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会变得如此凄惨呢?想一个多月前她大学毕业时多么快乐,她以为自己可以独立了,却有一只更大的魔手在等著推她入网。
被囚期间,秋姨是唯一同情她的人。
秋姨自嫁给父亲,取代母亲的地位后,一直设法要讨好君琇姊弟。君谅年纪小,很快就被收买,君琇则到现在都无法真正与她融洽相处。
秋姨曾经要写信给君诚,但金门遥远,军中规矩又多,莫说君诚不能回来;即使赶到了,也可能太迟,君琇干脆自力救济,但如今连住旅舍都怕,何况找工作和房子呢?谁会用一个没人事背景又没保证人的逃家女子呢?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她匆匆逃离旅舍。在火车站,茫然四顾,她想的是台南奶妈福嫂。当年绝望无助的母亲也是投奔福嫂。
她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