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天色才刚亮,成群的鸟儿便舞动著翅膀,快乐的唱著悦耳的歌儿,寻找著美味的食物。
翻个身,孟琳嘤咛了一声,紧紧抱住温暖的被子。
咦?潜意识里她感觉到被子的触感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一个怪异的念头迅速闪过脑海。瞬间,她的眼皮立即往上抬起。
「你终于醒了。」杜浩天略微虚弱的脸上挂著笑。
或许是发汗退烧的关系他在天亮前便醒了,原本想起身找水喝,没想到睁开眼却见孟琳依偎在自己臂弯里。
为了怕吵醒她,他忍著手臂发麻的不舒服感,继续维持原姿势躺著,就这样静静地凝视著,这个让他连在梦中都想完全占有的小女人。
愣了半晌后,孟琳的反应是弹坐起身。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她怎么会躺在这?
「天亮前。」他跟著坐起。
「怎么不叫醒我?」脑袋清醒了一半,她想起会躺在他怀里的原因。
迅速低下头,她在看见身上的衣服完整后大大松了口气,然而这个动作却尽收在他眼底。
「怎么,怕衣服被脱了?」原来那不是梦,他忆起那个缠绵的热吻。
虽然在拦住孟琳后的记忆是片段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小女人的冰棒脸,似乎慢慢被双颊上泛起的潮红所融化。
这个发现让杜浩天还略显疲累的精神为之一振,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转变,然而可喜的是这结果正是他内心深处所深切渴盼的。
「怎、怎么可能,你想太多了。」她尴尬的别过头想起身,「芊芊他们快送早餐来了,我不想让他们误会。」
「误会什么?」圈住她的腰,他在她耳畔轻声吐著气。
「……」耳后的酥麻感,开始席卷她残余的理智。
「喜欢你。」
「嘎,你昨晚听到了什么?」她错愕的回过头。
或许这是月下老人喜欢的戏码,巧合的事又发生了,她的疑问偏偏就那么刚好的落在他炙热的双唇里。
「我、喜、欢、你。」将声音逐渐放大,湛黑眸光中悄悄闪过一抹深不可测的笑。
相对于卧房内的无限春光,卧房外开始有了小小纷争。
「亲爱的你别这样。」拉开游移在腰际的手,白芊芊娇声斥责著。
「可是我……」骆开远擦擦欲滴的口水。
「嘘,别说了,走我们去买早餐。」拖著爱人露出的狼尾巴,她快速往大门走去。
当破坏人家好事的强力电灯泡,可是一件非常非常不道德的事。
「亲爱的,我们才刚买了一堆耶。」他比比餐桌上的烧饼油条。
没鱼虾也好,他还想听听看下集。
「不管,人家想要吃别的。」
万般不舍的看著大门被关上,骆开远无奈的回过头。
「好吧,你想吃什么我全依你。」唉!听某大丈夫,尤其是经过前晚那永生难忘的大刑伺候,他对这美丽的未婚妻更加惟命是从了。
「嗯……」她审慎的思考著。
得找个远一点的地方把时间拖长才行,脑筋一转,她笑著眨眨美眸,「亲爱的,新竹的肉圆好像不错喔。」
再度将眼楮睁开已是近傍晚。
夕阳余晖透过白色的窗帘,轻轻洒落在暖著温情的床上。
「看不腻吗?」不知怎么地那古铜的肤色在昏黄的阳光映衬下,似乎显得特别迷人。
「一辈子也不腻。」抚著她乌黑如丝缎般的长发,杜浩天对自己的心认真许诺著。
「一辈子……」重复默念著这三个字,孟琳的眼渐渐黯沉。
她不喜欢承诺,因为那不过是个包裹著希望糖衣的泪水。一旦含入口中,在甜味消逝前那苦涩的咸味液体,早就无声滑入喉咙准备教训那颗贪婪的心。
当初挚爱她的父母,不也曾答应过要陪她渡过每个生日的?
「怎么了?」他不喜欢她突然跳出的孤独感,将两人好不容易紧贴的心隔离。
「一辈子太久。」久得让她没有勇气面对。
「记得我曾说过,我是个从不开别人玩笑的人。」轻轻捧起她的小脸,他吻住她无声滑落的泪珠,「现在我要你知道,我也从不对自己的真心开玩笑。」
他是心疼她,虽然想知道那个让她想再躲入象牙塔的原因,但他不是个以嗜血为乐的人。
他温柔的举动,让孟琳的心微微一震,一种温暖的感觉缓缓包围住她。一如当初对舐去自己眼泪的盼盼般,她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的故事很长。」原来孤独的滋味在愿意让人分享的同时,会由苦涩转为甜蜜,这个发现让她开始有点讨厌以往那个悲观的自己。
「别忘了,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听。」他迷失在她甜腻的笑靥里。
「也很无趣。」
「故事的主角美,怎么可能会无趣?」盯著微散的红唇,他的眼神由专注转为迷蒙。
「可是,我不习惯有太多的听众。」伸出手,她将快贴近自己的脸轻轻往右移。
咦?杜浩天的目光狐疑的随著脸转,倏的,他瞠大眼。
吓!小小的窗户上,不如何时多了两张涎著大把口水的外国脸!眯起杀人的目光,他在两名阿度仔还处于惊愕的状态下跨步向前。
「兄弟,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啊?」渥克呆呆的问著。
一旁的杰夫也同样呈呆愣状,「好、好像是耶。」
「那……我们是不是该滚了?」
「我的脚好像不会动了,你先走吧。」杰夫认命的闭上眼。
「我陪你。」
倏的张开眼,杰夫的眼眶盈满泪水,「兄弟,这份患难与共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别客气,因为我的脚也动不了。」渥克哀怨的笑著。
嘿、嘿!真不愧是我一代情圣的好兄弟啊!没想到被拉到新竹吃早午餐外加下午茶,回来还能幸运的有续集可以听。看到紧闭的卧房大门,骆开远暗自窃喜著。
「亲爱的。」一只纤纤玉指不断戳著他的肩膀。
「怎么啦?」该不会又想去哪个遥远的地方吃晚餐了吧?
「人家是说我们……」白芊芊轻轻捏起鼻子。
咦?怎么声音这么喽,难道……欣喜之际,放下杯子他一把将站在身后的爱人揽到怀里。
「就知道你最了解我。」接下来的续集,当然是自己演比较好,然而他迅速嘟起的嘴,却被硬生生塞入一颗贡九。
「人家是要跟你说,我们买的贡丸好像馊掉了耶。」可能是袋子一直密封著,让刚做好的贡丸热气没办法散掉的缘故吧?
站起身,白芊芊无视一张已然铁青的脸,把装著贡丸的袋子丢入垃圾筒里。
「唔……」在愣了半晌后,一阵恶心感从喉头直冲骆开远逐渐张大的嘴。
「这个地板是我耗费一个小时才擦干净的,你忍心把它弄脏!」冰冷的声音从头顶飘落。
心头一惊,他缓缓将头抬起,在杜浩天如利刃般的杀人眸光射入他眼底的同时,那发酸的食物也无声的滑进他的胃。
「总、总裁大人,你怎么……」难道他有透视眼?
「没想到我的春暖花开写实记录片,也能引来这么多忠实观众。」握紧拳头,杜浩天有股想要掐死人的冲动。
「天地良心啊!属下才刚加入……咦?」骆开远求饶的同时,发现他话中的异处。怪了,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偷听吗?
「亲爱的表姐夫,是不是觉得有点奇怪?」走出卧房,孟琳笑著把门拉开,「来,麻烦请往这边看,让表妹我介绍其他观众给你认识认识。」
随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骆开远的眼逐渐张大。
只见房内的小窗上骇人的挂著两颗用皮带缠在一起的金发头颅,原本应该是红润的唇被晒衣夹夹成可怕的紫黑色。
从悲凄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知道他们很痛苦,然而他们并没有落泪,不是故作坚强,而是他们的双眼已被糊上一层冰凉的牙膏。
「为什么要放他们走?」眼睁睁看著两个跌跌撞撞的身影逐渐远离,骆开远总是挂在脸上的笑意隐然消失。
在知道幕后主使者竟是哈维后,他便无法再将同情两字与那两个外国人画上等号。
「充其量,他们只不过是两只奉命行事的狗。」杜浩天打开从他们身上理来的相机,抽出里头的底片。
「但你却白白失去了一个能引那老狐狸出洞的好机会。」满腔的愤怒让他无法苟同好友的做法。
炳维是顶尖的情报贩子,为了满足个人的金钱欲望,不惜牺牲无辜百姓生命的残忍行径,让人无法苟同。
「你想得太简单。」拍拍好友的肩膀,他将已曝光的底片丢入垃圾筒,「引他出来又如何?消息一旦走漏,只是引来更多人争夺那份军事机密罢了。」
他不是个懦弱的人,只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将军事机密资料重新夺回杜氏手中,而不是和那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大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
「况且现在骇客连个影子都没找著,我相信此刻那只老狐狸焦急的心情绝对不亚于我们。」专门买卖情报的黑市市场,往往也是快速流通各项信息的交流站,哈维如果没有趁此难得的先机抢到这份机密资料的话,马上就会有人闻风而来与他争食此块大饼。
「但是一旦骇客出现,难保哈维不会使出更卑鄙的下流手段。」这是骆开远最忧心的事。
从哈维安排手下跟踪杜浩天的动作看来,那只老狐狸分明是打著渔翁得利的鬼算盘。
「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杜浩天傲然的自信从眉宇间流泄而出。
但是光从哈维养的笨蛋属下比他多的情况看来,那老狐狸想要如愿完成计谋恐怕……很难。
走到窗户旁,他将一直沉默不语的孟琳轻轻拥紧,「怎么不说话?」
「你应该知道,我不爱管事。」似乎早已习惯似的,她将头靠在他怀里。
「可是我怎么觉得,事情好像没有开远说的那么简单。」白芊芊把玩著原先套在外国人脖子上的皮带。
那晚的严刑逼供,充其量她也只知道有骇客入侵杜氏科技一事。
「……浩天,我是被逼的。」面对向自己投射来的质询目光,骆开远低头嗫嚅著。
没用的家伙!心底虽咒骂著眼前的男人,但杜浩天回答白芊芊的声音却少了份杀气,这是他尊重女性的一贯作风。
「还原本是属于杜氏最高机密,既然开远已说出口,我也毋需再保留。」将怀里的小女人带到沙发坐下后,他缓缓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及严重性全盘说出。
听完他的叙述后,一直不出声的孟琳开了口。
「这名骇客目前可真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她倒想见识一下,这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难得有人能引起你的兴趣。」杜浩天轻点她小巧的鼻头。
「既然骇客至今未与你们有所交涉,那他要那份军事机密又有何用?」好怪的人?
「这就是我们最头痛的地方,如果他想要钱或任何东西一切都好解决。」骆开远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但可惜的是他不但未曾出面,还特别难找。」
整个台湾几乎让他们全给翻遍,甚至为此耗费无数的经费及心力,但怪的是就是遍寻不著这个人。如今在期限一日日逼近的情况下,此刻又引来觊觎机密资料的情报贩子,看来杜氏这回是真的躲不过这场风暴了。
相对于好友的急躁语气,杜浩天显得极为冷静。
身为杜氏科技的负责人只要能不牵连其他人,他愿意一肩扛下国际法庭所做的任何制裁,这是他目前惟一能作的决定。
「或许,我们现在应该先离开这。」他试著猜测那只老狐狸接下来应该会有的动作。
「离开,为什么?」众人的脸上满疑惑。
「既然哈维已经盯上这里,相信此地已无安全可言。」
「我不答应,他要的只不过是骇客和那份资料罢了,跟我有何关系?」孟琳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里是她的家,是父母生前惟一留下的房子,所以她不能也不想离开这里半步。
「要知道那老狐狸所要的手段,向来是以阴狠著称。」用手指卷起一小撮乌黑长发!他试图说服她。
「你怕他?」
「当然不,但我绝不允许他伤害我的人。」抬起她细白的下颌,他认真的说著。
「什么?伤害?」白芊芊惊得差点喘不过气。
「不只是伤害,很有可能还会引来杀身之祸。」明白好友的语意后,骆开远表情略沉。
「哈维曾经为了想掠夺一份欧洲飞弹防御系统分布图,不惜绑架保管此图的官员一家老小以做交换的工具,然而在顺利取得分布图的同时,他却将所有的俘虏杀害并弃尸在大海里,包括年仅三岁的小女孩。」
「好残忍。」禁不住将脸埋入爱人宽阔的胸膛,白芊芊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
「真该让他下地狱!」孟琳瘦小的肩膀因愤怒而轻颤著。
「很可惜,他不但没如你所愿下地狱,还快活的仿佛身在天堂。」拥紧她,杜浩天眉头微拧。
这件惨绝人寰的事当初确实撼动国际视听,但各国首脑却因曾跟他有合作关系,而懦弱的不敢发布任何通缉令。
将怀中的人儿打横抱起,他迅速往卧房的方向走。
「做、做什么?」孟琳错愕的问著。
「收拾你的东西。」所谓小人难防,他相信透过属下知道他们关系的哈维,应该不会放弃这个以孟琳来做要胁换取机密资料的好机会。
「我说过,我不想离开。」虽然那个可怕的案例确实让她心惊,但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早已住边的地方。
「我也说过,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人。」将她放在床上后,他摊开从橱柜柙找来的行李袋,他依序将衣物整齐的放进去。
将国际制裁的事抛诸脑后,现在他只想保护眼前这个板著脸的小女人。
「别再说我是你的人。」她讨厌这个像是宣告所有物不得侵占般的名词。
拿著衣服的手霎时停在半空中,杜浩天锐利的眼神直直勾住她。
半晌后,他危险的勾起嘴角,「没错,你是我的人。」
「我说不是就不是。」孟琳随手扯下他手中的衣服。
「你没得选择。」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赌气的将目光迎上。
「因为,我爱的女人就是我的人。」
「你……」她的话瞬间消逝在霸道的唇间。
他可不允许这小女人随便找理由来反驳这句话,挥挥手,他示意呆愣在门口的两人尽速完成收拾细软的工作。
「两只没用的笨猪!」愤愤的把红酒杯摔在地上,哈维的眼楮透射出可怕的凶光。
瞪视著膝盖前的玻璃碎片,渥克吓得冷汗直流,「老、老大,我们也不知道会被发现哪。」
「对啊老大,我们还被整得很惨耶!」可能是牙膏没清干净的关系,杰夫的眼楮仍旧是疼痛难耐。
「何止是惨,那些人简直是没有人性!」模模肿得像两条香肠的嘴唇,渥克气得头顶冒烟。
「闭嘴!」
「还有啊,你看看我们的脖子真是……」没听见老大说话的渥克,伸长脖子展示著上头红得快发紫的勒痕。
「我叫你闭嘴,笨蛋,」哈维恶狠狠的狂吼,「叫你们办点事都能给我办成这副德行,我花钱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原本还高高兴兴的飞来台湾准备听好消息的,没想到杜浩天还没找到人就罢,这两个笨蛋竟然跟踪人还跟踪到反让人逮个正著。想到这他的火气就冒得更旺。
「这不能怪我们哪,实在是因为那画面太痒眼了嘛。」勉强将眼楮眯成一条直线,杰夫努力找理由辩解著。
好歹他们兄弟俩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将近两个礼拜为了任务而完全处于禁欲的痛苦煎熬下,看到那样火辣的场面没喷鼻血就不错了,他们还只是流了点口水而已,怎么知道也会引人注意。
「痒眼?」这两个字让哈维一愣。
「对啊,老大你都不知道,那生了病的杜浩天,床上功夫居然还超猛耶!」渥克眼神中闪烁著崇拜的光芒。
「你们确定没看错人?」
看著两颗不断点著头的金发脑袋,哈维的念头一转。
杜浩天是出了名的洁癖怪人,不仅对周遭环境要求一尘不染,甚至自己的感情世界也是力求完美无瑕,总是对自动送上门的名媛淑女极尽挑剔之所能,让女人们是既爱又恨。
想当然耳,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女人,肯定在他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
或许,这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好,给你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去把那个小妞给我捉来。」「咦,为什么?」杰夫满脸疑惑。
「嘿、嘿,老大,你该不会开始对中国妞有兴趣了吧?」渥克语气里充满暧昧。
「不,我目前最感兴趣的不是女人。」
「不然是什么?」这下渥克也迷糊了。
「是杀人。」将桌上的酒瓶高高举起,哈维的表情凶残且嗜血,「限你们三秒钟之内消失在我眼前,一二……」
最后一个数字落下的同时,偌大的饭店高级套房内只剩下一名头顶生烟的外国男人。
山上的清晨总是免不了会蒙上一层薄雾,吸了口透心凉的清新空气,孟琳悄悄的步下台阶。
「只不停在树干上爬上爬下的小松鼠引起她的注意,躯身向前她想瞧瞧这可爱的小动物究竟在忙些什么。
「它在找食物。」蹲杜浩天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深色果实,只见小松鼠犹豫了一会后,便冲过来咬走他手中的食物,然后迅速爬上树顶。
「你似乎很了解?」站在他身后,她把玩著他递过来的果实。
昨天抵达这时已是近午夜,在精神极度疲累的状况下她见著了床便粘了上去,根本不想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我的童年有一段时间在这里渡过。」
「看不出来现在这里是废墟。」屋子里整齐洁净的感觉,仿佛主人未曾离去过。
站起身,他伸手指向小石子路的尽头,「成叔一家六口就住在山下的小屋里,以往他的身份是管家,现在退休了还是喜欢没事晃到屋子里来东擦西抹的,说是要活动筋骨。」
那段难得的快乐回忆让他总是僵硬的面部肌肉逐渐松缓,然而其仅仅维持不到三秒,却因为孟琳接下来脱口而出的疑问而更加绷紧。
「你的洁癖性格该不会是他教育下的成果吧?」这也就难怪了。
「不是!」
「那又是什么?」他迅速变化的情绪引起孟琳高度的兴趣。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或许可以说是疮疤。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的故事你不都听过了,现在也该来个角色对换了吧。」不管事是她的原则没错,但可不包括好玩有趣的事在内。
面对她那双好奇的大眼,杜浩天有种哑口无言的无奈。
「啊……」就在此时,一声响彻云霄的凄惨哀嚎适时解救了他。
数秒后,只见骆开远狼狈的从屋内狂奔而出,而跟在他后头的则是像一团小白球的盼盼。
「琳琳,拜托快抱住它。」躲在大树后头,他颤抖的哀求著。
「你疯啦?!怪异的瞪他一眼,孟琳蹲抱住想直冲过去的爱犬。
「是啊,我是快疯了!快被它恶心的口水搞疯了。」用力抹抹嘴巴,他瞪著一脸纯真的罪魁祸首。半梦半醒中还以为是爱人的热情早安吻,没想到睁开眼却见到一张涎著大把口水的狗脸,正虎视眈眈的瞪视著自己的嘴。
「还是它善意的表现。」不过就玩个亲亲,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但对你表姐夫而言,这应该是盼盼想啃他肉的餐前准备。」白芊芊缓缓的走近。
自从被盼盼咬了一口后,骆开远就患了随时被狗侵袭的妄想症。
「这个论点我是不反对,但你们不觉得它现在的表情好像在憋尿。」有了先前的惨痛经验,杜浩天对盼盼的特殊表情十分敏感。
「啊!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给忘了?难怪刚刚总觉得它不像是要冲到我怀里。」放下五官快皱在一起的爱犬,孟琳轻笑著。
盼盼每天都有固定出门解放的时间,当然这个任务非她这个主人莫属,昨天急著把它从医院抱出来都忘了这件事。
「啊……」凄厉的哀嚎声这会从大树后传出。
「这里有那么多棵树供你选择,你……你没事干吗还老爱尿到我这来啊?」脚上隐约感到一股热气,让骆开远顿感四肢无力两眼发白。
「好熟悉的画面?」杜浩天锐利的眯起眼。
记忆中那名骇客留下的小狈尿尿动画里,似乎就是有这么个脸色苍白悲哀的看著自己脚上湿黄一片,还不断发出哀嚎声的男人。
「当然啊,盼盼尿在开远脚上又不是第一次了。」白芊芊理所当然的说:「琳琳私底下还把这好笑的一幕画成动画呢。」
她忘了杜浩天可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好笑的画面。
「动画?」这名词让在场的两个大男人心头一惊。
「芊芊,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件事?」瞬间忘记脚上的脏污,骆开远跨步向前。
「人家怕你又和琳琳杠上,才没敢说的啊!」她被两双专注的眼神吓住。
说了,当时原本就剑拔弩张的骆开远和孟琳不打起来才怪。
「那是我一时觉得好玩才画下的,又没有上网四处张贴给别人看你紧张什么?」小气鬼!这也要计较,孟琳没好气的说著。
「琳儿,你除了平时帮人设计一些程式外,还有没有别的嗜好?」杜浩天仔细审视眼前的小女人。
她是个程式设计高手,虽然动作缓慢了点,但其所设讦的内部网路挡火墙,及各项防御系统至今无人能破解……一项项有关孟琳的资料从他记忆深处翻出。
沉思了半晌,他心中原本以为再也无法解开的疑问逐渐找到答案。
「上网查资料。」笨!这还用说吗?哪个热爱玩电脑的人不会这么做?
「还有呢?」他一步步向前逼近。
还有吗?她努力想著。
「嗯……偶尔会试验研发不久的破解密码程式。」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
「怎么个试验法?」这回连骆开远也加人逼近行列。
「就是拿别人当实验……啊!」她的眼楮倏地睁大,「应该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
而回答她的是两张哭笑不得的脸,「没错!就是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