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武旭常常会从午夜时分被噩梦惊醒,全身是汗,他梦到了武国山河破碎风飘絮,他梦到了自己沦落为刹人的阶下囚,他梦到了自己在肮脏臭乱的马厩里度过残生,他梦到了自己的妻女被刹人当着他的面侮|辱,他梦到了无数武人如牛羊般被刹人作践,他梦到了武国十八代君王的王陵被掘,他梦到了刹人以先祖尸骨制作酒器,他梦到了早已过世的父皇痛斥他的懦弱无能……
一切的一切,宛如最黑暗,最深沉,最可怖的梦魇,纠缠他,撕咬他,吞噬他。
“陛下,陛下……”
一旁的内侍急的快要哭将出来,自己明明才稍一愣神,陛下怎么就成了这幅呆呆愣愣、痴痴傻傻的模样。
“啊……”
醒转过来的武旭不觉间泪染长襟,他慌乱的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方才发现全身一阵冷湿,原来,涔涔的汗液早已经将皇袍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