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倚在榻上,懒了好一阵子儿,目光落在几上的信上头,终于慢吞吞地折开了信。信里头无非是讲些个观中俗务,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未曾提及。只是到了最后头,不知怎地似乎笔尖一顿,滴了一滴墨汁,晕成一朵淡然的墨花。然后是一句淡淡的「一切安好,勿以为念」。安好?!勿以为念?!这是报平安吗?对谁?对她?是怕她挂念吗?抚著那八个字,她忽地笑了。至少师父在写这八个字的时候,心里算是挂念著她吧?总算是跟了他八年,毕竟从未如此长久地分开过……不知,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寒冬的夜,飘著雪花,悠悠扬扬,轻轻漫漫,梅边竹上,萧萧成音。
埃王府后进的竹园,最是清静。林莫进园子时,只有无名的炼丹房里尚有微光。站在门前,虽是寒冬,还是禁不住流汗。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位无名道长究竟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