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无欢看得出来,当他拥著她的时候,可以清楚感受到她忍耐的颤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她已经忍得太久,忍耐了那么多年,那些与日俱增的痛楚已不能再叫她失去神智;她痛得发抖,却也痛得神智清明。
「我不要你替我治病,你那双手……沾满血腥。」
「医者的手不沾血腥那才奇怪吧?有哪个医者的手没踫过血?」他冷冷答道。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我宁愿痛死,也不让那双手踫我一下。」她恶巴巴、却又虚弱地吼道。
随墨有些惊诧。延寿不知道哪来的脾气,竟这样凶恶地对著她的救命恩人。换成过去,这种时候她只会沉默又无助地任人摆布。
延寿病了那么多年,病得连对人微笑的勇气也没了,更遑论发脾气。她总是冷著脸,淡淡地拒绝周遭的人所递来的好意,只因为她自觉无法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