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也疼得厉害,在冰冷的河水里浸久了,几瓣伤口泡得发白,像孩儿嘴似的咧着,渗出淡红色的血水。
这会儿挣扎的动作激烈了,牵动伤口深处的血管,流出的血逐渐又变多变浓,蜿蜒地淌下来。
血瞳无名用单手攥着苏晏的双腕,正要将烧烫的铁线捆往他胸腹上烙,蓦然见雪白皮肤染着鲜红的血,明显地怔了一怔。
苏晏顿时回忆起来,当初在灵州清水营,入魔的荆红追被他用瓷枕狠砸脑袋,也若无其事,但见到他那被碎瓷片戳破的掌心里流出的血,一个刺激之下,经脉内逆冲的真气归了位,居然恢复了正常。
——谁能想到,曾经刀尖舔血,杀人不眨眼的刺客,竟会害怕从心上人体内涌出的鲜血呢?
只能说,因爱故生怖。如人在荆棘,不动则不伤,一旦动心动情,那份爱既是缱绻的春风,亦是割人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