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大家谁也看不出那画的是什么,但被他说破后再去细看,还真画的是天边的晚霞,那个墨点,自然是飞远的孤鹜了。画得这么隐晦,也真亏他看得出来!
再看钱萃玉,一张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表情非常古怪,像是震怒又像是欢喜,复杂到了极点。
殷桑扬扬眉毛道:「不知我猜对了没有?嗯?」最后那一个嗯字,几乎是压著鼻音发出,柔软异常,像是情人的窃窃私语。
钱萃玉抬眸看他时,一双眼楮如墨般黑浓,几乎滴得出水来。
「那么……」她开口,声音喑哑,「请君为它题词。」
殷桑似乎被她的眼楮看得怔了一下,大改轻浮之态,他提笔,每个字都写得很慢,「斜辉脉脉落霞飞,形如水,影亦相随。掠痕微褪芳红萃,剩几笔,晚晴眉。不恨天涯共卿醉,时虽暮,却有云杯。人生若永如初见,换千古,莫相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