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之恋 第十章

棒天清晨,俊贤安排了一辆车,让正平和映竹沿著花东海岸旅游。每到一处名胜,映竹便会为当地秀丽的景致称颂不已,她尤其喜欢看海浪拍击岩石,激起千朵浪花的场面,让她想起苏轼的《念奴娇》。

「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每次看到巨浪拍岸时,总会想到这几句词。」望著一波接著一波而来的浪潮,映竹如此感叹。

「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看海。」正平双手亲密地交握在映竹的小肮前,柔声说道。

这个姿势非常撩人,正平灼热的呼息吹在她颊侧,让她的心跳倏地乱了节奏,全身无力地偎在他怀里。

某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觉在心里激荡。

七年前,她绝想象不到会和正平有这样亲热相偎的一刻。年轻的她对男女之间的了解不多,以为爱正平便是在事业上相互提携,婚姻上相敬如宾,从来没想过相处的细节。

及至七年的刻骨相思,再见到往昔的恋人时,发现他那颗真诚的心虽然和以前一样真,但成为男人的他,却拥有七年前的年轻男孩所没有的成熟魅力。

他的每道呼吸、每个凝视、每次靠近,都在她脆弱的心房扬起惊乱的烟尘。呢哝的爱语,化作如恋如诉的回云与流风,在她耳边嬉戏。紧实挺拔的身躯更激起她上的共鸣,想跟他相亲。而他的吻——红霞扑上映竹的脸颊—是那样炽热地灼烧著她的灵魂,引她深深陷溺。

蹦起勇气,映竹呢喃道出甜郁的柔情,「那是因为有某人陪我呀,否则即使江山如画,我依然寂寞。」

如此深情的表白,像浪花拍击岩石般,激起正平心中千堆雪般澎湃的如狂欣喜。这是映竹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么露骨的情话,掩不住满心的喜悦,他低头吻住她娇艳的红唇。

「嫁给我,映竹。」他情潮激动地在她耳边恳求。

「好。」粉艳的红唇轻吐出正平渴盼多年的承诺。

「真的?」他开心地在她脸上洒下细吻,吻得映竹差点喘不过气来。

「婚姻大事可以开玩笑吗?还是你后悔跟我求婚了?」她顽皮地逗他。

「我永远都不会后悔,映竹。你这辈子别想逃离我身边。」他将映竹紧搂在怀,热切地宜示。

再也不逃了,一抹娇笑的笑意漾在映竹唇边.心底的柔情直逼向眼楮,泛上了一层湿濡的薄雾。

「我觉得我们好傻,浪费了七年的时间。」

「别这么说,映竹。」正平轻抚著她被风吹乱的长发,眼神幽远地看向海面。「没有失去的痛苦,何来失而复得的甜美?我常常在想,就算当年没有云琵的介人,我们依照父母的期望订婚、结婚,最后你可能会受不了我的霸道、猜忌,我也会被你的骄傲、冷淡给刺伤,成为一对怨偶。」

「我以前真的伤你很深吗?」映竹心疼地抚平他蹙拢的眉头。

「别这么说,我也有错。」正平涩声回答,「一味地胡乱吃醋,不肯跟你把话讲明白。看到你跟扬鹏谈话投机,只会躲在一旁嫉妒,不会积极向你确认心意。每次跟你踫面,没讲几句话,鲁莽、善妒的毛病又发作,冷言冷语的嘲讽自唇间连珠炮似地吐出来。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只因为你冷漠的态度让我不确定……」正平顿了一顿,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般委屈。「我不确定你到底爱不爱我,即使到了现在你仍没对我说过那句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个人厚脸皮地一相情愿。」

「你……」映竹气结地望著他,她让他这样又吻又抱的,还不代表她爱他?难道他以为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吗?

「你到底爱不爱我?」隐藏在他霸道质问下的,是眼中的一抹脆弱。

映竹心疼地抚模他饱满的下唇,心头的恼怒随即消失无踪。

「你以为有多少男人抱过我、吻过我?这对你而言,难道不代表什么?」她委屈地回答。

「映竹……」他动情地抓住她的柔荑亲吻,想起五年前令他心碎的一幕,不禁埋怨道:「可是你让艾力克吻你。当我看见他吻你时,我的心好痛、好痛,恨不得冲出去把他从你身边拉开,狠狠揍他一顿。但我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咬牙切齿地躲在树后,不断用拳头敲打那棵可怜的树,因为我已失去了那么做的资格……」

他声音中的硬咽让映竹的心痛了起来。像是无法忍受听到他更多类似的告白,遂用自己的唇阻止他。

四唇相接的温润触感、驱离了正平心头的疼楚。他满足地轻叹一声,化被动为主动,火热的舌头迫不及待地探人映竹天鹅绒般柔软的口腔,将她甜郁的气息、羞涩的反应一并纳人体内。如饮醉酒般的快感引燃了他下腹部的火种,欲望激动地翻腾。

天啊,他多么渴望得到她。

正平气喘吁吁地推开她有一臂之遥,深吸了好几口海风,企图平抚心中的焦躁。

要不是海水湍急的话,他会马上跳下去冷却身体的欲望。

映竹何尝不是口干舌燥,女性敏感的部位没有一处不被他挑逗得紧绷灼热,这是正平每次索求热吻后必有的现象,只是这次更加地严重。

「艾力克是除了你之外,唯一吻过我的男人。我说过,让他吻我只是因为想知道我可否借由他忘记你,却发现他的吻没让我有任何感觉,不像你第一次吻我那样……」映竹羞涩地垂下头。

「那样什么?」正平似惊又喜地追问。「我以为那个吻既粗鲁又凶暴,没想到能令你缅怀至今。」

他那沾沾自喜的口吻让映竹狠狠捶了他一下,挑衅地道:「你的吻有什么好的?把人家吻得又痛又肿。倒是艾力克技术十足,比你厉害几百倍。」

「真的?」正平故作攒眉的怒目模样。「那你干嘛对他不为所动,是不是少了我的口水?」

他作势又要吻她,映竹连忙闪开,笑道:「这么说也不害臊,真不明白你冰人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正平叹口气,嗔怪地说:「都怪你把我的心胀得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另一个女人。」管她是环肥还是燕瘦,都入不了我的眼,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个。」

「正平……」映竹感动地扑进他怀中,「人家也跟你一样,尤其你还三不五时地寄那种又是情又是爱的卡片给人家,把人家挑逗得心荡神驰,搞不清楚你这么做的原因。」

「怎会搞不清楚?我写得那么露骨,若不是对你一片真心,岂会连续四年逢年过节向你请安问好,你当我闲著没事,无聊到发神经吗?」正平气恼地哇哇叫。

「好啦,算我迟钝行不行?」她在他怀里撒娇。

「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便大人大量,原谅你了。」正平趾高气扬地搂紧映竹,双唇不安分地轻吸她的脸颊。

这个可恶的人,明明占尽便宜,还要装一下高姿态。映竹在心里又羞又恼。

但正平仍不放过她,目光炯然地盯住她的脸,语气霸道地说:「你不觉得还欠我一句话吗?从头到尾都没听到你提那句很要紧的话。」

「什么话?」映竹佯装不懂,心中早就七上八下,虽然那句话深藏在心底好多年,但就是没勇气说出口。

「你爱我呀!」他生气地提醒她。

「你爱我呀……」她笑著学他说话的口气,惹来正平不依的攻击,最后在他不断用吻搔她颈间央求下,她才小声地在他耳边轻喃他日思夜想的那句话:「我爱你……」

深情的告白立刻消失在正平索求的吻中,只留下回荡在他们耳边的海潮声,掩盖住情人间的细碎申吟。

*********

扬鹏在映竹和正平离开的那天傍晚抵达花莲。他神情不悦地瞅著坐在轮椅上逗弄女儿的妹妹,直到他好脾气的妹夫将外甥女抱走后,才开始对云琵发飙。

「你明知道他们要来,为什么不早一天通知我?」

「通知你干嘛?」云琵好整以暇地对著一张臭脸的哥哥。只要跟映竹有关,这个原本冷静理智的物理天才就会变成冲动火爆的爱情白痴!

「通知我——」扬鹏被她问得哑口无言,最后老羞成怒。「你明知道我爱映竹,还胳臂往外弯的帮正平。你纵容他们两个人单独旅行,不是要害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没有帮正平,再说他也不用我帮忙。映竹爱跟他去,我能阻止得了吗?你当我是映竹的妈啊?就算是好了,她已经三十岁了,有自主的能力,还肯听父母的话吗?」云琵嘲弄地回答。

「你……」扬鹏气得差点脑溢血,他接过云琵好心递过来的一杯水,顺平了气.才能再开口。「反正你就是该告诉我!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你快说!」他固执地追问,让云琵好气又好笑。

「告诉你又如何?你能改变什么?人家根本不爱你,何苦死缠著人家?你的理智到哪去了?亏得人人都称你是年轻一代最聪明、冷静的才子,怎么一遇到映竹,就将父母给你的天赋全丢到太平洋去了。」云琵疾言厉色地想点醒犹沉沦在苦海中的哥哥。

「要不是你在她面前说好话,她岂会跟正平尽释前嫌?她本来很介意你跟正平的那段旧情。再说正平有什么资格得到映竹?毕竟他背叛过她呀!」扬鹏不服气地吼著。

云琵心痛地朝兄长摇头。「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我没有叫映竹来花莲看我,是她自愿来,光凭这点还不能让你清醒吗?她爱正平,不管正平以前伤害她有多深,她依然爱他。何况正平并不曾背叛她,他一直对映竹很诚实,若不是你当年的介人,人家根本不会分手,现在才复合了,你这个罪魁祸首又要从中作梗,你对得起正平吗?亏你还是他最好的朋友!」

扬鹏闷哼一声,恼怒地瞪向妹妹,她一古脑地在他头上安罪名,还说不是胳臂往外弯?时刻想著她的旧情人,一点也不把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你这么说不公平,爱情跟友谊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不然正平也知道我爱映竹,他干嘛不义气当先地将她让给我?」

「映竹又不是货物,凭什么给你们让来让去?」云琵又一盆冰水朝他浇下。「她是个人,所以她有选择权,如今她选择了正平,就是这么简单!」

她疼惜地凝视双手抓著头发的兄长,那张向来英俊、整洁的脸,如今却布满胡碴,为情所苦地皱成一团。

「哥,你这是何苦?何苦要把心放在一个根本不在意你的女人身上?映竹若是肯爱你,早在七年前就投人你怀里了。她跟正平分手时,正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你当时并没有打动她,不是吗?最后只证明她对正平的感情并不因为七年的时空阻隔有所改变,反而更深、更浓。忘了她吧,哥,再这样下去,你不会快乐的。生命是这么美好,何苦为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虚度时光?」

云琵的话如当头棒喝,这些道理扬鹏其实老早明白.只是一颗痴心让他不愿接受而已。

「可是这世间只有一个蓝映竹,得不到她,我这辈子不会再有快乐。」他苦涩地笑了笑,「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教我怎么放得下?」

扬鹏的痴让云琵心痛万分,「哥,何妨换个心态来想,你这样痴缠下去,对映竹有什么好处?只会为她带来困扰。难道你不希望你钟爱的人能过得幸福、快乐吗?七年的折磨对映竹已经够了,该是她得到幸福的幸福。」

「就算带给她幸福的人不是我,我也要认了?」扬鹏痛苦地问。

「没错。」云琵严肃地回答。「真正的爱是无私的,况且你只是单相思。如果今天映竹有一丁点在乎你,做妹妹的我一定全力帮你。我也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大哥有幸福的归属啊。但是映竹根本不爱你,她心里只有正平,你一点机会也没有。」

扬鹏默然无言,其实他早明白这一点,只是不肯认输。

「我不明白正平有哪一点比我好。」他闷闷地说。

「你没听过‘情人眼中出西施’吗?就算正平没有一样及得上你又如何?在真正相爱的人眼里,物质上的表象是没有意义的,何况正平又有哪一点及不上你了?他除了曾对我动过心外,有哪一点对不起映竹?我敢说他到现在还是处男。」云琵打趣地回答。

扬鹏涨红脸,他承认这些年来自己是放纵过,没有做到守身如玉,这一点他的确不及正平。

「好了,哥,心胸放宽点。这些年来你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孩的心,失恋一次,就算是老天爷对你的薄惩吧!希望这件事情过后,你肯认真看待别人的感情,别老把别人对你的痴心踩在脚底下。」云琵算是找到机会,教训这个向来目中无人的大哥了。

扬鹏苦涩地勾起唇角,没想到他一向以为情绪化的妹妹,在感情上却这么理智。她先是理智地放弃她对正平的感情,又理智地决定要爱俊贤,光这一点,就不知道比他高明了几百倍。

「我一直不懂,当年你怎么狠得下心来离开正平,嫁给你根本不爱的俊贤。」扬鹏问道。

云琵的心微微抽痛.眼神幽远地看向窗外的夕阳,然后收回眼光,严肃地回答:「因为我太爱正平了,不忍心扼杀我与他之间那段纯美的初恋。如果我当时继续跟他在一起,我们两个都会非常悲惨、不快乐。相反的,我嫁给我尚未爱上、却深爱著我的俊贤,化解了我跟正平会有的悲剧,而成全了两对佳偶。你没瞧见俊贤有多爱我吗?同时我也学会爱他,回报他向来不求回应的深情。如今正平和映竹又重修旧好,算是弥补我心中多年来的遗憾。」

「云琵,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情感充沛、情绪化十足的小女孩,一点也不像我们桑家人,现在我才知道,其实最不像桑家人的是我,在感情上,我及不上你的理智。」扬鹏感叹地说。

「错了,大哥。」云琵调皮地一笑,「桑家人可不是冷血的机器呢,你别看爸妈平常一本正经,关起门来才火热呢!我听姨妈说,爸当年追妈时,可是一天一封信,日夜站岗之下才感动我们那位农学院之花的妈妈唷!我们桑家人只是把感情藏得特别深,不轻易泄漏出来而已。说真的,我倒觉得映竹的个性挺像妈妈,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一点才爱上人家吧?」

云琵的最后一句话是隐射他有恋母情结吗?

扬鹏著恼地捏住妹妹俏皮的鼻子,惹得她哇啦哇啦地抗议。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斜斜照在她粉嫩的脸上,反射的光彩让他看痴了。脑中闪过云琵还是小婴儿时的天真容颜,曾像天使般撼动他的心。此刻的云琵纯直一如往昔的可爱天使。

*********

正平和映竹驱车来到俊贤为他们俩安排的饭店时,才发现他老兄订的竟是间蜜月套房,两人面面相觑。

正平狼狈地对脸红似火烧的映竹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我们换房间好了。」

「不用了。」她抛下这句话,低头走进电梯。

正平当场傻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怎会有这么好的事?映竹不可能会答应跟他……

心情忐忑地跟在她身后,直到映竹走进套房里,他还傻傻地站在门口重复地说:「我们换房间,我去找柜台说。」脚却像在地板上生根似的,一点往回走的意愿都没有。

「我说过不用了。」映竹又羞又恼,差点没用吼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解风情了?连将错就错都不知道!

「那……我保证会乖乖的。」他委屈地说。映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如果她是勉强答应就算了,反正一回台北,他会央求父母立刻到蓝家提亲。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不急在一时嘛!

映竹快被正平气死了,刚才在路上那样吻她,差点没把她的衬衫褪掉,现在倒装得一本正经了。不过反正等一下冲冷水澡的又不是她,活该他难受了。

「先把门关上。」她打量了一下优雅的卧室,靠在窗边欣赏初升的明月。

正平如奉圣旨地关上房门,将行李放在角落的沙发上,走到映竹身后揽住她。

「生气啦?」他咬著她柔嫩的耳垂低喃。

「你有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吗?」

「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可以忍到结婚后。」他还在信誓旦旦地解释。

听他说得多委屈,映竹忍不住想逗他。

「你刚才说会乖乖的,是怎么个乖法呀?」

她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正平搞不清楚她的心意。他瞄了眼沙发,已经想象到明早起床时准会腰酸背疼,不由得哭丧了一张脸。

「只好睡沙发了。」他无奈地回答。

「我怎么忍心?」映竹忍住笑,假装很同情,「若是让楼妈妈知道了,一定以为我虐待你。」

「我不会说的,不过……」他期盼地凝睇著怀中的佳人,「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分一半的床给我睡,我保证不会轻举妄动。」

她偏著头,状若在考虑。停顿了几秒,他才回答:「好吧,我信得过你。我们先去吃饭,回来后我要先洗澡,不准你跟我抢。」

「好。」正平大喜过望地频频点头。就算不能满足他蠢蠢欲动的欲望,但能跟映竹睡同一张床,也够他高兴个半天。

吃完饭后,两人到饭店外散了一会儿步,然后回到房间。映竹洗澡时,正平心不在焉地看著电视,耳中听见的不是电视中的单元剧对白,而是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那不受控制的思想地幻想著映竹洗澡的模样,她现在是洗到哪里了?

想象著她白雪似的胸脯上涂满白色的浴皂泡沫,只露出嫣红的。这个画面令他欲火直冒,连忙给自己倒了杯冰镇的香槟,猛灌了一口,等到心中的那把火稍微冷却了,才开始纳闷这瓶香槟是怎么来的。

懊不会跟蜜月套房一样,是俊贤的杰作吧?

他还真当他跟映竹是来度蜜月的,还是计划让两人提前度蜜月?

正平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房间正中央的大床,充满春意的粉红,再度燃起他心中的火苗。

三十分钟后,映竹才从烟雾弥漫的浴室出来,头顶上包了条白色的浴巾,身上穿著她自己带来的白色浴袍,前襟微敞,让正平差点看凸双眼。

若隐若现的害他险些失去理智,扑上前将她一口吞下。

她垂著脸从他身边经过,淡雅的玫瑰香扑进他鼻端,眼光著火地停留在浴袍下那双修长白晰的玉腿,他猛咽下口水,好想匍匐在地,轻吻她粉红色的足踝。

「该你洗了。」映竹刻意躲开正平的凝视,在梳妆镜前擦干长发。

正平赶紧拿著衣物冲进浴室,没瞧见映竹噙在唇边的笑意。浴室里充满映竹的味道,沐浴露的玫瑰香味令他蠢动不安的更加肿胀。

他粗喘著,备感痛苦地打开莲蓬头,以冷水浇熄火热的欲望。冲了大概十五分钟,才让他略觉得好过点,这时候映竹该已吹干头发,钻到被子底下了吧?

可惜没机会帮她吹干秀发。他郁郁地走出浴室。

看到的第一个画面险些让他流鼻血,她大小姐竟然撩起浴袍,在那双撩人的玉腿上擦乳液.他赶紧躲回浴室喘气。犹豫著要不要再洗一遍冷水澡。

「正平,你好了没有?人家要换睡衣。」娇媚的声音传至正平耳鸣的耳中。

他不情愿地走出浴室,发现映竹已经拿著睡衣在浴室门口等待,他偷瞥了一眼她手上的衣服,发现是蕾丝的布料,还有些透明。

他快昏倒了,赶紧从她身边离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掀开被单,穿著他十分保守的棉质睡衣睡裤,调暗房内的光线,枕头捂著脸喘气。

他忘记他有果睡的习惯,当然今晚会是例外,如果他不想欲火焚身的话。

映竹从浴室走出来时,正平一直叫自己千万要非礼勿视,可是那双著魔的眼楮就是不听使唤。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映竹的睡衣虽是蕾丝质料,却一点也不透明,尤其是还罩了件外袍。不过他又错了。

映竹在幽暗的灯光下缓缓走近双人床的另一边,然后优雅地脱下外袍,背对著正平,让他看见她美丽、光滑的果背。正平吞咽著口水,在她转过身前,闭紧眼楮,感觉到床垫一沉,被单的另一边被掀起,她滑进被里。

「晚安,正平。」她甜甜地说,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正平躺在床上不敢乱动,鼻端闻到的净是玫瑰的幽香。他忍不住张开眼楮偷瞧向她,发觉一对璀璨明眸正专注地凝视他,美丽的菱唇还挂著一抹诱人的笑意。

她不可能像张飞那样睁眼睡觉.他感觉心儿怦怦乱跳,侧身面对她,伸手拭探地抚向那柔嫩的脸颊。

「你这样瞪著一个欲火中烧的男人,会让他连最后一丝自制力都消失。」他做最后一次警告,想给她反悔的机会。

「我以为你是最有自制力的冰人、圣人呢!」她涩声呢喃,想知道他能忍多久。

正平低吼一声,扑向她柔软温驯的娇躯,当他火热的唇含住她娇羞的唇瓣时,最后一点自制力终于消失殆尽。急切地她柔美的曲线,嘴巴顺著她修长的颈项一路吻向她的,一只手不耐烦地扯掉她的睡衣肩带,出她饱满结实的、那惹人怜爱的坚挺著,他粗喘著含住一颗吸吮,引发她的娇喘申吟。

欲望在他有魔力的双手和唇舌攻击下.来得特别急,映竹感觉到全身无力,头部昏沉沉的,仿佛宿醉般。他吻遍她全身:所带来的一连串热热麻麻的感觉令她辗转申吟,不断颤抖。她情不自禁以吻、以手回应,抚模他男性的躯体,让正平欣喜地申吟。

「我要你,映竹。」他张著氤氲激情的眼眸,将沙哑地恳求。

映竹以一个吻回应,她抱紧她深爱的男人,和他一同进人欲望的天堂……

*********

阳光从薄纱窗帘透射进来,映照在床上一对缱绻的鸳鸯身影。

正平张开睡眼,深情地凝望怀中的美人。

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枕头上,几根发丝垂在他的胸膛。

这正是他梦过几百回的景象,他心爱的女人终于倚在他怀里,任他恣意怜爱。

回想起昨夜的激情,正平不禁露出慵懒的笑容。怀中的端静女子,想象不出也会有狂野激情的一面。

他打了一个呵欠,发现虽然精神尚好,但身体微微有些困倦,是昨夜纵欲的结果。

他想起《长恨歌》中的诗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能体会唐明皇的无奈,拥有如此佳人,难怪他会沉迷在芙蓉暖帐里,舍不下美人软玉温香的柔软身体。可恨春宵是如此苦短,要男人舍下娇妻,去赶办冷冰冰的公事,实在有些残忍。

像他现在,就只想拥住映竹,和她缠绵度过早上、下午,最好一整天都不下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热血翻腾起来,开始对怀里的爱人上下其手,亲吻她柔嫩的红唇。

映竹轻声嘤咛,对这种热情的MORNINGCALL显然不太习惯。她张开迷蒙的睡眼,迎上一对蓄满的眸子。

「早安,爱人。」他以一记热吻向她打招呼。

「早。」映竹沙哑的回答,脑中仍有些昏沉沉,搞不清楚眼前的情况。但正平沿著她的颈项轻啃的酥麻感,很快唤起昨夜的记忆。

她的脸颊像著火似地发热,伸手想推开正平,无奈双手似乎另有主意,紧压住正平热情的头颅。

他正吸吮著她的,像是肚子饿的婴儿,映竹有些恍惚,胀痛的感觉反应著小肮升起的欲望。

「正平……」她低声的呼唤,成了性感的轻喃。

「嗯……」正平正慌著满足自己的欲望,随意地轻应了声。

「你说要……带我去看……风景的……」她粗喘著低喃,好不容易说完最后的抗议。

「风景……晚一点……再去看……」他吻住她的红唇,让欲望挺进她的娇躯,一整个早上就消磨在巫山云雨的乐趣中。

*********

下午正平在映竹的坚持下,陪伴她游览太鲁阁国家公园的风光。隔天两人开车沿著花东公路,经雨伞石、三仙石、小野柳等著名游览胜地,于傍晚时分来到最富盛名的温泉乡——知本。

他们领略了「温泉水滑洗凝脂」的鸳鸯浴,正平沉浸在之中难以自拔,要不是映竹坚持出外览胜,他恐怕会关在饭店房中,不想出门。

他们在咖啡吧品尝咖啡,度过情人间浪漫的夜晚;清晨徜徉在森林游乐区内,做森林浴。深秋的景致令映竹深深著迷,翠峦清溪,好一片人间乐土。

她喜欢水烟迷蒙的白玉泷景致。自山腰岸际间倾泄而下的瀑布,不受污染的晶莹瀑水,在受劲风吹袭时,飞珠泄玉地弥漫成雾气,有如仙境。

「正平,我们下次一定要再来。」离去时,她依依不舍地道。

「我们一定会再回来。」正平怜爱地搂著她保证。「我们可以到这里度蜜月。」

「一定喔!’她快乐地喊著。跟正平在花东的这几天,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日子。

「当然。」正平也感染了映竹的快乐,没想到这趟花东之行,不但让他一偿宿愿,见识到映竹的热情,还瞧见映竹活泼开朗的一面。

这名认识了三十年的女子,竟让他有处处惊艳的感觉。往昔的冰雪之姿,融化成暖柔的春水。她不只是他痴心爱恋多年的骄傲公主,回国后的映竹更脱胎换骨似地多了份小女人的娇柔。这份新添的风采,更教他爱到骨子里了。

回花莲将车子还给俊贤后,两人依依不舍地踏上归途。临行前映竹诚恳地邀请云琵夫妻俩参加他们的婚礼。

「你答应他的求婚了?」云琵惊喜地问。

映竹娇羞地点头。这对爱捉弄人的夫妻还在装蒜,故意订下蜜月套房,让他们俩上钩。这种情况之下,她跟正平还能不赶快筹办婚礼吗?

「伯父、伯母一定会很开心的。」俊贤朝正平眨眨眼,正平脸上露出猫儿偷到腥的笑容,神情极其愉快。

「我们会去的。」云琵紧握住映竹的手,她不准备将哥哥来访的事告诉他们,于事无补嘛!保留一点,让双方将来见面时不至于太过尴尬。

「云琵,谢谢你。」映竹诚挚地向云琵道谢,她知道到手的幸福得之不易,若不是云琵当年的退让,只怕她真要抱撼终生。

「谢什么?你跟正平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快乐。」云琵微笑著回答,眼光越过正平,和丈夫深情相视。

她那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夫婿啊!是教会她爱情真谛的导师,他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告诉她爱人是最快乐的一件事,尤其是看到所爱的人得到幸福。

她握紧丈夫的手.目送一对璧人离开她家,觉得自己好快乐。环视著苍翠的家园、可爱的儿子,以及深情的丈夫,云琵心中盈满温柔。

她是个最幸福的女人。她满足地想-

完-

推荐阅读:
爱奴 LOVE.续杯 爱在千年岁月中 悍女撒野 爱上妹妹俏容颜 流水无情 孤男三女 绿 疯神话 看我七十二变 就爱克你! 白马王子来报到
相邻推荐:
露营野外帐篷奶头舔齐根没入小说啊快捣烂了啦H双性以性为主的世界小说傻虎子放牛日娘全集开发儿媳之后小说正版阅读妈妈的大搔穴一针入穴乳奴嘟嘟公啊不要舔了要流了中华称雄之城市传奇绝色殿下闯祸妃中篇乱人伦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