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的头一天,妈咪和我到三叔公家拜年。
除夕夜是在爷爷家过的。爷爷笑呵呵的。每个孩子都发一个大红包。怀智怀信怪叫一声,迫不及待地打开红包,遭二伯一道大白眼;怀静聪明多了,躲到厕所里数红包,怀礼自命潇洒,洋派的当著爷爷的面拆开红包袋,然后说一些感激涕零的话;怀义和怀仁笑了笑,不作声。至于我,我要的,他们总是给不起。
怀仁见到妈咪时,脸上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大悲大喜的情绪起落。他含笑直视著妈咪,神情清爽纯净。闵家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的心事,现在看来,他惨绿少年心事,不再是变调的悲歌。这样最好,他对妈咪的心情,虽然只是年少青春一时的崇拜迷惑,然而作茧自缚,能过的永远是自己。我很庆幸怀仁的心情过渡得这么快,否则,只怕他将来自己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