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靴筒中拔出匕首,黎熵就要向自己的心窝刺去。
「住手!」
一声清脆的呵斥令黎熵的手停在了胸口,浣春白著脸,笑容全然不见,深深地看著黎熵,「黎将军不必如此动怒,方才落水之时本宫背过气去,世子事急从权以此法为本宫渡气,并无邪意。何况匈奴惯于野居,不谙礼仪,本宫此次和亲,也须入乡随俗,以保两族和睦为首要。将军切不可一时意气,破坏大局。」
黎熵的手松开,匕首落了地,周围的金吾卫们也垂下了头,没有人敢看他们的公主。
和亲,赐嫁,再堂皇的言语也掩盖不了这样的事实:新娘就是贡品与人质,是维持边疆不起战火的脆弱的细丝,任何激怒匈奴的举动都可能被视为挑衅,给这些逐水草而居的野蛮人以开战的借口,所以,即使公主真的受辱也不能动手,只有忍耐。