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忡望著帆龄轻盈袅娜,裙裾飘飘的身影,只见她浸著一身月光,就宛如是一尊白色汉玉所雕成的人儿,美得玲珑剔透、灵秀天成。
他觉得晕眩,胸中湃然涌起强烈的情绪,攥紧手掌,十指指尖,深深扣进了手心。
帆龄提著流苏灯笼,走过沉默的踏板回廊,脚下的花盆底绣鞋敲得地面扑达扑达地响,每一步脚步声,都像踩在了他的心窝上。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不歇著?」
他开口了,声音喑哑微沉,喉咙干涩得只想喝水。
但他却又清清楚楚地明日,就算倾尽这世上所有的甘泉,依然无法消除他焦灼的干渴,烧不熄他胸中的烈火。
今夜,他实在不该喝酒的——那种求醉却又不能醉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
「侍女说你拿了一坛酒,独自往禄水亭这儿走来——我知道你有千盅不醉的酒量,一坛酒,哪儿够你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