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估算损失吗?」她没回答,祭冠礼又问一次,探手扶正架子上如骨牌斜倒的书籍,倾身捡起掉在地上的版画。
贺则云朝他走去,柔荑拿过他手中的画。
「先生,」她将画抱在胸前,嗓音柔软至极。「本店今天不营业,如果您要消费,请改天再来。」
「我不是来消费的。」他从她怀里抽起画作,健臂一举,轻轻松松地挂回高处的钩环,我行我素地摆布梯形展示墙上的雕刻品。
空调马达转悠著仲夏之气,行人绷著脸经过她店门外的红砖道;马路上的车子快被晒融了般,隐隐约约扭曲变形;一对吵架的情侣,女子凶狠地用手上的玫瑰花束打著男子,鲜红的花瓣在艳阳下飞散,像溅起的血滴,男子低头缩肩,双手交握置于下腹,情景宛如一名最彻底的女权主义者在对一名偷腥背叛者施以不能人道的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