己保存,目标就太明显了,反而会招来危险跟麻烦,放在你身上,没人料得到,也就安全许多!你懂吗?而且你又胆小又笨手笨脚的,不会有人会认为我廉雅修会把重要的图放在你这笨女人身上的……」啧!这样的解释够圆满完美吧!

「笨女人……」她不满地呢喃。「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你有意见吗?」廉雅修挑著眉转头看她。

必海桐摇摇头。他分明是吃定她嘛!明明是把她当成「保险箱」,还扯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还说她是「笨女人」,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嘛!可,无奈的是,她根本只有被欺压的分!唉!

正当她哀哀自怜时,廉雅修突然伸手将她揽至怀中,放慢车速,分神吻了她一下。「放在你身上,你的男人更能安全不死!懂吗?」再吻她一下,他端坐回位,专心开车,不再说话。

胸口一窒,关海桐双颊绯红地凝视著他的侧脸,他这话说得让她隐隐不安,但若能教他安全不死,她会愿意永远戴著这项链的……好奇怪喔!为什么她会……这么担心他呢?

小手不禁又抚上锁骨中间的宝石,她看著他,轻轻地唤:「雅修……雅修!你一定要安全喔!」

廉雅修瞥了她一眼,无声地咧嘴一笑。尔后,他叼了根烟,摇下车窗,让挟带树木芳香的秋风吹入车内。

必海桐舒服地闭眼深呼吸,在徐徐微风吹拂下很快的沉入梦乡。

???

一趟变调的狩猎之行,简直让廉雅修受够了关海桐的歇斯底里!

这胆小无用的女人,不但什么也没猎到,还给他添了很多麻烦,像是——

当他瞄准猎物正要扣下扳机时,她竟尖叫连连地惊走目标;待他好不容易打中一只野兔时,她又因为见到那血淋淋的动物尸体而吓晕;还有在他指导她打飞禽时,她却耍白痴地把枪托抵在「心」窝,让强大的后坐力撞得胸口瘀青……该死的!他明明字正腔圆的强调「肩」窝的呀!

包夸张的是,当他好不容易料理了一桌野味要大快朵颐时,她竟吐了满桌的秽物,毁了他的晚餐,最后还莫名地流出鼻血,弄得他兴致尽失,索性早早拔营打道回府。

当两人一路上不发一语地回到古堡时,已是凌晨、天都快亮了。

经过彻底的清洗后,关海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在她快睡著时,从浴室出来的廉雅修粗鲁地将她弄醒,扒掉她的衣服,在僵凝又暧昧的气氛下,为她胸口前的大片瘀青上药。

「我说过不要去的……」看著他严肃不语的表情,她知道他一定很生气,因为她坏了他的狩猎计划、败了他的野营兴致。

「闭嘴!」廉雅修低咒。语气虽凶,但抹著她青紫胸脯的手指却十分地轻柔小心。「你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笨拙!受伤部位总是与众不同!」他粗声粗气啐道。

她的脸倏地红了起来,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感受到难过和委屈。她也不想这样受伤呀!撞到这儿是很疼的……闷闷地垂下头,正好瞧见他的长指由她丰满圆巧的右胸抹向左胸,她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胸前的变化,神情变得傻愣。

廉雅修注意到她的敏感反应,若有似无地扬了下唇角,指尖轻轻刷过一只丝滑透红的凸起。

她轻颤,抬眼看向他。

他邪佞一笑,心情似乎有了转变。「要为今天的事请罪补偿?」她身体兴奋的诚实反应,大大地刺激他的感官,让他忘掉方才无法纵情打猎的不悦。现在他的眼里、心里全是此刻脸色愈来愈羞红的她。

她纯真的反应挑起了他的欲望,让他渴望进入她成熟又富青春热情的体内。

「过来!」一把拉过她,他褪去身上的睡袍,将她压倒于床。

躺在他身下,她看著他光果的胸膛和逐渐俯下的脸庞,立刻知道他的意图,倏地伸出细瘦的藕臂抵住他,羞答答地开口。「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很累,人家想睡觉,而且……天快亮了……」转头瞄了眼窗外的天色,她对他眨了眨沉重的眼皮。

廉雅修重重地吻了她一下,不赞同地开口。「谁规定天亮不能的?还有,你的身体可是一点都不累呢!」

「啊……」她轻吟。半闭著眼,娇喘连连,舒服地感受体内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腾跃。

廉雅修笑了起来,哑著声低问:「现在还想睡觉吗?小海桐……」他的表情狂野性感,眼神迷蒙、充满。

她羞怯袭上面颊,她屈身侧卧双手掩住脸,不敢看他。

廉雅修大笑。跟著躺下,胸膛抵著她滑腻无瑕的背部,忙碌的大掌抚弄她肿胀的丰盈,薄唇在她颈侧吮吻。「今天怎么害羞起来嗯?两个多月的经验还不够吗?之前也不见你这么害羞躲藏呀!」他柔声低问,有些好奇她今天为何害羞得把自己蜷得像虾米?

她捂著脸摇摇头,希望他别再说下去了。她觉得好难为情,原来自己的身体兴奋时,竟是那样的反应。之前总是被他撩拨得迷迷糊糊的,她以为自己只是被动顺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也会主动、渴切地迎合他!难道,两个月来……她一直是这样?

天!好丢脸喔!原来她这么的!老天!她还以为是他太坏,每天引诱她,原来……她也坏,而且,她也!

「不是的!我不是……」她闷声闷气地呜咽。这样好丢脸,她除了胆小、怯懦、无用,又多了一项「性好渔色」!不行!她不要这样!

廉雅修挑眉,扳过她的身子,拉下她捂著脸的小手。「你这笨蛋在说什么嗄?」他吻上她已然硬挺的蓓蕾,细细吮咬。他真不晓得她今天为何话这么多!

「啊……人家不要当…………」她轻叫,小手推抵他的额,努力压制体内的灼热焦躁。

廉雅修倏地抬头,锐利眸光对上她迷蒙含泪的双眼,脸上闪过被拒绝的不悦。「怎么搞的你?今天老是坏我兴致?真不想要是不?好!睡觉!睡觉!」语气粗重恶劣地重复「睡觉」二字。他拉过被子,转身侧睡,不再理会她。尽避一身因她而起的欲火未灭,腿间疼痛的悸动未平,但他已受够了她的一再败兴,不如不要算了!该死的!

必海桐看著他怒气腾腾的背影,委屈地撇嘴——

天晓得她就是太想要,才痛苦呀!她真的不想当个胆小无用又的人……那太惨了!简直一无是处嘛!为什么他不了解呢?她又不是故意要败他的「性」,她只是觉得要收敛一下,不然她若变成「」怎么办?而他——

他居然气得连被子都不给她盖!北美的秋天很冷耶!

「雅修。」她可怜兮兮地叫他,并向他移近。「雅——」正当她要再唤他时,一阵冷风由窗框与岩石墙壁间的缝隙窜进,让她抽了声气,肌肤同时泛起性感的小绊瘩。她纯真缺乏经验的身体,其实抵御不住汹涌的,更何况早先他已逗得她浑身烧灼,她此刻根本想要得慌!

「雅修……」她告诉自己,叫他是为了棉被。「雅修……」再一次轻声唤道。

「干什么?」廉雅修转身怒斥。「要睡不睡!叫魂啊!」

「棉被……人家好冷……」她可怜兮兮地抱著胸前,仅著一条薄丝底裤的修长双腿绞在一起摩挲著。

掀开棉被,他粗声恶气地命令。「裤子脱掉,进来!」他一向习惯果睡,且不喜欢被女人贴身衣物上的蕾丝料摩擦皮肤的感觉,因此跟他睡的女人,也得果身才行!

「啊……雅修……」她闭紧眼楮轻叫申吟,伸出双手抱住廉雅修的头颈。「人家……不是……」

「嗯……你不是……」廉雅修无法控制地律动,大口喘著气,发出问声叫喊。「你该死的……是个小妖女!」秋日的朝阳,强势地斜掠入窗;销魂被里的两人,狂野地缠绵缓蜷,欲火正狂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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