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生难道真的逃不出冷砚的手掌心了吗?季恋雪望著正在玩皮球的艾力克发呆。
痹乖的顺了冷砚的意思搬来照顾艾力克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她难道真的要任由他控制一辈子吗?这实在太不像自己,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季小姐。」管家在外头叩门,传达消息,「冷先生在书房等你,要你过去一趟。」
他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
季恋雪起了身,把球捡给儿子,「艾力克乖,妈咪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她知道她只要一不在艾力克身边,保母会立即过来照顾他。
走在黑色大理石的气派通廊下,季恋雪不禁寻思,冷砚找她作啥?来这里一个多星期,她还没和他打过照面。
避家将她带到一扇大门前,止住了脚步,「冷先生在里头,你自己进去吧。」
叩了门,季恋雪径自推门而入。
冷砚坐在一张沙发上,手上有一杯未喝完的威士忌。
一大早就喝酒?季恋雪看著那酒杯,不自觉的皱了眉头,「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他笑了起来,「恋雪,这些年来,你变得不近人情了许多,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你……」
不待他说完,季恋雪打断他的话,「够了!请你不要再提从前的事,那时是我愚蠢,现在的季恋雪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季恋雪了。」
「是吗?」他晃了晃手上的酒杯,将杯子往桌上一搁,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她,「如果一定要说你变的话,那变的只怕只有会说谎、不忠于自己心意而已吧?」他澄清的眸子恍若能探入她内心世界一样,「你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他一口热气吹在她脸上,语气近乎呢喃自语。
「你……你醉了。」靠他太近,她无法保持冷静思考能力,可她退一步,他就向前踏近一步,「你……你一大早喝那么多酒干啥?」他全身都是威士忌的味道,他是一大清早就掉进酒桶吗?
「我没醉。」
「你醉了。」
「如果我醉了,你现在就该扶我回房,替我换上衣服,然后服侍我睡觉。」他看著她,「以前你都是这样的。」
「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她咬著唇,低低的说,然后欲转身离去。
冷砚捉住她的手,「有什么不同?我仍是单身,你也是一个人,从前是怎样,我们现在也可以。」
「我从前是被你玩弄,然后甩掉的女人,我现在仍要再走一趟那样的路,是不?」
「我没甩掉你,是你自己离开的。」他皱著眉,他没有错,绝不低声道歉,「你离开之后,我还曾到处打听过你的消息。」
「你那时找我只是要强迫我把小孩拿掉,艾力克不是你所期待的,我知道。」她激动的握紧拳头,「你一直都只想到你自己。」
冷砚眯著眼看著在她眼眶中闪动的泪水,他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活在有你的世界里……我好痛苦。」季恋雪呜咽起来,他不爱她,为什么不干脆放了她?对于他,她是可有可无的,可他可知道再继续和他相处下去,有朝一日,她一定又会深陷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因为她爱他,一直都还爱著他。
「我令你痛苦?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是的。」她违心的说,与其让他知道她仍爱他,让他以爱为名的来控制她,还不如就让他以为她真的对他没感觉了吧。
「看著我的眼楮回答我的话。」冷砚心中百味杂陈,他理不出个真正的感受。
「你让我觉得……」季恋雪仰高脸,眼楮看著他,「痛苦,好痛苦。」轻轻的,她吐出了数个字,深吸了一口气,把泪水含在眼眶中,不让它滑落。
「为什么?」
她摇著头,却摇下纷乱的泪珠。
「回答我,不许你沉默!」冷砚托起她的脸。
「不爱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她闭上眼楮,任由泪水滑落,「就像你不爱我一样,」她睁开眼楮,「你也有理由吗?」
「我是我、你是你。」
「你是人,难道我不是人吗?你能够不去爱人,却不许别人不爱你,冷砚,你是个自私鬼!」
「自私个鬼!」出其不意的,冷砚的唇重重的压在她欲语还休的半启红唇上,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起来,在体内发酵的酒气令他欲望高张。
「冷砚……」她慌乱的看著被他褪下的衣服。
「我要你。」他抬起头来看她,手覆著她已的酥胸。
「冷砚……」她的呼吸急促,体内被挑起的欲望一波波的袭击著她,但她仍坚持问她想问的话,「你不爱我,为什么?|
「你不拒绝又是为什么?」他反问她,脸上有抹邪气的笑意,「你不是说和我在一块儿很痛苦吗?」他轻笑著,「你的身体反应真实的表达出你仍爱我的事实,为什么不承认呢?」他解开裤头,拉下西装裤和底裤……
是啊,她仍爱他,所以她总是无法拒绝他,就算想拒绝,她的身体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回应了他,就像现在。
她究竟是被下了什么样的魔咒?明知道跟他在一起只有痛苦,她仍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对他而言,她只是他泄欲的对象罢了,想至此,她默默的流下无助的泪。
冷砚在一阵纾解之后,拉回裤头,将衣服整好,跪在季恋雪面前,他拂开散在她脸上的发丝,惊觉她沾满脸庞的泪水。
和她无言以对的静默了几秒钟,他捡起她身旁的衣物覆在她赤果的身上,然后起身往门口走去,要开门离开前,他止住脚步,「你果然是很讨厌我的。」丢下这句话之后,他开门离去。
***
「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冷砚在听完公司主管对于购地案的报告,并作了决议后,宣布散会。
今天真是累人,从早开会到晚,怪不得上班族会有星期一症候群之说,当他到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离开公司时都已经快七点了。
这几天心情一直不甚好,公司的职员似乎也嗅出一些火药味,因此对于他这代理总裁都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一思及此,冷砚不觉摇头苦笑。
要司机先把车子开回去,他一人独自走在铺了层雪花的街道上。
人总是这样,通常在只有一人独处时,心中最不愿想起的人、事、物,总会一古脑的涌上心头,就像现在,一张绝美的容颜浮现在他脑海中,凄凄怨怨,沾满了清泪的一张脸。
懊死的!冷砚捻熄了烟,想忘记却偏偏忘不了,他冷某人什么时候这样被女人困扰过了?
「季恋雪,算你行!」他咬牙低咒了一声。
在转入小巷时,突然一枝冷冰冰的铁制物抵著他的太阳穴,「不要动。」
「如果你要同归于尽的话,何妨?」冷砚约莫在对方用枪抵著他太阳穴的同时,也用枪抵著对方的左胸膛。
「冷砚,真有你的。」龙腾撤了枪,「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这回我可以予取予求了哩。」
冷砚没好气的回头看了龙腾一眼,「老爱玩这种游戏,当心哪一回把命玩丢了。」顿了一下,他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美国,是我的地盘。」龙腾看著他,「花花公子最近颇不如意的样子,很少看你发呆,方才我却看你连走路都发呆,这才吓唬你的。记得我上一回见面时提醒过你,最近对于自己周遭可要多留心一些,某财团的黑道杀手可是等著要你的命的。」
「我会小心的。」
「会小心就不会连走路都发呆了。」龙腾拍了拍他的肩,「一个顶级杀手要你的命,容不得你有一些小疏忽。」
冷砚沉默了下来,方才他也的确是疏于防范,平常的他不是这样子的。
「吃过了没,要不要一块去喝一杯?」
「晚餐还没吃,不饿。」他正想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许久没喝个痛快了,就去喝个不醉不归吧!」所谓一醉解千愁,希望这句话不假。
只是他到底在烦些什么?只要一思及恋雪,他就莫名的烦躁起来,一个女人一旦令他烦了,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对方甩开,可是她……
他也想把她踢出他的世界,免得三不五时出现在脑海中惹得他……唉!也弄不懂是啥心情,就是沉闷闷的,只是真让她走出自己的世界,只怕他会更烦,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啊?
「喂!我发觉你这小子最近真的有点怪,从方才见面,一直到来到PUB,你一直沉默的在发呆,Min快被你搞倒了吗?瞧你一副槁木死灰的死样子。」
「Min如果真倒了,我还要放鞭炮庆贺哩!省得我白费青春在这冷硬死寂的办公室里。」冷砚没好气的说,然后他突然问:「龙腾,你对女人心动过没有?」他话一出口,赫然发觉说错话了,龙腾是冥王四月中对女人最没感觉的一个。
奇怪!一个好端端的男人会对异性没感觉,这不由得令他有些好奇,毕竟龙腾长得不输给冥王四月中任何一个帅哥,是冥王四月中最具阴柔美的一个,若不是那两道霸气逼人的浓眉,龙腾乍看之下,还有几分像日本当红的偶像柏原崇,然而这样一号美男子,却绝口不提女人。
「对女人心动?」龙腾冷冷一笑,「在我的世界里是男女不分的,爱女人?那我为啥不干脆去爱男人?」
「你不会是……某圈子中的同志吧?」冷砚瞪大了眼问,四月中每个都是怪人没错,可是不会真出了一个同志吧?呃,有点不习惯。
「喂,我只是打个比方,别这么大惊小敝的。」他是同性恋?才不是咧,他只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而已。龙腾拉回正题,「言归正传吧,你刚才干啥问我这样的话?」
冷砚一笑,端起服务生递来的XO喝起来,「正如你所说的,最近的确有件事困扰著我。」
「你一向有自己的主见,相信那事情不久就会迎刃而解。」他相信冥王四月中任何一人的应变能力。
「谢谢你相信我。」冷砚苦笑,又灌下一大杯酒。
「你没吃晚餐,那样的喝酒方式很容易醉的。」龙腾好心的劝道,想必搁在他心中的事,还真是挺困扰他的,「先去吃个饭再喝吧!」
「我说过,我不饿。」冷砚又要倒酒到杯中。
龙腾早先一步将手覆在杯口,「再这样喝下去会醉人的。」
「我的酒量没那么差,是你邀我来喝酒的,没理由不让我喝个痛快。」冷砚拿走杯子,将酒注满,然后一口气喝掉。
龙腾苦劝无效之后,只好冷眼看冷砚像喝免费的开水一般,一瓶一瓶的将XO喝掉,等到他趴在桌上不再往杯中注酒时,他一共喝掉了近四瓶的陈年XO。
这种「牛饮」方式的拚酒,不倒才奇怪哩!更何况他晚餐一点东西都没吃。
岸了帐之后,龙腾充当司机送冷砚回家,平时工作多得会出人命,他可不想明天还得到医院或是殡仪馆去看冷砚。
把冷砚送回别墅,来开门的是管家,直到他把冷砚扶进屋子里,才看到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站在楼梯口。
很美的女人,她是谁?龙腾看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季恋雪后想,看她一脸担心的看著冷砚,眼中几乎容不下在场的其他人,看来,她可能是冷砚的女人吧!
「冷砚怎么了?」季恋雪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能用「美」来形容的男子。
「他喝醉了。」
「怎么醉成这样?」她和管家扶著冷砚往楼上的房间走。
在他们上楼后,佣人端来了一杯热咖啡,那佣人知道龙腾是冥王四月中的一月,故不敢怠慢的招呼著。
「方才那女的是冷砚的朋友?」龙腾有些好奇的问。
「她……呃,该怎么说呢?应该算是这里的女主人吧!」
「怎么说?」冷砚打算把心定下来了吗?这小子挺有眼光的嘛,那样少见的大美人,很难教人不心动的。「我可以知道他们的事吗?」对了,冷砚说他当爹地了,那孩子的妈不会就是方才那美女吧?
「我只知道一些,不完全,不过如果龙先生想知道,告诉你应该是无妨的……」
***
喝醉酒的人,理应会睡得很晚才是,可冷砚比较歹命些,一大清早就自动清醒,别无他因,只因他是被冻醒的。
此刻外头正下著雪,尽避屋子里头开放著暖气,但没被子盖照样会冷得教人齿关直打「节拍」。
他的大床上不可能没棉被,而是被卷成一团大棉球安分的躺在他身侧。
冷砚摩挲著发冷的手臂,看了看那球棉被,里头还有人,他再仔细看个清楚,原来是季恋雪!
她怎会出现在他房间?她不是一向视他的房间为「魔窖蛇穴」吗?这回怎会主动「驾临」?不但出现在他房里,而且是床上,出现在床上也就算了,居然还很大方的把他的被子全都包在自己身上。
女人果然是祸水,她才第一回主动上了他的床,他就冻了一夜。
季恋雪舒服的转个身,那球棉被也跟著她转了半圈,过了一会儿她又往同一方向转半圈,这一转却连人带被的滚下床去。
她的身子滚出棉被,整个趴在厚长柔软的地毯上,她揉了揉眼,皱著眉看窗外的阳光,神智终于清醒过来,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著那团柔软温暖的被子,又不争气的想往被子里头钻。
「你还是像从前一样爱赖床。」
冷砚一句揶揄的话,把季恋雪吓得差些没跳起来,慌忙的钻出被窝。
老天!她怎么会忘了,这可是冷砚的房间,她记得她昨天照顾喝得不省人事的他一夜,原本她是想回自己寝室睡的,可是临走前,他突然捉住她的手不放,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她只得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她记得她该是坐在床缘趴在床上休息的,怎地……她到底啥时候主动爬上去睡的呢?真是丑大了。
「呃,我……你……事实上,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子,我们……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同睡在一张床上而已。」季恋雪有些狼狈的说,她想,一定是她半夜禁不住冷,才爬上床去睡的。
「我喝醉了,你若是想‘怎样’,我也没招架的能力。」冷砚看她紧张成这样,忍不住想捉弄她。
昨天他真的是醉了,否则怎么可能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一个喝醉酒的人哪来「袭击」人家的能力?简直是天方夜谭。
季恋雪红著脸,久久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呐呐的说:「爬上你的床睡是我不对,我道歉好了。」
冷砚看她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取笑她,他一改嘻皮笑脸,「昨天喝醉了,想必为你惹了不少麻烦吧?该道歉的人是我。」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听他那样说,她如释重负的一笑,那笑容有著不经意的甜美。
「你笑起来比较好看。」他突然说,见她讶异的神情,他说:「你最近很少笑。」
「是……是吗?」
「和我在一起如果真的痛苦的话,」冷砚认真的看著她,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我放你自由,艾力克也由你带走吧。」这些日子来他想了很多。
季恋雪瞪大眼看著他,心中有三分讶异,七分却是沉闷闷的感受,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事吗?为什么当冷砚真的如她所期盼的放她自由时,她却没有、一丁点喜悦的感觉?不知为什么,她有一种近似遭遗弃的感受。
「一切如你所愿,你该常笑了。」冷砚近似自言自语的说。
强迫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待在自己身边,那太不像他的作风了,他一向提得起、放得下,女人羁绊不了他的。
他承认对季恋雪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女人的感觉,但是,那并不意味他该为这种不同以往的情愫改变些什么,男女之间的事该好聚好散。
「我离开这里也是你的期望,不是吗?」莫名的,她心中涌起一阵泫然欲泣的冲动,「这些日子打扰了。」季恋雪立即转身离去。
多么希望他会追上来,告诉她事实不是如她想象的一般,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冷砚的寡情是她见识过的,对他有这种期待,她真是痴心妄想。
她早该知道他对她和艾力克有朝一日一定会感觉厌倦的,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快。
她的心早在多年以前已被伤过一回,原以为她能记取教训,避免再被伤害,可是为什么她的心现在却仿佛在淌血?难道她这辈子真学不会拒绝他给的伤?
***
有人说,秋天是适合离别的季节。
然而,对冷砚和季恋雪而言,他们的「别离」似乎特别容易发生在冬天,且是宴会后。
上一次和他跳完最后一支舞的夜里,恋雪即悄然离去,他想,而这回,她毛遂自荐的当了他的女伴,不同以往的是,这回他知道她隔一天就要带艾力克搬离别墅,当他知道这消息后只是沉默,并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经过精心打扮的季恋雪很容易成为在场男士注目的焦点,更何况挽著她出现的人是打著Min代理总裁头饺的他。
「你今天脸色有点不对。」冷砚带著她跳舞时,没有放过她眉宇间不时的轻蹙,「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她强颜一笑,其实方才在出门时,她下大理石阶差些滑倒,及时捉住了石柱才幸免于难,只是不知为什么?打从那事后,她小肮就不时会传来阵阵疼痛,不只痛,而且有一次比一次更烈的趋势,可他们刚抵达会场不久,不能早退。更何况今天的宴会是她坚持要来的。
「休息一下吧。」冷砚看得出来,她真的有些不舒服。
就在他扶著季恋雪要到旁边休息时,一个柔腻的女声唤了冷砚的名字。
「方彩芝。」他回过头的同时,这名字也一并唤出。
「难得你还记得我。」她巧笑倩兮的笑著,淡淡的打量了季恋雪一眼,这女子她记得,不就是造成她和冷砚分手的第三者?「带女朋友一块儿出席宴会吗?」对于他,她一直没有死心过。
冷砚报以一笑,没正面回答,他反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随片到这里来作宣传,导演要我一块儿来这里,所以就来了。」她甜笑著说,「这里正好是随片宣传的最后一站,我在这附近租了一个度假的地方,有机会来看看我吧,老朋友许久没叙旧了。」
「如果不麻烦的话。」
方彩芝嫣然一笑,很快的向服务生要来纸笔,留下住址,「答应了可不许反悔,我等你来。」她离去前,给了季恋雪一个近似胜利的笑容。
「方小姐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哪!」季恋雪语气透酸的说,她原本就不适的身体,现在更加不舒服了。那女人方才那临别一眼算什么?向她挑衅吗?真是太可恶了。
「老朋友见个面、叙叙旧,没什么。」
季恋雪把不愉快写在脸上,她沉默下来,她又不是冷砚的什么人,干啥对于他的「韵事」那么在意?他,在她面前和老情人说话,可真是再自然不过,而她在他心中,其实什么都不是。
冷砚知道季恋雪对于他和方彩芝偶遇的事十分不快,可是,这又不是故意的,有几秒钟,他试图想解释些什么,可回头一想,他为什么要解释?他对她未免太在意了。
和客人周旋了一会,待他再回到季恋雪身边时,他发觉她的眉宇仍未舒展,「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他不知道她究竟是身子不舒服,抑或是心情不快。
她的腹部是要命的痛,这回她没再拒绝,顺从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往门口走,出了门口之后,她再也忍不住的弯低子。
「怎么了?」冷砚扶著她。
这么冷的天气,一颗颗的汗水仍从季恋雪的额上冒出来,「我……我腹部好痛……」她努力的想把话说清楚,但疼痛仍令她抖了声音,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冷砚把她打横抱起来,待司机把车子开过来后,他立即送她到医院。
「恋雪……」他看著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莫名的恐惧开始噬著他的心,「撑著点,医院就快到了。」
「好痛……」她感觉到两腿间似乎有热液流出来,然后意识渐渐的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