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露陡然慌张起来,好像她的胸膛要被剖开来,而剖开来又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我要马上回家!妈妈还在家中等待,而她必须远离这个地方,这里是座陷阱。
她穿起一身脏兮兮的裙装,把头发用条橙花手帕胡乱系在脑后,斜背著皮包,逃命也似的下楼,奔出了前厅大门。一路不见惟刚和梅嘉两人的影子。
最好,她不想再和他们踫头。
约露在红砖道上跺跺地走,一部黑色吉普车缓缓开到她身边。约露不抬头,看也不著它──她知道是谁。她加快步伐,它追上来,她掉头往回走,它跟著倒退,她的去路被它挡住。这阴魂不散的男人,他还想怎么为难她?
吉普车向她大敞其门,像坏男人张开了手臂,勾引女人误入歧途。但惟刚倚在车座上看她,脸上的表情甚至比她还要坚决,好像他生平最大的职志,就是当约露这趟路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