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随著何亦舒回北方的路途已耗费了一个多月,她不知道何亦舒如何看出她是姑娘家,只记得在他答应带她同行的第二天,他就叫她——小蛮女。
起先她愣住了,也曾追问他如何看出来,但他只是耸耸肩,说一看就知道了。大概是她化装的技术太差,才会让人识破,但只要别被苍玉族的人认出来就成了,她哪管得了那么多。
因为她的衣著破旧,所以何亦舒买了件新衣裳给她,当然她还是女扮男装,怕会被苍玉话的人追上:至于他有何顾忌,她可就不晓得啦!
何亦舒作梦也想不到她不会骑马!是啊.平常姑娘家不会将马是对的.但她根本就不是汉人,活像是生活在大漠的女子,而既然生长在大漠就没有理由不会骑马呀!
就因为她该死的不会骑马,所以他必须把她搂在身前带她回北方。天!这可真是项折磨。该死!该死的边疆之旅!他应该待在该死的苍劲山庄,而不是特地跑到边疆来捡回她。
一路上,他在心裹不断诅咒著,可惜他的坏心情一点都影响不了小蛮的好心情,她看起来简直是快乐得不得了。
所以他怀疑她什么都不懂。她不懂不该和丈夫以外的男子过于亲近?不懂不该随时用她的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不懂……
「何大哥,你看!这裹有好多树和好多花啊!」她惊讶地叫出声,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好美好美。
「你难道没看过树和花吗?」是该死的树和该死的花!他在心裹低咒,但并没有把不高异表现在脸上。
「是没有啊!我家那儿只有一点点树和几株小花,其他就是滚滚黄沙,我好高兴你肯带我来北方,如果你不带我来,恐怕我穷其一生都想像不到这种景象。」她感动地说。的确,在大漠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看起来不怎么翠绿的树、不怎么漂亮的小花,还有一些要死不活的杂草。
「看来你从未离开过大漠。」她果然是生长在大漠的女子,只可惜她不如其他女子强壮,看起来十分瘦弱,仿佛风轻轻一吹就会把她给吹走了。
「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跑出来。你瞧!这儿的风是微风而不是狂风,这儿的天气是温暖而不是酷热……」她闭上眼楮让微风拂上她的脸,她甚至可以闻到青草香……她可以确定自己是爱上北方了。
「你还没到过南方,那儿的天气比北方要好上太多,北方在冬天时可就很冷了。」他好笑地看著她的表情,虽然她已闭上那双会说话的眼楮,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美。尽避她穿上男装,她还是不像男子,宽大的男装只会显出她的娇弱与绝美……
「是吗?」她睁开双眼看著何亦舒,「或许南方很美吧,但我相信我会比较喜欢北方才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会很想到南方去,也不认为南方之旅会有多好玩,因为没有了他的陪伴;但……如果有他的陪伴,情况或许又不同了!
「我也是比较喜欢北方,如果要我住到南方去,我想不出一个月我就变成文弱书生了。一他一直认为北方是他永远的家,只有北方的空旷与辽阔才适合他居住。
「文弱书生?!」她对他摇头,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还是可以看?
「文弱书生就是什么都不会,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会读死书的男子。」知道她不明白,所以他开口对她解释。.
「噢!我知道了,那不就像女人一样?要换成是我,也不喜欢那样的男子。」她无法想像一个大男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只是整天埋在书堆裹,那不就是说所有粗重的工作都要由妻子做了吗?而那种男人岂不是很没男子气概?
「是吗?那你喜欢怎样的男子?」何亦舒很庆幸她不喜欢白面书生,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心理。
「我……我没想过。」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在她心底有个声音说:就是你!可是她不敢想,也不容许自己去想,她这辈子注定要孤独一生。不知当他们都年老时,他是否还会记得身边曾经有她萨小蛮这么一号人物?或许老早就遗忘了……
他把她的「没想过」当作是女孩家的害羞,所以不便追问,只是脑海又奇异地浮现未来与她相处的日子……他摇摇头把画面给甩掉,她对他这么的信任,他不该有非分之想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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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接近苍劲山庄时,他们先在一家客栈稍做休息。
「这儿可真是人间仙境,有好吃的食物、美丽的风景,与和善的人们,这次出来真是不虚此行。」很显然的,小蛮非常适应与苍玉族不同的生活习惯。
亦舒只是轻笑,并未反驳她的话。这世界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美好,可是他就是不忍心点破,深怕点破后会见不到她脸上可爱的笑靥。
「何大哥,你们生活在这儿一定很快活是吗?」她好奇地问。在她看来,有这样美好的生活环境,任何人是不可能会不快乐的。
「不一定。」他笑了笑,倒丁杯茶给她。
「这是什么?」她皱肩,盯著杯中的「水」猛瞧,心想这水长得真奇怪,大漠的水是透明无色,怎么北方的水却带点黑呢?尤其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铁观音。」回答完,他便轻啜了一口。
「铁观音?!铁观音是什么东西?」尽避他当她的面先喝了,她还是不敢放胆喝下,因为这铁观音的颜色实在是像极马的……为了安全起见,她选择不喝。
「是一种茶。大漠难道没有这种东西吗?」他好笑地看著她皱眉的表情,可爱极厂。
她摇摇头决定不喝。身为圣女,除了水与羊奶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喝;虽然她偷跑出来,但内心还是恪守规则的。
「不喜欢吗?」他开口询问,突然觉得头昏目眩。该死!他怎么会这么疏忽?凡练武之人出门在外都该小心谨慎才是,怎么遇到她之后,他原有的仔细全都消火殆尽?看来他们是进到了黑店,身边多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这次想全身而退可是难上加难厂。
「你怎么了?」她也察觉出他的脸色不对劲,一副快睡著的模样。难道是他们赶路赶得太累了?
他摇摇头,试著让脑袋清醒一些,握紧手边的剑准备要硬冲出去。
「把钱留下,」小二看出他的动作,也看准了他已毫无体力和他们斗,所以便放心地拿把大刀由他背后劈了下来。
亦舒抓紧小蛮的手闪了过去,抽出长剑迎敌。
小蛮睁大眼看著原本面目「慈祥和善」的小二哥与掌柜。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好人吗?怎么突然间拿把大刀就要砍杀他们?一时之间,她觉得外边的世界对她来说好陌生、好陌生。
「紧紧跟在我身边别离开!」亦舒不看她,只是冷静地命令著。
她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可以看出他正极力保持清醒,又见到四周的人已把他们困在中间,每个人手上都拿著大刀,一脸凶相。她不懂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可是她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让开!否则我手上的剑可是不长眼楮的。」他冷冽地命令著。眼前的情势对他们来说很不利,并不是给钱就能了事,他们看起来除了贪图钱财之外,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和小蛮,倘若让他们得知小蛮是女儿身,后果恐怕更加不堪设想,所以就算他拚丁这条命,也二疋要保护小蛮逃离这裹。
原本围在他们周围的人被他的气势给吓著,突然不敢再向他们逼进,情势就这么僵住了。
「别怕,他中了咱们的迷魂药,根本就没体力和咱们斗,快把他们两人拿下。」掌柜的很快就瞧出他们处于优势,所以不再畏惧亦舒,大声地命令手下。
「是!这小子可能连动一下都不行了,咱们别怕他。」乔装为小二的喽再度向他们两人逼进。
「喝!」他大喊一声,提起精神往前进攻,准备给他们来侗措手不及。
小蛮跟在他身边,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被下药了。她心疼地看著他,心想他都是被她给拖累了。
一群匪徒被他的气势给吓著,所以很快就被他杀出一条血路;他们这伙人开黑店这么久,从没遇过这么强硬的人。
掌柜的看出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惨败,又看出亦舒十分卖力保护著后头的小男孩,眼中迅速闪过一丝邪恶,提起大刀就往小男孩身上劈。
丙真如他所料,一心护卫小蛮的亦舒见到情况不对,顾不得自己,拿起剑替小蛮挡下那一刀,可惜他忽略了另一边还有许多贼人,因此接连被砍了好几刀。
忍体的痛楚,他奋力杀死掌柜,紧搂著小蛮快速地往外冲出一条血路。
身后仍有许多刀往他身上砍过来,他一一撂开,使尽力气跳上马,搂著小蛮杀出黑店。
匪徒见为首的掌柜已死,不甘心地想追过来,但又因为知道追不上,也只有任由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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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著急地看著陷入昏迷的亦舒,他正发著高烧,身上也有许多道伤口,于是她从身上的衣服撕下几块布条,用来包裹他的伤口。
他伤得好重,教她看了好心疼,一边她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当她把手臂与腿上的伤都处理好后,就只剩下他胸膛那道伤口了。她紧咬住下唇,心想他是因为保护她而受伤的,她必须救他,可是他的伤口在……
算了!她豁出去地伸手帮他解开衣衫。
天!这一看她整个人吓呆了,那道伤口划过他整个胸膛,而那也是为了让她免于成为掌柜的刀下亡魂而得来的第一刀。圆滚滚的泪珠滑下她的脸庞,但她浑然不觉,只是小心地擦拭他身上的血迹,等她把血迹清除干净后,才慢慢地帮他包扎起来,尽量避免触踫它,以防止伤口大量出血。
处理完所有伤口后,最麻烦就剩下他的高烧了。刚才他们逃离黑店来到不知道名的山裹,她好不容易才把他扶进山洞,甫转身,他的坐骑老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反正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最重要的是要细心照顾他,直到他退烧为止。
她轻轻地帮他盖上稻草,站起身准备到外葫寻找干净的水给他饮用;她虽然笨了些,但还不至于无知到不晓得发高烧的病人需要大量的饮水。
从小生长在大漠的小蛮根本就不曾爬过山,一路上跌倒好几次,但每次她都咬著牙爬起来,一心只想尽快替他找到水源;如果她找不著,那他就死定了。
她的裤子因为多次的跌跤老早就磨破了,膝盖还泛著血迹,她一路跌跌撞撞地找寻著水源,因为太专心寻找,所以忽略了脚下有个大坑洞,一个不注意便往路旁跌下,原以为旁边是断崖,但当沁凉的水浸湿她的衣裳时,她知道自己找到了!她高兴地摘了几片大叶子,装著满满的水回山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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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昏迷中的他因口渴而低喃著。
「来了!水来了!何大哥!」刚进山洞的小蛮听见他的低喃,立刻捧著大叶子走到他身旁。「何大哥,你醒醒!我把水带回来丫。」好不容易空出一只手摇晃著他的身了。
可是他正陷入昏迷,哪听得到她的话,只是嘴裹不断地叫著要喝水。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该怎么做?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心一横,她将大叶裹的水含在口中,闭上眼、低下头……
等他有足够的水分时已不再低喃,此时她才终于放下心,只是……想到方才喂他喝水的景象便不禁羞红了脸。
她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至少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从小她就被教导不许亲近男子,因为她是姑娘家;等她年长一点便被关在圣殿,只因为她是苍玉族的圣女,她的世界绝不容许有男子的存在。
这回她偷跑出来,何亦舒是她从小到大唯一亲近过的男子,她该要有自知之明才是,可是内心就是有股想亲近他的冲动。才随著他来到北方.
她该认命的,绝不能为他而动情,等在北方玩够之后,她就该回去接受她的命运,好好地当圣女,一生都绝情绝欲……
「好冷……好冷……」他的低喃声再度传人她耳裹。
经过下午那一番折腾,此刻已经是夜晚了,尤其山上气温特别低,连她这个生在大漠的女子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她咬著牙走近他身边,她不能做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所以她在他身边躺下来搂住他,将她的体温传给他。
等明天天一亮,她就该把今天这段插曲给忘掉,永远记著对她没有好处。她睁大眼看著他的睡容,发现他一接触到她温暖的身体就不再发抖。看来明天他就会退烧了,她忍住想再看他的冲动,转而看向外头,并在内心告诉自己,这是在预防野兽进到山洞,其实她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少爷,少爷!你在哪?」整个山头充满了叫喊声。
昨天傍晚苍劲山庄的总管——陈宗振,接到守门的仆人报告说「黑夜」自个儿回来,他就知道何亦舒出事了,所以他马上率领众人跟在黑夜身后找寻。
天刚亮小蛮就听到他们的叫声,看一眼亦舒熟睡的脸庞,轻轻地松开他搂抱她的双手,走到洞外去察看,心中直盼著有人来救他们。
当陈宗振一伙人跟著黑夜来到山洞时,只见一名女子全身血污、头发凌乱地站在山洞口,虽然她一身狼狈,但陈宗振仍然可以由她的眼楮看出这是位绝色佳人。
「黑夜!」一看到黑夜身后跟随著一批仆从,她才明白黑夜是回去求救了,于是高兴地冲上前去搂著黑夜。然后不等陈宗振询问,便开口告诉他,「何大哥他受了重伤,躺在山洞裹休息。」」快!阿福,你先回山庄去请大夫。」陈宗振俐落地交代完就冲进山洞,小蛮随他身后进去。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记忆中的何亦舒总是生龙活虎,从不曾见他象现在这般脸色苍白、毫无生气。
「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大声嚷嚷。」经陈宗振这么一吼,他想不清醒都难。何亦舒虚弱地朝陈宗振一笑。
陈宗振在苍劲山庄当总管已经很久了,他父亲当年也是亦舒祖父的总管,父子两代都为何家效命,他相信自己的儿子将来也会成为苍劲山庄的总管,他为何家已付出太多太多,所以亦舒与他之间就像父子般,感情十分的好。
「不大声嚷嚷怎么吵得醒你?」见亦舒还有力气开玩笑就知道他没事,陈宗振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蛮女呢?」亦舒若有所失,焦急地四下张望。该死!差点忘了小蛮。
「我在这儿,何大哥!」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小蛮适时走到他身边。
「你看起来糟透了。」他笑看小蛮凌乱的发丝。等等!她怎么全身都染了血迹?「你是不是受伤了?」他著急地拉住小蛮的手问,似乎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受伤的人。
「我?没有啊!受伤的人是你啊,何大哥。」她指著自己叫道,想不出他为何会认为她受伤了。
「如果没有,那你怎么会全身都是血?」他不接受她的说词,认为她一定受了重伤。
「那是你的血啊,」她低头一看,衣服上果真染了血迹,而她除了膝盖擦破一些皮外,其他部位倒是安好无恙。
「还好!幸好你没受伤,否则我就对不起你了。」他松口气闭上眼,心想如果小蛮也受了伤,他一定会为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感到很难过且十分地自责……
「好啦,我们先回山庄再说吧!」聪明的陈宗振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子对亦舒很重要,可是他认为有什么话都应该留到回山庄后再说,在这儿说未免也太没气氛了。」小蛮女和我们一起走。」他命令道。
「就算他不开口,陈宗振也不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让她走,说什么也要把她带回山庄去。
他暗自打量著,回山庄后他得编派一名丫鬟给她使用,不知她打扮起来是否有当主家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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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回到苍劲山庄后,整个山庄立刻陷入空前未有的混乱,每个人都忙著照顾他们的主子,而小蛮则被带到别院去。
「小姐,我是特地来服侍你的丫鬟,我叫婉菁。」一名侍女朝她行礼介绍著。
「叫我小蛮就成了,别小姐小姐地叫,我会不习惯的。」说不习惯是真的,她在苍玉族也有女仆,但她们都不叫她小姐,而叫她圣女。总不能要婉菁也叫她圣女吧?既然来到这儿,她只想暂且忘却圣女的身分,好好体验正常人的生活。
「这……」婉菁想推辞,但见小蛮一脸坚决,只好退一步的说:「好吧!那我叫你小蛮小姐吧。」
小蛮见婉菁也是一脸坚决,只有顺著她的意思。
「小蛮小姐,请让我们服侍你沐浴。」话一说完,立刻有一大堆奴婢拿了衣裳、首饰舆绣花鞋进来。
婉菁扶著她到内房的浴池沐浴。
经过昨天那场风波后,小蛮全身脏兮兮,她高高兴兴地洗净发丝与身体,洗了许久才觉得干净。
「小蛮小姐,你受伤了!」原本要帮她更衣的婉菁发现她膝盖上的伤,忍不住惊叫出声。
「没什么,只不过是些皮肉伤。」婉菁不提起,她还真忘了自己受了伤。
「不行啊!翠玉!你快去拿金创药来。」婉菁命令另一名女侍。
小蛮笑笑地接受了她的好意,让婉菁帮她把衣裳穿好,坐在梳妆台前让她梳头发。
「小蛮小姐,你好美啊!除了雷夫人之外,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儿。」婉菁赞叹著,原先她以为浑身脏乱的小蛮姿色平凡,没想到沐浴饼后,穿回女装的她竟是如此美貌。
「你爱说笑了,我怎么会美呢?」她把婉菁的话当作是开玩笑,她长这么大从没被人稻赞过美丽。
「是真的。难道没人说过你美吗?我想你是咱们北方唯一能与雷夫人比拟的美人儿。」她不敢相信小蛮会觉得自己不美。
「谁是雷夫人?」老听婉菁提起,她不禁纳闷这位雷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啊!是咱们庄主的拜把兄弟雷振峰的妻子。」凡是舆雷振峰交好的人莫不晓得雷夫人的可怕!婉青在心裹暗暗补充。这可不是说他们小心眼,而是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灾星,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安宁,所以山庄裹的每个人都希望能不见到雷夫人最好,因为见到她就代表麻烦上门了。不过,为了给小蛮一个好印象,她不好意思说出雷夫人的可怕。
「她真的很美吗?」幸好那位雷夫人是何亦舒拜把兄弟的妻子,方才她还猜测雷夫人是亦舒的红粉知己,直到现在心裹还微微泛著醋意呢,.
「简直美如天仙呢!她父亲是南方大富,听说少爷和雷庄主是一同在南方遇见她的,后来雷庄主就把她带回北方来。」她诉说著整个北六省都知道的事。
「既然是一块儿遇到,为何她不嫁给何大哥?」她好怕亦舒其实是喜欢著那个雷夫人。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雷庄主爱她,而且她也爱著雷庄主,少爷跟她之间不过是朋友罢了。」当初雷振峰与黎紫嫣的恋情可著著实实轰动整个北六省,直到现在仍有人津津乐道。
「原来如此。」这样她就放心了。至于为何会有这番情绪激荡,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惩。
婉菁看著小蛮脸上多变的表情,心中明白她是爱上少爷了。婉菁在内心窈笑著,如果她接受小蛮这样的夫人,她当然是乐意之至。她仔细地帮小蛮装扮,像小蛮这样的美人儿不仔细装扮,还真是对不起上天。
「好了,你瞧瞧镜中是否有位美人?」她戏谑地指著铜镜给小蛮看。
小蛮愣愣地看著镜中佳人,那是她吗?不一样的装扮、不一样的头饰,居然把她妆点出另一番风韵。她失神地看著镜中人,希望能一辈子都以这副装扮出现,因为当她以另种装扮出现时,她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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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真,他料得没错!!女人等于麻烦!
想想他和小蛮女才认识不久就误人黑店,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亦舒已不敢再想下去。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让大夫替他疗伤,脸上的表情可也好不到哪儿去,皱著眉头活像有人得罪他似的,教在一旁帮他治疗的大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想快点帮他包扎好伤口,赶紧离去。
大夫把他胸膛上的布条解下来,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药,幸好事先做了止血的措施,否则这么长的伤口,恐怕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原本还眉头深锁的亦舒突然眼尖地瞧见地上的布条。咦,那不是小蛮女的衣裳吗?难道昨夜她为了帮他止血而把衣裳给撕裂?怪不得早上见她一身狼狈,原来是事出有因。
犹记得昨夜他似乎发了高烧,整个人非常不舒服,直到一双冰冷的小手覆在他额上,才使他逐渐平静下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昨儿个夜裹似乎有人喂他喝水,他可以肯定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所以说喂他喝水的人不作第二人想。天呀!她用她的红唇……
在他陷入昏迷时,却也没忘记自己怀抱著温柔娇躯,是那娇躯提供了他温暖,如果没有她,或许他早已冻死在山洞裹。
皱了好久的眉头,终于在此时舒解开来,他在心裹更正!!女人还是等于麻烦,但这回他乐意接受以后将蜂拥而至的麻烦。
既然小蛮女可以为了救他而不顾礼教,他当然得泉涌以报啊!
原本大夫与陈宗振都见他眉头深锁,谁知才不过半晌,他又笑了出来,活像是偷了腥的猫儿,该不会是痛傻了吧?
两人皆一脸怀疑地看著躺在床上傻笑的男人,大夫直觉地告诉自己,苍劲山庄的庄主的的确确是疯了,等他帮休亦舒包扎好之后,他发誓从今以不再踏入山庄一步.虽说「医者父母心」,但为了救天下苍生他是不可以早死的,所以往后如果苍劲山庄有人受伤的话,他是不会前来诊治的。为了多数人的福利著想,他只有牺牲「少数人」了,相信天下人都会赞同他才是。.
陈宗振一脸茫然地看著大夫,心中揣测著:怎么少爷笑得开心,而大夫先是一脸愁容,后来睑上的表情也是乐得像要飞上天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而他却被蒙在鼓裹?没道理啊!没道理有事情发生,而他这个总管却不知道啊,
原本陈宗振是想开口询问的,可是愈看发笑的人愈是觉得奇怪,终于他下了一个天大约决定——随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