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吐纳后,古蟠龙收掌而回。体内那股莫名而增的能量,在几经运转后已充份溶入每处脉络,望著镜中气色红润的倒影,他怀疑,莫非真是不小心「吸纳」了凡人的阳气?忆及那天的情景,古蟠龙不免责怪自己的「难以自拔」。
这徒增的元气,便是由曾子姣身上源源不绝而来的。当时他只顾著贪欢享乐,浑然没警觉到纵欲的后果,极可能折损凡躯的阳寿;虽然缠绵过后,催情药力尽退的曾子姣并未出现预期的虚弱,古蟠龙仍是担心,她会不会继田遇春之后,成为下一个需要靠尸虫及棺菇维生的「半死人」?
「不……」他愤怒地将瓷瓶掷向铜镜。
镜中妖兽般的丑脸,根本不配折下那朵盛开的娇花。然而他不仅折了,还近乎肆虐地啃咬人家全身的每寸玉肌。若非送她回去前以「回原膏」抹去所有证据,恐怕曾子姣早就为身上的多处咬痕起疑了。
哀著龙风翠玉之一的龙镯,透过两玉的神奇互应,他能感觉到戴著凤镯的曾子姣脉息是否正常。冰凉的玉质触向脸庞仿佛抚模她的身躯似的,古蟠龙冷毅的唇形化为柔和的弯线。他遐想著那对雪乳的滑腻、柳腰的纤柔、丰臀的圆润,以及背上那颗绮丽无比的红梅胎记
生理反应立即随而起!
「我当真沦陷了吗?」他讶然一惊!「否则何来强烈的欲念,想再度占有她?」以他的修为,「恒久」保有凡人的肉躯并非难事,凭他的身分地位,天界亦多半不会对「纳妃添妾」之事有任何的微词。然而,一见到满地爬行的蛇群即吓得面无血色的曾子姣,可会心甘情愿的交付出她的灵魂,日夜陪伴他这个形貌可惜的蛇郎君?
「禀大王,有个鬼祟的男子在别墅附近徘徊。」小青的通知,让他暂且放下烦躁的情绪。
「赵大通?」透过晶球,古蟠龙一眼就认出那个曾刺杀他的凡人,「奇怪,他潜来这里作什么?」
「王,是否要属下出去警告他一番?」白朗巴不得抓住戴罪立功的机会。
「先静观其变再说。」古蟠龙示意他们稍安勿燥。
只见晶球中的人影在一番探头后,将肥肿的身子往容厅的窗口一跃,不料撞上了花瓶,还弄出不小的声响。赵大通随即躲到桌底下,观察有无引起骚动。当然,结果是令他满意的。
「嘻!好像没人在?」殊不知他的举止早巳在别人监视中,这笨贼还喜孜孜地自语:「太好了,这下子发财罗!」
「想偷我们的东西?」小青冷哼:「待会儿定要好好教训他!」
「只怕他身上的那坨肥油,会污了你的嘴呢!」白朗调侃。
迸蟠龙则沉吟半晌。他一直想弄清楚,赵大通何来那把能割穿「非凡界肉躯」的利刃?加上之前蛇族的惨重死伤,似乎亦是他所为,以一个凡俗匹夫,怎会有魔界的毒药?然而检视他有勇无谋的德行、贪婪的眼芒,又不像是幻化人形的妖魔之徒……
「王,那家伙朝地窖的人口逼近了!」白朗提醒。
别墅的地窖除了是通往日月神洞的秘道外,更是神龙山蛇群休憩养身的主要巢穴,尤其雌蛇大多在此完成孵育下一代的重责大任,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
「或者就让他进去,算是给弟兄们的点心好了。」小青觉得这主意也不错。
「白朗,你从后头攻击。」古蟠龙这才出声,「但不必下太重的手,我得留著这活口查出其他的线索。」
「是!」白朗立即奔下楼。
不一会儿,晶球中的人痛叫一声,当他发现脚跟旁奠名其妙出现了一条白蛇,那受惊的神色,直比见了鬼还仓皇。
「蛇啊……」惧叫著撞开后门的赵大通,以半跑半爬的姿势逃了出去。
「瞧见没?他那屁滚尿流的死样子!」小青几乎笑不可抑了。
「要不要属下追去?」白朗请示。
「盯人的任务,让小青负责就行了!」古蟠龙睨了他一眼,「至于你……还是乖乖留在别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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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赵大通哇啦啦的惨叫声,响彻了实验所的地下室。
「哇……」捂著肿得发紫的小腿,他哀喊问:「我、我会不会死掉呀?」
「幸好你及时服用了血清,否则哪有命逃回这里?」陈致民冷然道。
「可是……我的腿到现在仍然麻麻的,它会不会从此废了?」想到有可能终生与拐杖为伍,赵大通吓得另一条腿也凉掉几度。
「放心啦!如果到晚上仍未好转,致民会趁夜送你下山去治疗。」站在一旁观看的女子说。
「还要等到晚上?」那岂不太迟了?
「你有种大白天潜入民宅偷窃,我可没那胆量让人家知道我收容了你。」陈致民接口,「村民都在怀疑蛇群的暴毙是否与你有关,所以这段期间你最好少来实验室,免得破坏了我的计划!」
当初他要赵大通找出蛇群出没的地点,谁晓得这蠢猪竞选择了以毒死那堆爬虫,来确定其窝穴的笨方式,还连累他差点无法在神龙村立足。
「陈先生,为了替你和朱小姐效命,我连祖宗那条‘世代效忠神蛇’的遗训都背叛了,你怎能在我性命攸关时说出这种话?」赵大通一脸的委屈,「况且我是因为发现到可疑线索才潜入别墅,早知你这么不够意思,我也不会笨得冒生命危险去探虎穴了!」
「线索?」陈致民漠然的眸心,这才露出一丝关切。
「让我先服颗‘解药’吧!」他讽刺地说:「我若是不小心断了气,你可就什么都听不到罗!」
「解药?」他连赵大通被何种蛇咬到的,都还不清楚哩!
「你为致民做那么多事,他怎会见死不救?」一颗红色药丸突然送到眼前。「这颗解毒剂经过多种蛇毒试验,包准你服下后立即见效。」
「胭脂,你……」她哪来的解毒剂?教授何时研发这种新药的?
不过朱胭脂却是朝这边眨眼,示意他别多问。
「谢谢朱小姐!」接过她递来的开水,赵大通眼瞳的焦距,忍不住锁向那副翘如羚羊的。一骨碌吞下药丸、喝光水的他,却愈发感到「饥渴」。
「好点没?」嗲软的声调,搔得人心好痒。
「好、好多了!」不知是药效的迅速发挥,或者她关怀所致,赵大通虚弱的元气为之一振,「我的腿似乎慢慢恢复知觉了耶!朱小姐,你人真好!」
那把古式小刀,还有扑杀蛇群的毒饵,全是她私下送的。如今自己受了伤,陈致民不仅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还责怪他破坏计划,连解毒剂也舍不得给,若非看在朱胭脂的面子上,他才不愿再替那个冷血研究生卖命呢!
「好啦!那么现在可否告诉我……」她故意在他面前缓缓坐下,两条美丽的长腿,在短得几乎快露出内裤的紧身裙下不时交叉,「你发现的线索是什么?」
这骚货真会利用男人的弱点!陈致民虽然不屑,但为了那笔宝藏,只有争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美人计果然奏效,赵大通的鼻血几乎快爆出来了!
「我无意中发现那姓曾的丫头手上,有只价值不凡的上古翠玉,听说是那别墅的主人造的。」
「什么上古翠玉?」朱胭脂一副好奇的神色,还将上半身斜靠著桌子,让低领的前胸更显壮观,「说不定是个普通的膺品呢!」
「我从事过珠宝古玉买卖的行业,不会看错的。」他信誓旦旦的道:「那只雕著舞凤图纹的玉镯,简直是上乘之作。而且从色泽判断,至少有上百来年的历史了!」
原本赵大通去田家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偷沉秀蓉的内衣裤聊以自慰。不过他现在心目中的「女神」已被朱胭脂取代。我的妈!那两颗半露的真够大呀!若能痛痛快快模上一把,哪怕被蛇多咬几口,他也心甘情愿!
「舞凤图纹?」朱胭脂的眼瞳耀出兴奋的光芒。
「一定是白朗送的!」陈致民判断。那小子也未免太得天独厚了点!长得有女人缘,家里又有钱,难怪姣姣会断然拒绝他的追求。
「住得起那么大的房子,应该是很有钱的,然而他们既不跟村民来往,连佣人也不请,」赵大通继续道:「依我看,八成是怕人家知道他们有大笔财富。而这财富,极可能是传说中的那批宝藏。」
「真聪明!要不是你胆大心细,说不定我们仍在‘寻找蛇穴’的原地打转呢!」朱胭脂夸赞一番后,又假好心地说:「你就暂时躲在实验所好了,等伤势复原后,咱们再从长计议!」
「谢谢朱小姐!」赵大通登时涎出猥亵的笑脸。
「那么……不打扰你休息了。」临去前,她还娇媚万千地啵出一个飞吻,「晚安了!赵大哥。」
「你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上楼后,陈致民忍不住问。
「瞧你一张脸臭得跟什么似的!」朱胭脂揪住他的衣领,拉向自己。「放心!就算是被人看见赵大通躲在这儿,那笨蛋也不会说出放毒饵灭蛇的幕后主使者是你啦!」
「我不是说赵大通,我是指那批宝藏。」陈致民分析,「如果宝藏真落到古家手上,我们能拿他们怎么办?难道学赵大通去‘偷’吗?」
「你哟!脑筋怎会这么死?」奶油般的细滑胳臂攀上他的颈项,朱胭脂在他耳畔低声说:「当然是要他们心甘情愿‘自动奉送’罗!」
「自动奉送?」哼!天底下有那么蠢的人吗?
「如果你是宝藏的拥有者,你会选择将大笔财宝挖回家,还是继续存放在不为人知的地点?」她顿了顿,说:「相信你和我一样,肯定会选择后者。而如果想逼问宝藏的下落,就得从他们的‘弱点’著手。」
「你的话似乎很有道理,可是……」谁会知道他们的弱点?
「我若猜得没错,那个白朗应该满喜欢田家的小客人。我们不妨利用赵大通,怂恿他挟持曾子姣,以逼白朗交付巨额赎金,到时候他非得动用那笔财宝的……
「不行!我不同意把曾子姣牵扯进来。」陈致民马上否决定这项提议。「要是误伤了她怎么办?」
「听你著急的口气,好像很在乎那女孩?」她挑诱地撩拨他的前扣,「难道她比我更具吸引力?」
「我只是不想波及无辜的第三者。」他不耐烦地推开。
「你的心肠真要有那么软,会下得了手除去我的继父?」朱胭脂冷哼。
「你……」他脸色一变,「你少拿这件事威胁我!」
生物学界的知名教授朱文修,乃是陈致民的指导恩师。跟随朱教授实习的那段期间,他的心锁日悬在朱胭脂身上,然而这美艳的女人却在两人感情最火热时,以凄绝的泪水哭诉长期被继父性虐待的事。陈致民当狄支惊又愤,加上她以朱文修对神龙村宝藏的探索资料为诱因,才会蒙蔽了他的理智,进而错手杀死教授。
虽然一番故布疑阵,让警方以为朱教授是被毒蛇咬死的,而陈致民也一再告诉自己,杀人只是为了「替天行道」,可他就是没法子再与朱胭脂燕好。什么鸟头牌爱福好、蓝色小丸子……国内外各类「回阳」的筑物都试了,他依然欲振乏力。
最可恨的是这骚货,居然转而向外发展,若非某某学弟在不意间提及她那股令人欲仙欲死的媚劲儿,陈致民也不会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并非她除了朱文修以外唯一的男人。
「这全是你的阴谋。」他恨恨道出心中存在已久的疑虑,「你只是利用我对你盲目的祟拜,去达成你谋杀继父的目的!为什么?」
以朱教授那把老骨头,如何能长期「施虐」年轻力壮的继女?只是当时的他被爱情冲昏了头,才会深信她的鬼话。如今回想起来,以她对男人的饥不择食,恐怕是朱文修被「折磨」得精力尽竭,还比较有可能哩!
「全怪那老不修痴心妄想。」再度提及那个令她咬牙切齿的仇人,朱胭脂眸中已无恨焰,反倒有「天下男子皆逃不出我魅力」的得意。习惯性的,她将手探向他胯下,「少了他的作梗,我们之间不是更能如鱼得水?」盗书等于日立彩色电视机
若是在三个月前,陈致民一定无法挣脱她的俘虏;而此刻,他的感觉竟只有「恶心」二字。朱胭脂近乎
「花痴级」的猛烈,恐怕一拖拉库的男人才能满足得了;而他,绝不要再成为扑火的飞蛾之一。
「我现在只想赶快解出宝藏之谜,不想讨论私人感情。」他冷淡说。
谤据朱教授的研究资料,当初那些抗日份子所葬身的山洞因为极为隐密,所以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的日本人,便将它选为暂时储放宝物的据点之一。想不到一场突来的大地震,吞嗜了正在埋宝的日本鬼子,也一并埋掉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
由于神龙村老一辈的人都相信,那山洞乃蛇神所居的圣地,随意去挖掘的话,不仅会触怒神蛇,更将破坏该村的「龙脉」,导致子孙调零败落的噩运。因此截至目前为止,还未有人能寻到那个神秘的蛇穴。
「看来……你对我已经失去兴趣了。」朱胭脂不在乎地摊摊手,「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呀!就是不随便吃醋甚至如果你喜欢那个妞,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他著急的口气,已将自己的心意表露无遗。
「还是按照原计划,先抓曾子姣当人质,然后由你在适当时机‘英雄救美’。这岂不是得了宝藏、又遂了你讨好她的心愿?」
「你怎么知道白朗一定会交出这笔赎金?」许多男人在面临「爱」与「利」的矛盾时,往往会理智地选择后者。
「我就是有把握。」朱胭脂神秘兮兮地一笑,「日后你自会明白。」
瞧她自信十足的模样,陈致民不禁被说动了。
遇见曾子姣的那一刻起,她清纯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美丽,立即掳获了他的灵魂。哪怕是淡淡的闲聊几句、不经意的回眸一笑,都足以令陈致民一度废了的「生理冲动」起死回生……她是唯一能救赎他灵魂和的「女神」了……他惊喜地下了定论。
尽避他自作聪明地以为,如此特殊的女子不能用凡夫俗于那套「死缠烂打术」求得;然而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如果不用「非常手段」,说不定苦追了十年,恐怕连个让她「喜欢」的边都构不著呢!
「就依你的建议吧!」不再犹豫的陈致民,勾起朱胭脂的下巴,「不过……你可有把握说服赵大通那蠢蛋,帮我们执行这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
「当然!」她地一笑,还拍拍自己的丰臀。
「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大概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我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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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寒气突然袭来,冻醒了熟睡的曾子姣。原来仅有的薄被,被枕边人以「卷铺盖」的姿势霸占,迫使她一场正甜的美梦,就这么硬生生地粉碎。」
环住绊瘩乍起的凉臂,她不禁为数夜来相同的梦境而迷惘。总是在飘然的水蓝纱帐内、柔软的淡紫卧榻上,她褪尽了衣衫,承受「那人」温温软软的蜜吻……燥热迅速窜红了两颊。
羞也不羞?连作了几次春梦,而对象还是同一个人,你脑筋有毛病呀?
细想二十一年来,她不曾多看任何男人一眼的。唯独「他」,一次次勾起她的好奇,忍不住一再插手不该管的闲事,而即使面对那张人人生畏的脸孔,她居然能在坦然之余,还有著莫名的心悸?
「你不会……对‘他’有意思了吧?」低低自问后,她随即心慌地否决。「不会的!我只是对一个颜面残缺者‘怜悯’过了头。但同情是不能与感情混为一谈的,何况我们的思想有著天壤之遥,年龄也差了一大截……」
不过,平静的心湖一旦被搅浑,想抚平晃动的波纹并非易事。披卜外套,悄然下了床,曾子姣走向屋外,让清早的寒意稳定紊乱的心弦。
当年父亲的背叛,导致母亲郁郁寡欢而死,所以她早抱定了终生不嫁、献身于教育界的职志。在神龙村遇到的奇人怪事,只.能当做她平凡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不足以牵绊住她的理想抱负。或许这里有个该接受「心理重建」的犬男人,然而在人口密集的都市中;不是有更多亟需帮助的儿童及青少年吗?
不知不觉中往山上漫步,当她发现裙摆尽被露水沾湿时,别墅已在不远处。
「也好!择期不如撞日,干脆顺便把玉镯还给人家好了。」
她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却在按铃叫人前,才思及自己一身的睡衣会带给对方何等的联想?正欲转身,古家的后门突然开了。
「古蟠龙?」怎会这么巧?「早……你早!」
「是你?」他睨了一眼方亮的天色,再转向她短外套下的单薄睡衣。「你不是中暑得好好休养几天?怎么一大早又四处乱跑?」
「我……」拜托!舌头可千万别在这个节骨跟儿打结呀!「我连躺了好天,骨头都快散了,所以趁大家熟睡时偷溜出来散步,没想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边来了。
「哦?」古蟠龙的眉挑得半边高,「你确定不是因为‘梦游’的关系,幻想小姐?」
他远远就看见她往别墅这边来了。即使早想迎上前,终究是让「自尊」给钉在窗口,欣赏她那副踟蹰不已的可爱模样;
「梦游?,我才没那种毛病呢!」她急忙以脱下腕上的饰物,来移转其注意力,「对了!这只玉镯子还给你。」咦!怎么取不下来?
「留下!」他霸气地制止她费力猛拔的动作,「我送出去的东西,一向没被退回过的纪录!」
这个人以为他是谁呀?天皇老子吗?
「我也从来不收太过贵重的礼物!」冲口而出的曾子姣猛抬头,却被那对熠熠的明眸震住,「呃……何况我跟古家一点干系也没有。」
好、好温柔的眼神喔!梦境中的虚幻感再度包围住她。
「谁说一点干系也没有?」舍不得放掉掌中的柔葵,他的语调轻了许多,「起码我们见过几次面了,而奇怪的是,我和你之间的谈话,恐怕还比沉秀蓉多上几倍。」
「是吗?」横然传夹的掌温,有著令人晕眩的酥麻,她的反应变得迷迷糊糊,「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
「真的?」缓缓地欺近,古蟠龙勾起她的下巴,「为什么?」
「不晓得。」舌忝舌忝干涩的唇,她蒙蒙的翦水秋眸多了一份费解,「我总觉得跟你之间,仿佛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手抵著他的胸膛,即使隔层衣物,曾子姣仍能感受到梦里两人一丝不挂时的触觉……欲念顿起的她,羞赧地推开彼此的距离。
「我该回去了!」慌乱地撇过头,她忙喘了几口大气,「要不然小燕子会以为我失踪了!」
「那……我叫白朗送你。」让元气未愈的她单独回去,他哪放得下心!
「谢谢你,不必麻烦了!」若被许美燕看见的话,肯定又要乱发醋劲了。
曾子较挥挥手,迅速往回家的小路狂奔,直到想起尚未达成奉还礼物的目的,她才倏然止住脚步,回头朝著那栋别墅发愣。
「我到底怎么了?何以一见到古蟠龙,就像丢了魂似的?」她耳里充斥他低哑的磁嗓、眼中净是那温柔的眸波,而鼻息间则荡著想令人贴近的清幽檀香。「难道我真陷入爱情的泥沼里了?」
轻声自问的她,脑中净是那道藏青色的朗朗身形,并未留意草丛中不寻常的响声所透露的危机。蓦然,一道影子跳窜出来横住去路,令曾子姣讶叫一声……赵大通?
「别怕!」壮硕的臂膀猛然揪住她,「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乖乖的跟我走。」
「为什么要跟你走?你想做什么?」
一条湿帕掩面而来,难闻的乙醚侵入鼻腔。曾子姣大睁的不解眼瞳,一秒后立即无力地合上。
♀♀♀
一早发现曾子姣不见的沉秀蓉,在前往别墅通报的路上,意外地发现她遗落的东西,以及一封恐吓的信函。
「实在太猖狂了,赵大通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居然敢向我勒索?」白朗气愤的骂道:「早知这家伙这么贪心,那天我就该多咬他几口的!」
「不过也太奇怪了,他在太岁头上动土,怎么我们都没人发现?」沉秀蓉一直以为,别墅附近应该是「戒备森严」的。
「你忘啦?现在正值蛇族蜕皮时期,大伙儿全都躲进地洞休养生息了。」小青接口道:「只是我不懂,何以赵大通会认定宝藏在我们手里?」
「难道是因为那只王镯?」沉秀蓉猜道:「前几天,小燕子发现有个鬼祟的人影在她们窗口偷窥,我当时就猜想,不会又是赵大通跑来偷我的贴身衣物吧?这无耻之徒曾作过古玉珠宝的买卖,也许被他识破玉镯的价值,所以……」
「不管他如何知晓,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救出姣……」白朗急忙改口:「我是说人质!」在曾子姣成为大王的女人后,他便不敢再使用这个腻称了。
三人七嘴八舌,唯独古蟠龙阴沉著脸、不发一语。那个掳人勒索的恶徒固然该千刀万剐,然而若非自己的执意送玉,怎会将曾子姣卷入危险当中呢?况且这件憾事的发生,多半得怪他大意,才让赵大通有机可乘,双重的自责令他心痛得有如针扎。
「王,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白朗可被他的镇定急死了,「请您快点下令。让属下去救人吧!」
「救人?」蛇王反问:「连晶球都无法探测她的下落,你知道上哪儿救人?」
「这……」白朗顿时语塞。
「人虽是赵大通掳走的,不过凭那匹夫的本事,哪来的能耐将她藏到我法力所不及之处,除非有人在背后‘罩’著!」古蟠龙低沉的语气有董股愠怒。
「实验所!」小青立即联想,「上次我跟踪他到毒蛇实验所后,就不见他再出来。奇怪的是,我的法眼居然无法穿透那道墙,观察他在里头做什么?」
「不过实验室乃陈致民所有,看得出来,他满喜欢曾子姣的,怎可能助纣为虐呢?」沉秀蓉实在难以把这个单纯的学生,和赵大通那无赖串联在一起。
「说不定就是他唆使赵大通犯案的。」白朗一口咬定,「我亲眼见他想轻薄曾子姣,加上赵大通受伤后也往他那儿逃,这两人分明有勾结之嫌!」
「不如我主趟实验室吧!」沉秀蓉建议,「我去,总比你们出面来得方便。」
这是蛇族的事,你还是别介入的好。」见她半掀的唇想再说什么,古蟠龙命令,「你只要负责瞒住田家的两个人,营救的事我自会处理。」
「王,这种小事毋需您亲自动手!」众人立即制止,小青更是率先请缨。「不如由我潜入陈宅,搜它个天翻地覆!」
「你连片墙都无法透视了,怎担当得起先锋重任?」白朗也争著出面,「还是请王撤除属下的禁足令。我倒想瞧瞧,那间不起眼的实验室有何古怪之处?」
「白朗,你也未免太狗眼看人低了吧!」小青不服气地反讥,「不晓得是谁三番四次,差点泄了我族的秘密喔?」
「你这……」婆娘!
「够了!」古蟠龙终于出面喝住他们的争执,「还没出发就吵成这样,我能心得下让你们出马吗?」
「王……」两人立即噤声。
环视两位忠心耿耿的护法将军,古蟠龙明白他们的争执全是为了不让自己险。现在正值蜕皮的脆弱时期,加上少了元神丹,他的法力犹如上了重重枷锁般以施展。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想营救人质,难怪他们会忧虑他的安危了。
「只怕这件事并非单纯的勒索,为了引出幕后的主使者,就照信上要求前往瀑布赴约吧!」透过挂在腰际的龙镯,古蟠龙尚能感应出,曾子姣目前的性命暂无危险。「你们都下去休息吧!今晚……也许将有一场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