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他额头发紧,眼皮发烫,脑子里像缠了个没头没尾的麻团。
再翻几页,手一松,头一歪,就伏在桌上睡了去,书册摊开,正好遮住了半边脸。
往后几日,也都是这般光景。
白日劳作归家,夜里灯下一坐,他便拈着那册子,一页一页地读。
可无论如何专心、如何捏鼻搓眉,字一入眼,困意便如潮水拍岸,挡都挡不住。
不过一炷香功夫,便又沉沉伏案,鼾声细细。
家中旁人看着好奇,也跟着翻了几页。
不出几息,或是打哈欠,或是犯晕,皆如中了催眠咒法,没一个能扛得住的。
唯有小丫头姜曦,拿起翻了几眼,撇嘴扔下,说句“无趣”,就蹦跶着出门去了。
于是,这本被刘庄主说得极玄,似能“修性启慧”的坐忘论,在姜家却成了夜间安神的头等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