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莫霏——」长指离开罂粟花盆栽,汤舍踢掉沾尘的室内鞋,赤脚往里间走。
他没打算将盆栽移植到露台花园,只是不愿让那个脚缠石膏的舒大迈将它得到手。他得忘掉一路萦绕脑袋的绮丽风情,就让它在千朵玫瑰中被埋葬吧,虽然有点可怜
汤舍再瞅一眼音箱上的风景,玫瑰长睫牢牢密密箍围罂粟盆栽。他感到这是令人安心的画面,Hallelujah回荡著。
他出门前没关掉音响,老男人唱一整天,他的罪恶都被净化了。
这天,这个休假天,他去过祈祷医院,如去教堂,他不关音响——-
炳雷路亚,哈雷路亚,他打电话到花店订一千朵玫瑰花,他能忘掉绮丽风情。
睡了一个梦无痕的觉,汤舍睁眼,脑袋空空,电话铃响充塞他耳朵,间或「哈雷路亚,哈雷路亚」,他双眸发直,宛若上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