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豁然开朗,将琴置于琴几上,为自己的琴艺唱出不平之鸣。
「音音音音音,你负心,你真负心,孤负我到如今。记得?午时低低唱,浅浅斟,一曲值千金。如今寂寞古墙阴,秋风荒草白云深,断桥流水何处寻。凄凄切切,冷冷清清,教奴怎禁。」
是呀,她怎忍心辜负送琴人的真心?如今他的琴在她这里,她的琴在他那里;她抚他的琴,他弹她的琴……此刻的他,是与她分两地同时弹琴吗?
想到这里,她不禁痴了,指下的旋律更形缠绵,及至曲调终了,仍舍不得停下,仍要拨弄琴弦。
被遗忘一旁的锦瑟无端响起,她吓了一跳,匆忙回头,发现亨泰坐在地板上,将锦瑟放在膝上演奏起来。那抚瑟的姿态在她起雾的眼光下,显得俊雅出尘,而那双眼眸,更如深不见底的两口井,深情款款的凝视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