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早上,樊仕澈顶著两圈黑轮醒来,因为用脑过度,一整夜想该如何跟她道歉,所以没睡多少。他看了床头上时钟一眼,申吟一声,不太甘愿地起床。
他慵懒地步入浴室梳洗一番后,回房换一件衣服,精神已好多了。走进客厅,再看一眼时钟,心想:宫诗雨还没起床吗?于是心情有点紧张,不知该如何面对她的表情,他鲜少有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或许因为他在乎她,在乎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走到她的房门前敲了几下,不见有任何回应,他轻声地喊:「诗雨,起床了,你快迟到……」他皱著眉,转开门把往床上一看,没人!
「她八成在躲我……」
算了,反正他们住在一起,如果真要解释的话,机会满多的,顶多中午和她一块儿吃饭也就得了,于是匆匆拿起公事包、车钥匙就赶著上班。
樊仕澈没料到今天早上杂事一堆,和朋友——柯以涣通电话,他就是上回要去找的对象,却因认识宫诗雨而没去和他见面,加上隔天又遇上台风,他都快忘了这件事,只好约一块儿午饭赔个罪。
中午时分,到了餐厅,两人点了餐点。
柯以涣劈头就说:「听说你不久前踢到铁板了,是不是?」
樊仕澈差点没被咖啡给噎死,死命地瞪著他。「你怎么知道?」
柯以涣悠闲地啜著茶。「倪濂告诉我的。」
倪濂是樊仕澈的表姊夫,他和柯以涣的公司有合作关系,自然他们两个人也认识。「该死!我要杀了他这个大嘴巴!」
「哈,那是真的了!」柯以涣看他的表情猜了出来。
樊仕澈抿著嘴。「我发现身在樊家有个非常大的缺点——人口太多、嘴巴太杂,常常一家发生的事可以从这里传到任何跟樊家有关系的人耳中。」
「那大概是因为你们的亲戚们都很亲、很熟,所以消息才会互通有无。」
「利与弊是相辅相成,就连我换过几次女友他们都比我还熟呢!」
柯以涣大笑。「这倒也是实话。」
「唉!」樊仕澈除了叹气也没办法。
「对了,倪濂上次不只告诉我这件事,他还告诉我你妈上次和雪姨聊天时不太高兴你一直换女友,他们想捉你去相亲了……」
「喔!天!这阵子我要小心雪姨及老妈了,以免怎么死都还不知道!」
「小心是没错,有件事我觉得奇怪,我们年纪又不大、不老,为什么长辈们都活像我们已迈入四十大关那么紧张!」他也才二十六岁而已呀!
「真是标准的皇帝不急却急死了我们身后一票大大小小的太监。」樊仕澈当然知道柯姨也巴不得儿女全部娶嫁掉。今年不知吹什么风,他认识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被逼婚。
「是呀,比一群妖怪还可怕呢!」
「柯姨若是知道你这么说她,包你吃不消的。」樊仕澈大笑。
柯以涣挥挥手。「自己人无所谓,反正你也不会告诉她。」因为他们是站在同一战线的。「对了,他们说的那个女孩如何?」
「我很喜欢她。」他很坦白地承认。
「哇!稀奇了?我有没有听错呀!」柯以涣露出浓浓的兴趣,第一次听到樊仕澈承认喜欢一个人。
「不用怀疑!下回有机会让你们见见面。」
「好,不过……这个下次大概要隔一阵子。」
「为什么呢?」
「明天我要出国,老爸派我去香港帮他处理事情,大概得待一阵子,而且我还乘机和老爸要到十天的假期。」
樊仕澈吹了一声口哨。「柯爸愿意放你十天假,哇,赚到了!」
「哼,这一年我做得像条狗,十天哪算多啊?」他还嫌太少呢!
「你有十天假,我却连一天都还没休息过哩!看来,我来个自动休息个几天好了,算是犒赏自己一下。」
「看来只好回来再聚了。」
「那在此先祝你一路顺风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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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友共度午饭过后,直到快下午三点半时,他才想起他忘了要打电话给宫诗雨一事,赶紧打著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他皱著眉,这个时候还没下班呀!啊,他知道了,因银行营业到三点半,所以这时候特别忙。他不死心地等著,终于才被接通,又转手给她。
「喂!」她口气不太好,因为很忙,不知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挑这种烂时间找她。
「有空吗?我们今天去吃大餐。」
她一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皱起眉头,淡淡地说著:「请问先生尊姓大名?不答,那我知道了,你大概打错电话了,那我……」
「樊仕澈!」他寒著声道,这小妮子真该打!她绝对是故意的!
「喔!是我们尊贵的樊大少爷呀!」
「宫诗雨……」他不喜欢她这种口气。
「咦!我说了什么吗?」
「你是故意的……」
「呀,你挑的时机真不对,现在我很忙,真不好意思,下次再聊好了,拜。」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挂下电话。
樊仕澈听她说著一堆废话,最后竟还挂他电话!她还是故意甩电话,让他耳朵饱受摧残,看来她一定会笑得乐不可支。
樊仕澈料得没错,宫诗雨在分行里可是有幸灾乐祸的感觉,暗忖:气死他活该!所以她很用力很用力的「啪」一声挂上,身旁的行员、客户及上司全都瞪著她,她还得装著一副吃惊样说著:「哎呀!手怎么那么滑呢?」他们才收回视线——反正大家也都忙著,没空理会是真是假,等会儿要结账呢!
想想,她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大,而捉弄人的功力也越来越深,不然她的反应怎么那么快呢?看来,她也不笨嘛!只是懒得用脑吧!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会不会她打小就是个天才儿童呢?说不定哟!看来她待在银行里当行员,只让国家损失了一个人才,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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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她猜樊仕澈大概会气不过的跑来等她,所以她先偷溜跑出去找两个好友吃饭、聊天,聊到好晚才回家。
打开门,黑鸦鸦的,不见人影。她耸个肩,他不在才更好!省得两人相看两讨厌。
她跑去换衣服,把东西搁好,她解开扣子,才脱下,他的声音跟他的人一起出来。「宫诗雨,你跑到哪儿了?我来回跑了好几趟,就不见你人。」他心急她一下班便不见踪影,她没回家,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害他在市内跟家中跑了好几回。
她大叫拿衣服挡著、顺手丢双拖鞋给他。「樊色狼!出去!」
他接住,一看,她还真的是在换衣服呢!「我……」
「你还不出去!」
「好啦!我出去行了吧?」最后他嘀咕。「看一下会死!」
她「砰」好大一声关上门,他口渴跑去厨房找水喝。
「啊!」一声惨叫,吓得樊仕澈被水呛了一大口,急忙跑到她房门外。「宫诗雨,你开门呀!叫那么难听,发生什么大事了……」他转动把手,咦!没锁?
看到房内没人,他皱著眉,最后在靠墙处发现一脸惨白的她。「怎么了?你是在练嗓门,还是在练吸壁功?」
「才不是呢!我刚才看到那个……」宫诗雨吞吞口水,讲不出话来。
「那个?喔!我知道了,是那个头发长长的、衣服白白的、又爱飘来飘去的美丽女鬼,对不对?她在哪,我也要看。」她摇摇头。「不对吗?不然是什么?」
「就是好大、好恐怖的那个嘛!」
他双手一拍。「呀!我知道了,是异形,对不?」
「不……」
「鬼马小精灵?变形后的小精灵?娃娃兵团的查克……」他一连猜了十来个,都没有一个对,这下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很恐怖但又很大的。「我说诗雨,你到底是指什么东西,你就直讲好吗?」
她小声的说出两个字的答案,他一脸快撞墙的模样!
「一只蟑螂而已!唉!害我白高兴一场,以为真有那些东西呢!」
「不,是两个!」天知道她有多怕那些「蟑」头「鼠」目又恶心的东西,而且它们竟还从她身旁飞过——她快歇斯底里了。
「你的中文还要加强!你应该是讲两只蟑螂,而且它们是很小,不是很大,知道吗?」
「蟑螂是很大、很恶心的耶!且它们还有翅膀的耶!」她哇哇叫。
他摇摇头,打呵欠,他要去睡了,今晚为了找她累死了,他决定不和她争了。
很多东西都有翅膀的,这没什么稀奇的。
「你去哪?」她提出疑问。
「睡觉呀!」
「可是它们在我房间,那怎么办?」
「放心,它如果咬你一口,你就反咬它一下。了解吗?」
「樊仕澈你好恶心哟!」
「谢谢你的赞美。」他挥挥手走了。
「喂,那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有空睡?」
「蟑螂那么小,哪称得上大事!简直就是小儿科,蟑螂一脚就可以踩死,有什么好怕的!」跟他那票姊妹相处久了,他都快忘了女人其实是很胆小。
她的脸都快扭曲了,再看看她的脚。「呕——」
「好吧!你别管它就好,我真的爱困了。」他爬上床。
「不行啦,有它们在今晚我会睡不著的!」
「那你平时踫到蟑螂怎么处理?」
「先往反方向跑,再躲到另一个房间呀,可是现在那房间你在睡呀!」
他往旁边挪,拍拍邻床。「那你甭客气上床吧!」
「色鬼!」樊仕澈已从色「狼」进级到色「鬼」了。
「还好啦……」以下消声,睡著了。
「樊仕澈!」她跺脚。
他申吟了一声,张开一只眼看她。「你这个声音及模样好像我妈凶起来的时候。」
她白他一眼,他不太甘愿的离开温暖的被窝走出去。「唉,好吧!那万恶不赦的大坏蛋在哪儿呢?」
「大概在那儿吧!」她随便指了指房间的角落,她哪知道呀,吓都吓死了!
他打著呵欠走过去。「哎呀,没看到呀!大概跑到别家玩了!」
「才不是,它们刚才还在嘛,它们很聪明的,不仅会假死,见情况不妙还会躲起来呢!」
他努力睁大眼瞧,还是没动静,回过头。「依我看那就……」
「不可以说算了!蟑螂在就是在,哪能当作不存在呢?」
「好啦!好啦,我打啦!」讲了这么多废话,蟑螂兄们若还算聪明就跑掉,不然就等著去管蟑螂的阎王那儿报到投胎。
「你好好打,记得拿自己的鞋子,不要拿我的拖鞋打——很恶心的。还有我去外面等你。」她逃得可快了,眼不见为净。
樊仕澈翻翻白眼,卷起袖子进行灭蟑行动,他守株待「蟑」,看它们会不会无聊的跑出来,一刻后,他才完成他神圣的任务。
她听到声音回头。「死了?」
「死光光了,要不要我顺便把它们的遗骸傍你亲自鉴定是假死还是真死……」
「不,不用!」她的声音高了四度,光想她就觉得恶心想反胃。
「你很怕蟑螂?」他很好奇,他家那几个姊妹见到蟑螂根本没人会尖叫……心情不好时就拿拖鞋把它们打死,心情好就让它们在家里自由出入。
「凡有长脚、没长脚,有毛的、没毛的,我几乎都怕,而最怕的就是蟑螂了,简直有蟑螂恐惧症兼神经质了。」她简直是被众害虫们欺负的对象。
「那人呢?」人有长脚、也有汗毛,她该不会也怕吧!
「大概就属人是特例。」
哇,原来她有这么多弱点!他看看她,才发现她只穿著件临时套上的T恤,仅遮盖住大腿的一半,他的眼楮炽热了起来。「诗雨……」
她抬起头看著他,他想干么呀!叫他打一只幛螂有必要瞪著她吗?「我说不喜欢那些东西,你干么那样瞪著我,它们本来就是遗害众人的大害虫嘛!」
樊仕澈哭笑不得。「谁在瞪你呀!」他只是想吻她。
「那你想干么呢?」
「想吻你呀!」
她怀疑地看著他,在他打完蟑螂的时候?不,她才不要呢!多没情调,而且她一想起昨晚的事,就火大!
做人要有原则,生气就是生气,怎么可以算了呢?她捂住嘴巴。「不,我不给你吻。」
樊仕澈被她的举动逗得大笑。「这样我就不能吻你了吗?」
「对呀!」隔著手,声音不太清楚。
他一把搂住她。「你不给我一点奖励吗?我为你斩妖除怪呢!」
「不行!我现在还在生气!」
「生气?」他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为昨晚的事吗?」
「当然!我又不是火药库,哪有这么多气好生的!」她很用力地点头。
「好嘛,我承认是我有一点错,不过,说来这也该怪你……」
她气得放下手瞪著他。「怪我!凭什么?」明明是他的错,关她啥事呢?
「谁叫你偷偷模模的。」
「我哪有!」见他扬眉。「好嘛,就算有一点,那又如何?」
「我以为你是敌对公司派来的间谍想偷行里的资料。」
「但算来算去,还是你不对……」一提到昨晚的事,她就有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
「后来是我误会你的意思了,才会说出那些伤害你的话……」
爆诗雨纠正。「是侮辱我。」
「好啦!是伤害兼侮辱你的话来著,而今帮你一个大忙,所以两个一抵应互不相欠。」
「你哪有帮我一个大忙?」哪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她可是气了一整个晚上呢!
「你不是说看到蟑螂是大事吗?既然我完成任务,就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以免你见到它们就哇哇叫!这怎么不是大忙呢?」
「喔!但是……」她思考著该说什么呢?光是打死蟑螂她就原谅他了,好像太便宜他了!
他已接口了。「你不想这么快就原谅我,对不对?」
「对呀……不是这么说的!」话不能讲太明显了。
「你真的不想原谅我?」
「有一点!」哪有人冷战期这么短的,还连一天都没到,那她不是太没面子,这么快就投降了!
他笑得有点贼地说:「你知道我刚才打的蟑螂是怎么死的吗?我等了好久,它们才出来活动,我拿著拖鞋一K,一只正中目标,被我打昏了,于是我就追著第二只跑,见它朝我飞过来,我伸手一拍,第二只就一命呜呼的魂归西天,手脏了,于是我拿被单擦了一下;然后第一只突然惊醒,大概是知道它的兄弟蒙主宠召,见我就逃,我再拿出我神射手的功力拿起拖鞋一丢,嘿,不好意思又命中了,它很不小心的掉到你床上,我怕它假死,再狠狠地给它最后一击,最后它口吐白沫,身体变得干干扁扁安详地去了……」
爆诗雨从头到尾都是一脸恶心样,尤其是听到它死的时候,一想到他竟然伸手像打蚊子打死它,而且拿她宝贝的被单擦他污秽的手?而另一只还惨死在她床上,她的脸就发白、变青……
他的手打了蟑螂,她瞪著他搂著自己腰部的一双手,大叫地跳开他。「哇!你别踫我呀,好恶呀——」她要吐了,这件衣服她等一下要丢掉,被蟑螂间接踫过的东西……哇!她想吐了!
他看看双手,再把手拿到她脸前摆呀摆呀。「我的手很干净呀!最后我看到一条毛巾拿来擦过了呀!」
她苦著脸看著他。「你在我房里拿的毛巾?」
「对呀!」
「哇!完了啦,那条毛巾不能要了,那是我最爱的一条毛巾也!」
「你离我那么远干么,这样讲话很不方便也!」可不是吗?她已从客厅跑到厨房里远离他。樊仕澈很努力摆出最白痴最善良的表情,但内心已快「得内伤」了。
「不,我觉得这样讲话不错……挺新鲜的嘛,呀!你不用过来、真的不用过来……」
「但我喜欢和你面对面地讲话嘛!」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她大叫著。
「不要啦!你先去洗手拿菜瓜布刷个五十次,再泡消毒水一百次再来和我面对面的聊天叙旧,要聊多晚都可以……」好恶心哟,后天她才敢踫他的手……嗯,不好,还是五天后再说好了!
「诗雨……」
「我求求你不要过来……哇!」最后的惨叫,自然是她被他逮到了!
「这样说话多好呀,是不是?」他还故意模模她的头发玩弄著。
她脸色好白、笑得好不自然,只能直点头,她在想要不要剪头发了?她现在大概只差没口吐白沫了,因为他竟抓住她的玉手!「对了,诗雨,你还没说有没有原谅我……」
她马上接口,迫不及待地。「我原谅你了!」只要他放开她,他就算要她叫他爷爷,她都叫。
「你真的不生气了……」她猛点头。「不会反悔……」更是用力地点头。
「不会、不会……不过,呃,可不可以请你先把你那高贵的玉手拿到旁边一下子呢……」
「不要,我很喜欢搂著你耶!对了,今晚的夜景不错对不对?不仅看到月亮还看到星星,还有蚊子细菌……」他乱说,她也乱点头——她真的是吓呆了。
「对……」她虚弱地道,此时她没有歇斯底里已算是很好了!
「你还好吧?你脸色好白,我看看你的额头有没有发烧……」眼见他说著魔手就要伸过来,她开始大哭著还一边捶著他。
「哇!不要拉!你不要踫我啦——哇,你知道我怕蟑螂还用你打过它的手来踫我,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她今天一定要洗个十次……嗯,不够,还是二十次澡好了!
「哎呀!大小姐你别哭啦!我不是故意的啦!我忘记了嘛……」从不怕女人哭,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从没理会过,但他独独怕宫诗雨哭,哎呀!
她死命地推开他。「你骗人!你看,你又踫我了——哇,你害我要丢掉好多东西,我的上衣、我的床单、枕头、毛巾等等……」哇!她赔死了,最后还得跑去剪头发,他刚才踫到哪儿呢,上头应没踫到吧!不然她不是要剃光头了?
他当然是搂著她、拍拍她的肩安慰她,难不成用眼楮看就成啦!「哎呀,好啦,姑奶奶、老佛爷,你别哭啦!都是我的错,好不好……」看她没反应,他不小心的脱口而出。「哎呀,有什么好怕的,刚才只是开你玩笑的……」他捂住嘴巴,哇,糟糕!
她好厉害马上停止哭泣,大大的白眼死命瞪著他。「你的意思是你刚才说的全是骗我的?」
「我?我哪有?你八成听错了。」
「你没有亲自伸手打扁一只蟑螂?」她生气地走向他。
「我‘有’打它,而它死在我的手中。」
「你也没有拿我的毛巾及床单擦手,而另一只也没有死在我的床上,对不对?」他这个世界超级的大混账!
他模鱼。「哎呀!对跟不对又如何了?」
「你……你欠打!」她扑上他死命捶著他。「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死了!讨厌、讨厌……」
「哎呀,别把我当成蟑螂般的打著,会痛耶!」他搂著她道。
「痛死你活该……哎呀,你的骨头好硬哟!」他有肌肉也,真看不出来!
「要打也要量量自己的力量——自不量力。」
「嗯哼!还不是谁害的,让我哭成那样!」她又免费送他一个无形刀及白眼,害她一点形象都没有,还哭得那么难看。
「我哪有害你,我只是安分地站在这里,而你是自己手痒才想打我出气的!」
「哼!」
「现在又不打算理我?好,那就算了,本来嘛,我是想主动替你清掉房里的蟑螂尸骨,但既然你觉得无所谓,那就算了。」他边说便往客厅走。
她申吟了一声,叫著:「呀,慢著、慢著,你先别走呀……」
「你不是生气不跟我讲话吗?干么又叫住我呢?」他一脸委屈,肚子却快笑破了!
她脸有点僵。「我脾气最好了,怎么会生气呢?对不?那……麻烦你替我清掉它们,我会非常、非常感激你的。」每天膜拜他三次,祝他早日下地狱去!唉!可怜,她今生大概是斗不过他了。
「又不生气了?」难怪人家说女人是善变的。
「不了。」气不起来了,光是想到和蟑螂共处一室且还是翘辫子的那种,她就鸡皮疙瘩爬满身。
他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哎呀,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替你清掉的,本来我就是出来拿扫把的……」说著,就去替蟑螂收拾善后。
她真是服输了,但一想到她之前笨到跟他说她怕了那些东西时,她更是为自己哀悼!弱点都被他知道了,她赔死了!不行,改天得试著套出他的弱点,她不能老处下风,嘻嘻!不过……等明日再说,她今天不要一个人睡,她要去他那儿窝,因光想到蟑螂她就全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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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回他曾问过她:「你来台湾四年多,有没有去哪里玩过?」
她答:「太鲁阁、阳明山、野柳。」
「就这样?」他大大吃了一惊,那她大学四年在台湾是待假的吗?简直是城市乡巴佬!
「还有些小地方,不过大多在台北市内。」
「合欢山、垦丁、雪山……等,都没去过?」
「没有。本来垦丁及合欢山是可以去的,但我生病了,一次出疹子、一次我感冒,所以就没去。」
樊仕澈点点头,就扯到别的了。
不久他建议两人找几天出去玩,有得玩的她,自然是高兴不过地直点头,但此时此刻她又破坏淑女形象地大吼著:「樊仕澈!」她竟然被绑架,而绑匪还闲闲的在看杂志。
樊仕澈从杂志上没抬头地道:「有事吗?」
「你绑架我干么?」
「把你卖掉吧!不然绑你干么?」他顺水推舟。
「我怎么知道?问你呀!」
「我也不知道你干么说我绑你,你被我五花大绑了吗?」她摇头。「那不就得了!」
「但是,你恐吓我。」她好可怜老被他欺负。
「我向来爱说笑。」
她踢他一脚。「你知不知道今天星期几?」
他伸出一只手比。「星期五呀!」
「我今天要上班耶!」她快尖叫了。
「你放假。」
「全世界的人都在上班,为何独独我放假?」
「不只你放呀,我也放假。」他是自动休假。
「说重点。」
「为了不怕你跷班被骂成臭头,我已帮你请假了。放心的玩吧!」
「我才只有三天假期,你就帮我请了两天,剩下一天我要干么呢?」
「总有用到的一天。」
「我们总经理准了?」
「嗯,他还要我们好好玩。」
「怎么可能?」上班请假出去玩,哪个上司会祝福?
「真的,不过我说要买东西送他,所以他就高兴地允诺了!」
「他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你知道了,所以……」她想。
「我不是间谍,没那么厉害。」他听见空中小姐说快抵达高雄了,便对她说:「你知道吗?还没上飞机时我很怕你有飞机恐惧症,因为——飞机是有翅膀的。」
「它又不是活的。」她又不是每个有翅膀的东西都怕。
「它是活的,因为它会动,不然它早就往下坠而不是飞在天空中。」
「去,歪理!」
「哎呀,别板著脸嘛,笑一个,等会儿还要去玩呢!」
她绷紧脸,不过不到一分钟,她就五官变形,没好气地笑开。「你干么老爱笑。」他扮鬼脸还真难看,花样还真稀奇古怪。
「我牺牲色相,你还笑我?」他捧心大叫。
「受不了你!」
樊仕澈早租了车,于是他们便先到饭店搁下行李,再往垦丁。
两人在附近的乡镇逛街散步,晚上吃餐时,她才渐渐了解他家中的成员,他排行老四,有一个脸蛋比女人还漂亮的么弟及四个如花似玉的姊妹。他对家里那四个姊妹只有一句话:又爱又恨,常常不知是该掐死她们,还是自己去撞墙呢?
她听得好有兴致,或许因为她是独生女,没有兄弟姊妹可以捉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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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他要她换泳装,他们可以去海边玩水、晒太阳。
「我没有泳装。」
「我手边有。」
「我又不能穿你的。」
「可以的,你去换。」他把泳装塞给她。
「这又不是女装我换干么?」她生气地大叫,结果一打开,是连身式的女性泳装,虽是连身式,但怎么东露一块、西露一块?「我不要!」
「是嫌露太少是不是?那正好,我还有一件,是比基尼式的……」她乖乖地去换。
她换衣回来后他问:「你在外国长大,应该常穿泳装才是,比基尼有什么大不了?」
「我没有。」
「你没有穿过?怎么可能?」
「我是旱鸭子,根本不太去海边。」
「早知道应该告诉你只有一件比基尼的泳装才是!」
砰!他又被K了。
爆诗雨自从认识他后,K人的技术越来越好了,不过这也表示她远离淑女这两个字越来越远了!去海边没多久,她却踫到雷森豪——她的学长,当然也是她众多的干哥哥之一。
「宫诗雨!」
她比他还吃惊。「雷森豪,你怎么会在这?」这里不是南部吗?他怎么也跑来了!
「我跷班来玩,你呢?」雷森豪主动坐在她旁边的空位。
「我也是,你这回跟哪个女朋友来?是小莉或是爱爱?」当他干妹她才知道他有好多人追。
「是公司的同事,你不认识,你是跟魏雅竹还是柳意吟来的呢?」
「都不是。」
「男朋友?」宫诗雨没否认,雷森豪眼中却不太高兴。「是谁?」
「你不认识,他只是个小职员。」
她玩著沙,她在大学里就受够一堆干哥哥对其他男人的质问,樊仕澈怎么还不来?该不会丢下她去泡妞了吧!
「你喜欢他?」
「嗯。」
「对了,你怎么回国也不告诉我一声,害我还以为你在英国不回来台湾了!」
「本来是不回来,我父母不想让我离开他们身边,不过他们也没空陪我,而且不久之后他们也会来台,所以就让我先回来;我没通知大家,是以为你们早听到我要回国的消息嘛!」她又不是明星,回国还要昭告天下吗?
「但是,我……」雷森豪发觉他非常不喜欢原本属于他的干妹妹有男朋友,他在吃醋吗?他不知道。
「你在干么?」樊仕澈的声音插了进来,还顺脚把雷森豪踹在沙滩上,他以为是有人在调戏她。
雷森豪爬起来,瞪著他。「你是谁?」
「应该是我问你吧!」樊仕澈也回瞪他。
爆诗雨打岔。「你们别吵了,我帮你们介绍,樊仕澈,他是雷森豪——我以前的学长兼不知第几号的干哥哥。雷森豪,这位是樊仕澈。」
樊仕澈一听是干哥哥,本能觉得「无害」,把冰淇淋交给宫诗雨和他一握手。「你好,她漏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
「你好!」雷森豪淡淡地答。
两个男人对运动都有一套,聊得还算满意,不久,雷森豪要回去找女友,所以待一阵子就走了,樊仕澈若有所思地瞥著他背影,问宫诗雨:「他喜欢你吗?」
「嗯!不然他认我当妹妹做什么?」
「那你对他呢?你不是说过你相中的男人都把你当妹妹,那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他在学校时很疼我,不过我没什么感觉,就像哥哥吧!」她顾著吃冰。
「喔!」那为什么雷森豪……算了,反正宫诗雨对他没什么感觉那就好。「那你对我呢?」
想了很久才说:「不讨厌。」
「就这样吗?」好惨!
「嗯,对了,我还有点喜欢你……」
「我就知道!」他嘴角上扬。
「我还没讲完,我是喜欢你的冰淇淋。」她大笑地跑开。
「少没良心!我要把你丢到海里喂鲨鱼!」
结果,她玩回来的是一身腰酸背痛,全身快变成小黑人、吃了好多海水,惟一的好处是她学会一点游泳,因为他真的把她丢下海,让她不得不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