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失常,感觉这事与代代有关,他更不可能不管。「我去帮你泡杯茶。」他往厨房走。
客厅的骨董钟滴答地摆荡,分分秒秒在单调冷情的声音中消逝,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晃眼,矮桌中央的琉璃圆钵里,又凋谢了一朵花。
安朵素手掩面,回想著那个男人。他是个好男人,绝对是个好男人,她从来不后悔爱上他、嫁给他,只是,她太自私、任性,孩子出生后,她才知道那不是她要过的生活,她受不了孩子哭闹、讨厌帮孩子换尿布洗澡、讨厌哺乳时的疼痛……那个孩子让她受太多痛楚了,她的肚子上甚至有道疤——愤怒嘴形的疤。
她讨厌那个孩子——那个弄痛她,却还大哭的孩子。她食欲变差,睡眠不足,孩子一哭,她就摔东西,他们说她得了产后忧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