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闭了闭眼,眼前有点昏花花的,阳光很足,周围的一切仿佛在刺目的光线里扭曲变形。他茫然地四下看了看,竟看不到他刚刚还在清理除草的坟。
那座葬了他牵挂、眷顾、怜惜、深情的土丘哪里去了?
战时的伤都在身上,并没有伤了眼,为什么他看不到?
明明……方才还亲手在坟上除草,怎地这么一会儿就找不到了——
夏至夏至你葬在什么地方?
「夏至?」他轻轻唤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个陌生男人试探的声音:「侯、侯爷,您没事吧?」
脑中霎时清醒过来,他深深吐了口气,四周所有景象都清晰起来,被掘的坟在他左侧数丈开外,棺椁衣料外露,像掘开他的血骨,痛不可当。
那人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侯爷,小的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他冷森森地说,伸手扯住那人衣襟,「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