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浪在浑身如烈火焚灼的剧痛下,缓缓转醒。
望著床顶,他认出是自己在「烟波阁」中「浪云院」的卧房。自己的胸口、四肢,似乎受创严重,被扎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上处处隐约染渗著血渍。
「你醒啦?」
虽然带著疲累、但颇有精神的男性嗓音,在一旁问道。
他缓缓转过头,看见坐在桌边正低头写字的雁鸣飞。
雁鸣飞回过头来冲著他一笑后,又转回去继续写字。
他茫然地看著雁鸣飞一会儿,又茫然地转回头来,瞪著床顶发呆,不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床上,槁木死灰,像一尊木人一样。
楚逸浪一向是个不安分的病人。以往雁鸣飞为他医治时,就算伤重,醒来后躺不到多少时辰,就会像跳虾似地扭动起来,老想著要离开床铺。如果下不了床,嘴巴也会不得闲地跟人抬杠好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