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清醒时,预料了他的人生,过了那一关,镀上了阴影,他能忍人所不能忍,他无惧,他恨一切虚伪,所以不忍人所能忍。
他的人生需要做个调整,他将成为一名父亲……
柏多明我沿著游步甲板慢行,眼楮看著船舷与底下码头灰色的泥壁拉开距离,海面渐渐露出,阴影飘忽无定,改变光线的高低起伏,微妙地出现另一番景色!天映海,海映天,浮云游掠,水蓝得透澈。
踏上船首甲板,柏多明我看见那抹凭栏倩影。
白霭然脸庞微仰,注视优雅滑出机场跑道,凌空飞翔的白色机体划过蓝天,拖出泪似的云线。
船艇汽笛响起。离开了,该离开了。
柏多明我徐缓走向白霭然,在忧伤的船艇汽笛声中、在悲呜的飞机引擎声中,发出嗓音:「霭然——」
白霭然蓦地旋身,美颜上的怅然瞬间化作惊讶,遂又平静,红唇慢慢扬起,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