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片刻,张老汉突地扬眉怒道:「哭什么?既然叛军打到了家门口,总不能干坐著等死吧!」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去了还不知能不能活著回来给我送终呢!怎不叫人伤心……」
「你若叫他在家干坐,洛阳城破后还不是死路一条,这个是什么巢什么卵的……老?」
「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爹。」老毕恭毕敬地回答,神色亦是凝重。
「老大,老,你们两个都收拾—下,过了晌午就去给我从军!」
「是,爹。」一直没吭声的老大应了一声,看一眼垂首敛眉的爱妻,默然伸手覆在她微隆的小肮上。
大儿媳抬头回望他,千言万语却只聚成一个幽幽的眼神。过了半晌,大儿媳低声道:「爹,小弟自幼身体单薄,又一向习文不谙武艺,还是让他留下侍奉二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