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恋 第三章

「那个丫头采个药到底采去哪儿了?几天了还不回来?」玉婆在幽灵峡谷内咆哮,脸上的毒疮已愈肿愈大了。

「师父,师姐让小飞传来讯息,好像去震雷国为您求名医去了。」霍逸直为她说情,希望师姐回来后别又挨一顿揍了,否则打在她身,可是疼在他心。

「震雷国!那丫头跑到那地方做什么?」玉婆气得咬牙,「我就说她待不住这地方,算准时间就要逃。」

「不会的,师父——」

「闭嘴!」玉婆喝住霍逸的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在想什么?喜欢你师姐对不对?」

「师父……」霍逸表情一阵窘涩。

「你还真没眼光,这天底下多少姑娘,为什么会看上她呢?虽然她有点儿容貌,可瘦不拉几,一点儿肉也没,这样的女人你也喜欢?」玉婆直数落著蓝之灵的不是。

「可这全是因为您不好好让她吃饭的缘故。」霍逸粗率地顶口。

「什么?」玉婆怒目一拧,「好,真好,你满心为了那个贱丫头顶撞我,你不要命了吗?不怕我将传授给你的功夫全废了?」

玉婆恶毒地眯起眸子,冷冷地望著霍逸。

「我……我不怕!」霍逸闭上眼,已有受死的准备。

他知道玉婆的个性不定,做任何事都是习惯性的反反复复,没人可料得准她心底在想什么,但为了师姐,他任何牺牲都可以承担。

「你——」玉婆气得高举右手,对他猛力一击,可掌心就只差天灵盖分余便收了气,「算了,我就饶了你这次,如果你真舍不得她,就去将那贱丫头给我找回来。」

「但您得答应我,若我找回她,您不可以责怪她。」霍逸立即跪下,脑袋垂得低低的。

「你这小子,还是个死心眼呀。」玉婆冷嗤。

「师父,求您成全。」他重重地磕头。

「就看你的面子,我不和她计较,不过找到她立刻给我带她回来。她若不肯,我可是会找到她,给她好看!」玉婆龇牙咧嘴地说。

「是。」虽不满玉婆这种残暴的个性,但霍逸也不敢违逆,至少她愿意让他去找师姐,已算是奇迹了。

「早去早回,可别让我久等了,倘若连你也逃,小心我将你们杀得一个不留!」玉婆张开血盆大口,笑得邪佞。

「徒儿不敢。」

当初若非见了之灵孤苦无依地任她虐待,他才不会答应拜她为师,无不是希望能尽一点力量帮之灵的忙,让她少受点儿罪。只是他是进了门,仍帮不了她,这一切看在他眼底实在是痛在他心里啊。

「那就快去吧,记得将那个该死的大夫也抓来……」

玉婆脸上的肿毒又发作了,只见她疼得直咬牙,那青筋陡然暴跳的情景看得霍逸冷汗直冒,只好转身赶紧溜了——

****

宓儿摇臀摆尾地在宫中的花园内采著七里香,将小碎花装满罐,然后揣在怀里,兴高采烈地走回她的「宓苑」。

才将载满花香的瓶儿置在窗口案前,一转身她便被坐在床榻上的男人身影给吓了一跳!

「哎哟……我说辙,你这样一声不响的是会吓死人啦!」她边笑边撒娇地朝他走去,最后干脆一坐在他大腿上,搂住他的颈子媚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今儿个来准有事。」

「别耍嘴皮子,算你聪明吧。」他用力推开她。

「喂,求人是这种态度吗?」宓儿差点儿摔下地,气得怒视他。

「我命你医好她。」傅烈辙不理会她的咋呼,冷著张脸直接了当切人正题。

「她?谁呀。」

宓儿纤纤玉指撩绕著鬓边发丝,既是风情万种,却也明知故问。

「你到底肯是不肯?」他已按捺不住火气了。

「你干吗这么生气?气坏身子可不好哦。」宓儿对他甜甜一笑,还不怕死地趋近他,甚至捧住他的,脑袋抵著她的说:「对她那么好,小心我真的会吃味哦?」

暗烈辙眯起利眸轻轻扯笑,「我想会让你发酸酿醋的不是我吧?」

「你怎么这么说,我说的是真的耶。」她对他皱皱鼻子。

「就当是真的,我会记得你的话。」他佞笑著,轻拧了下她的鼻尖,随即又转入正题,「她伤得不轻,得把握时机服药。」

「为什么是我?」她噘起嘴儿,偏著脑袋问。

「因为你说了除了你,没人治得好她。」

「问题是我师父是你耶!辙,可别当了君王就忘了自己那一手精湛医术,人家可不依。」宓儿睨著他,眼底有太多了然。

「少废话,一句话,答不答应?」傅烈辙凛起脸色,那阴森的寒气已透过宓儿肌肤,让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就会对人家来这招,算我怕了你行吗?」宓儿对他哼了声,突地窃笑道:「那女孩对你很重要了?」

「你知道我留下她的目的。」他挑高剑眉,对住她一笑,「既然你答应,就好好做事,别饶舌。懂吗?」

「是。」

宓儿趁他转身欲离开之际又对他吐吐舌头,却听见他又道:「小心我一口叼走,再吐啊。」

她赶紧捂住嘴,虽不甘心却又不得不对他降服,只好乖乖收拾医袋转往蓝之灵居住的「梅园」。

****

好痛!

但她仍强忍著剧疼继续往前走。

宓儿姑娘说了,只要她勤于走动,再配合药物服用,短期间内必能得到成效,所以她不能因为这点儿疼而放弃自己。

可她心底仍哽著一个问题,这位宓儿姑娘到底是谁?年纪轻轻就又那么好的医术,难道她真是她要找的人吗?

还有宓儿与傅烈辙两人……常在她面前表现出亲昵的动作,是否她是傅烈辙的爱妃之一呢?为何这情况看在她眼底会那么难受……难受到有时夜里想起,还会偷偷落泪?

这段日子他是常来探望她,可都是在宓儿在的时候,然后两人双双甜蜜离开。本来她无欲无求的心却在几次见了他,在他似有若无的撩勾后渐渐遗失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应该心里头放著的只有师父和师弟而已,真的不该再心有杂念了,否则她一颗心将永远被困在这儿。

一提起出去这两个字,之灵便强迫自己要忍痛练习,定要在短时间之内重新学习正常人的步伐。

而傅烈辙站在门际所看见的就是她如此卖力的情景。

明明早已是汗流浃背、脸色涨红,她仍是不放弃地一步一步艰困地走著,不可否认,她可说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最为勇敢的。

她不但勇于面对自己此刻的惨状,更有勇气当著他的面骂他是禽兽,也因此她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打从心底对她产生了兴趣。

蓝之灵奋力地绕了圆几一圈,正打算继续走时,看见的便是傅烈辙倚门而望的潇洒样。

「是你!」她愣了下,停下了步伐。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扬起,扬眉笑看著她。

「我……我还以为是宓儿姑娘。」她看著他的眼,很认真地又问:「我想知道,你说的精通医理的大夫是不是就是宓儿姑娘,如果是的话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说一声,请她帮我个忙。」

「救你已是险事一桩,她不会再涉及其它险事了。」傅烈辙双臂环胸,冷酷地瞅著她,「你别太紧张,既然我说过会帮你,就不会食言,而你也必须听话些,懂我的意思吗?」

「可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已被你弄成这样子了,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走路,难道你就不能成全我?」

「我是想成全你,可惜你这双腿不知哪时才会好。」

「这跟我的腿没关系的,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可以和你还有宓儿姑娘一块回幽灵峡谷。」

「幽灵峡谷崎岖难行,你要我怎么跟你回去,抱著你?还是背著你呢?」傅烈辙一双邪魅又堕荡的勾魂眸直凝在她脸上。

「那你的意思是非得等我好了才肯帮我了?’’之灵泄气地说。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你能不能请宓儿姑娘再来一趟,我想告诉她我师父的状况,更想知道她究竟有没有法子医好我师父。」

「你要见她?」傅烈辙揉揉鼻子,笑得很得意,「她除了去找我之外,不会再来管你了。」

「为什么?」之灵不解地问。

「她救人只救急,你既然已经渡过险境,她便不会再来看你了,未来的路可得靠你自己。」他薄薄唇角微微扬起,一头不羁的长发恣意留散开来,强调出他狂野深邃的轮廓。

之灵是该气他,想自己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他造的祸端,可是他现在却像没事一般,把所有的后果全推给她去承担。

莫非这就是一国之君该有的风度吗?

「好,我一定会加油努力,赶紧让自己的双腿完全恢复知觉,然后和宓儿姑娘去见我师父。」

说著,她又开始她原本的练习步骤,每一步都咬紧牙关硬撑,虽然她已是体虚力乏,但是仍不愿服输。

暗烈辙靠在墙边,幽光更炽的魔瞳直注视著她这副不要命的练走模样,可当他看见她满脸的汗水时,脸上原有毫不在乎的笑容突地一僵,变得火爆。

他快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别练了!」

可就这一触,他正好按上她腕处脉博,这才发现原来她……

「你别阻止我,我一定要赶紧练好自己的双腿,否则太晚回去,我师父又要骂人了。」

即便请不到名医,她也不能在外逗留太久,师父和师弟的三餐还需要她打理,屋里一些锁碎的事情她全权负责,她不能搁在那儿不管啊。

「我真不明白,像你那种师父你还理会她干吗?」他气得咒骂。

玉婆的刁钻性情可是无人不知,对于蓝之灵的恶劣手段他也是明白,可他就是不懂怎么会有人会对这样的师父如此的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呢?

包可恶的是,就刚刚这一诊,他才明白她居然对自己的徒儿下这种毒手!

「你走开,不要防碍我练习。」他那毫不客气也毫不掩饰的打量目光让之灵感到不自在极了,难道他不知道他那对炯亮犀利的眼神会让她的心乱了节拍?

他缓缓地弯起嘴角,再一次勾起抹狂放慑魂的笑容,然而眼眸上却翳了一层冰冽寒漠,「你觉得依目前这种情况是你该听我的还是我要听你的?」

「我……」

之灵蓦然张大眸,许多泪水不甘示弱地涌出,徐徐漾遍了她的双腮。

望著她脸上的固执和眼中的泪水交错而成的反应,一股陌生的情绪居然在他心底蔓延……

「我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激怒我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监禁一生,这是你要的结果吗?」

他一双深沉的眸子直对住她的,带给她一股不寒而栗的冷然。

看著她抖颤的模样,傅烈辙脑海里突然蹿起‘磷火弹’,性格的双眉也顺势拧了下,他不得不告诉自己为了震雷国,为了成就霸业、一统天下,他必须先哄哄她,更必须压抑自己的脾气。

他向来是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于是他强迫自己放段,扬起炭抹似的眉,扯了一记致命的笑容,「你别固执,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到时候只要我一句话,宓儿定会跟你去幽灵峡谷。」

「那你不能再骗我了?」蓝之灵紧张的表情这才软化了下来。

「我哪时骗过你,是你太心急罢了。这双腿可以慢慢练,否则让背脊再次受了伤,那可是会得不偿失。」他不得不出言威胁恫吓,否则他相信这女人定会没日没夜地练习。

「真的吗?好,那我就休息一下好了。」

她正打算折返椅上坐著,没想到傅烈辙却指著床畔,「过来坐。」

「这……」她愣了下。

「在我面前你还矜持什么。」他咧嘴一笑,一个快动作便将她拽进怀里,对视她那双惊愕的眸子。

之灵心仿似顿时停止了跳动,被他触模的地方像被闪电击中一般窜流全身,让她猝不及防!

「你……你要做什么?」她的嗓音不自觉地发著抖。

「不过是抱抱你,你既已住在宫里,旁人绘声绘色的传闻你应该听得见才是吧?」傅烈辙拧起嘴角。

「说什么?」这阵子她受了伤哪儿也不能去,什么样的传闻她也没听说啊。

「那么我告诉你,大伙都传闻你是我的新宠。」傅烈辙在她耳畔嗤笑,唇角扬起了一道邪恶的弧度。

「新宠?」她大嚷,「胡说,才不是!」

「是不是这本来就是旁人所臆测,我也不会去澄清,毕竟我是不曾收留过与我无关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住外头。」她急急地说。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救你师父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弧度。

「可我……」之灵眼底产生了雾气,雾气凝聚成泪,缓缓坠落。

「做我的女人当真这么差吗?」他抬起她的下颌,那冷冽的寒芒如利刀般投射在她脸上。

「我……我是那么平凡,你已经有宓儿姑娘了,她是那么美,我不相信你还会喜欢我……」她避开脸仓皇地说。

「这跟喜欢和不喜欢没什么关系,要一个女人不见得要爱她,你懂吗?」傅烈辙眯起眸子,以唇欺近她的唇畔,舌忝舐她的唇角,「像现在我能这么对你,可我不见得爱你。」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仆役的敲击声,顿住了傅烈辙的动作。

「还真扫兴!」

他拔声喊道:「进来。」

贺强一进门,便对他恭恭敬敬地说道:「骆将军传讯来,福霸天已擒拿到手,想问王该如何处置?」

「这还用问,当然是砍下他的脑袋,悬于城门口示众三天,让那些居心不良者引为警惕。」他寒著声道。

「是。」贺强正欲离开,突闻一阵呕吐声——

他定住脚步,转身看著坐在大王身侧一脸惨白的姑娘。

暗烈辙蹙眉看著蓝之灵那张痛苦的表情,对贺强道:「没你的事,你先下去。」

「对了。王,还有件事。」贺强又问。

「快说。」

「福霸天的家眷如何处置?」

「年轻的让她们留下当军妓,老的赶她们离开,省下粮食。」可见傅烈辙连腾出个牢房收留她们都不屑了。

「属下知道,这就去办。」

蓝之灵却出其不意地喊住了他,「等等……」

接著她便转向傅烈辙,抓住他的强硬的铁腕,恳求道:「别这么做,求你。」

「为什么?」他冷眼笑睇。

「贞操是女人的一切,求你别让她们去做军妓,那是很不人道的。」她眨巴著杏眸,含雾秋波般地望著他。

贺强瞠著眼,直觉这女人八成不要命了,竟然敢这么跟王说话!

「人道……哼!贺强,照我的吩咐,下去。」傅烈辙火爆的眉一扬,没好气地说。

「是。」眼看傅烈辙就要大发雷霆,贺强于是非常识实务地退下。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她怒视著他。

「这就叫残忍吗?」他冷著嗓说:「敢违背反抗我,就格杀勿论。」

「如果我求你呢?别让那些无辜女子身受凌虐之苦,供那些老者一些饭吃,我可以省著点吃,分给她们。像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可你却派人送了满桌子的菜,我根本吃不下去啊!」

蓝之灵没看见他眼底逐渐泛滥的笑意,还极为认真地说道。

「你还真是妇人之仁啊。」他谑笑著,倏然捧起她的娇颜贴向他的唇,深深地吻住她,那狂炽的热焰直烧灼到她的喉间,令她吞咽困难、心跳加速。

他徐徐抬起脸,「记住,你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暗烈辙突地扯笑,这才缓缓踱出屋外。

蓝之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笑容给震慑住,顿时尴尬与难堪的感觉同时涌上心头,令她深感无措。

****

「王,外面有人来找?您见吗?」宫门守卫在门外候旨。

「谁?」傅烈辙端起茶水浅啜了口。

「他叫霍逸,是来找蓝姑娘的。」守卫又道。

「霍逸?!」傅烈辙眯起利眸,笑了笑,「玉婆按捺不住,派人找来了。好,让他进来。」

不久,霍逸便被带进宫中,当他一面对傅烈辙,立刻被他脸上那道怵目的笑痕给震了心。

原来……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震雷国君主,模样邪恶、行事作风狠戾无情,他真不明白师姐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求医?

「你就是霍逸?」傅烈辙往后一仰,目光如炬地望著他。

「没错,我来这里是为了我师姐,请您让我与)她见上一面,可以吗?」霍逸礼貌性地说。

「你找她只是为了见一面?」傅烈辙抿唇问道。

「我还要带她回去。」霍逸又道。

「这可不行……」他故弄玄虚地拉长尾音。

「不行?为什么?」霍逸这下子可心急了。

「因为她身受重伤,行动受限,所以暂时不能离开。」傅烈辙铁著嗓说著温和的话语,倒是让霍逸听得毛骨悚然!

「什么?她怎么了?我现在就要见她一面。」就算对他有些害怕、顾虑,可霍逸只要一想起蓝之灵的温柔和善良,以及对她的丝丝心动,他便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一面,看一看她的近况。

「不可能,你现在就给我滚出震雷国。」傅烈辙脸孔便倏然拉了下来。

「不,我一定要见她,否则我担心师父会杀来这儿。」霍逸紧张地说。

「玉婆当真这么可怕吗?」傅烈辙不以无意地撇撇嘴。

「是师父命我来找她回去,若是找不到人,或是师姐不肯回去,她就要杀了师姐!」他激动不已,傅烈辙不是瞎子,自然能从他的表情中瞧见他对那丫头的痴迷。

想和他傅烈辙抢女人,他还嫌太嫩。

「在我的地盘上她动不了她。」傅烈辙伸手一弹指,「来人,快把他给赶出去——」

「喂,我说辙,你这火爆性子可是会坏了大计划。」不知什么时候祁麟又出现在厅门外。

「怎么又是你?」傅烈辙扬眉轻啐。

「咦,你不欢迎我吗?」祁麟仍是笑得春风似的。

「你不是去帮莫樊了?怎么又回来了?」傅烈辙真不明白这小子成天在忙什么。

「我本来是要去,可被他半途给轰了回来,只好重新投靠你了。」祁麟状似无辜地耸耸肩。

「我看这不过是你的借口,平日无事就会闲嗑牙,自诩是本王的军师却老是无所事事,你不闷吗?」遇上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傅烈辙还真是没辄。

「我哪里无所事事来著,及时回来不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人你赶不得。」祁麟举起扇柄指向霍逸。

「为什么?」傅烈辙眸子一紧。

「因为……」祁麟转向挟持著霍逸的士兵道「放开他,带他去见蓝姑娘。」

「你!」傅烈辙陡地站起。

「去去去,你还傻傻站在那儿干吗?快带他下去呀。」祁麟直对著士兵挤眉弄眼的,「这火爆大王有我应付,快下去。」

「是,祁公子。」

士兵一下去,傅烈辙立即拿祁麟开刀,「你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对你非常有益的保命良药。」

他笑笑道:「别忘了你的目的可是要蓝之灵替你窃取磷火弹,除了博得她的信任,更要骗取她的爱,这点你该懂吧?否则凭她对玉婆至死不渝的忠心……这事可不简单。」

暗烈辙闻言,微勾嘴角,「你的意思?」

「嗯——你是聪明人。」祁麟偷觑了他一眼,笑意里暗藏玄机。

他知道能洞悉他话中玄机者,惟有傅烈辙。

暗烈辙只是微拢双眉,「罢,就照你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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